靳蕾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企图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和众人刻意地保持距离,说得含糊不清,“可能是在水房拿的时候拿错了。”
“惊雷,你是不懂咱们队长的那变态的洁癖吗,别说自己的衣服不会和我们一起大锅搅,他的所有东西我们别说穿在身上了,连碰都不能碰一下。”辛鑫道。
靳蕾更是心虚地续往后退,再说道,“你们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等一下洗干净了会给他换回去。”
“你难道听不懂我们的言外之意?”宁上校骄傲地仰头,“你昨晚上是不是和队长一起睡的?连衣服都混缠在一起?”
“……”靳蕾愣了愣,为什么觉得这句话有点歧义。
辛鑫上前一步,俯下身仔细地闻了闻。
靳蕾扭开头,她觉得自己单挑一人倒有点可以寄托在侥幸上取得一点点胜算,但是一挑众,她还是选择乖乖地按兵不动。
辛鑫双手交叉环绕在心口处,言之凿凿道,“这是队长的味道,我敢肯定这件衣服在此之前一直都套在队长的身上,是你突然抢过来穿的。”
“抢过来穿的?”宁上校惊愕,一脸崇拜地看着惊雷,侃侃地道,“惊雷,你就不怕队长一个心狠手辣让你尸骨无存吗?”
“宁上校你说错了,咱们队长可是对我们惊雷特别对待的。”高源得意地道。
宁上校恍然大悟,“所以你就任性地抢队长的衣服穿?”
“我没有抢,是真的不小心拿错了,房间里黑漆漆的,我怎么看得出来这是我的衣服还是他的衣服?”靳蕾脱口道,蓦地掩住自己的嘴。
众人的视线又再度齐刷刷地落在她单薄的身体上,好像一盏盏高清的探照灯,将她的所有毛孔都照射得清清楚楚。
“我说错了,是在水房拿衣服的时候黑漆漆的看不清楚。”靳蕾试图解释道。
辛鑫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叹口气,“你别找借口了,洛大校都告诉我们了,这些天就辛苦你了,你千万得要让队长他老人家开心啊,否则他不高兴了会加倍地折磨我们。”
“是啊,队长阴晴不定,整个人又挺闷骚的,跟他一起睡,怕是得被鬼压床了,即使被压了你也不能反抗啊,千万别惹他老人家不高兴,原因刚才辛鑫说得很明白了。”宁上校同时忍不住地叹口气。
“他有什么好委屈的,刚刚睡了一晚上,就抢了队长的衣服,说不准明天就得扒队长的裤子了。”洛大校骄傲地望着天空,他们的队长大人难道就这样沦陷在这个最不起眼的惊雷手中?
……
靳蕾哭笑不得地盯着一唱一和的众人,苦笑道,“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睡地板啊,队长让我睡地板啊,我能怎么办?我比谁都委屈的。”
“惊雷,你别说了,我们懂的。”辛鑫凑到惊雷的耳侧,压低了声音,“以前不觉得,现在仔细想想,突然发现你和队长挺般配的。”
“……”
宁上校同样凑上前,“辛鑫言之有理,以前还真是不觉得,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你们挺合适的,这么多年来队长都是那么一副变态洁癖样一点也不像人类,这个世界上他只允许你碰他的东西,终于像回了一点人类,没有那么可怕了,你是功不可没啊。”
靳蕾不由自主地道,“不会啊,他没有那么洁癖得可怕啊,我还摸过他的身体。”
说着的同时,她情不自禁地想起凌少军那八块腹肌。
等等,她刚刚都说了些什么了?
靳蕾僵硬地抬了抬脖子,看着眼前那正在用眼神激烈交流的一群人,她觉得他们肯定误会了,想多了,听错了。
洛大校一把抓住她的手,高高地扬起头,一本正经道,“以后对队长好一点。”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如鲠在喉,为什么他们一个个说话都是前言不搭后语的,他们是不是想错了什么?
靳蕾眨了眨眼,有些尴尬啊,她要不要说点什么来化解这诡异的气氛呢?
“哐哐哐。”简子媚稳了稳帽子终于跑到了操场。
昨晚她忍着困意一直等到半夜三更确定大家都睡了,整个营区安静一片,她才提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去了澡堂胡乱地把自己给洗了一遍澡,才睡下没有几个小时,又被那刺耳的警报鸣声吵得爬起来。
一个神思不稳,一个踩空,就这么从台阶上滚了下来,脸朝地,啃了一嘴的泥。
靳蕾满含热泪地盯着,还真的感谢她把所有人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啊。
简子媚坐起来,拍了拍自己脸上的土,她匆匆化过的妆一定是花了,心里有着委屈却又不能散发出来,只得苦笑着软软弱弱地道,“我是不是来晚了?”
洛大校将她扶起来,笑道,“不晚不晚,恰到好处。”
简子媚心里有些发虚,怎么就觉得他笑得有些不怀好意呢?难道是看到她的美貌而不忍心?
“好了,按照惯例,最后到的一百个俯卧撑,其余人解散吃早饭去。”洛大校眼睛扫到简子媚处继续补充道,“这里没有例外。”
简子媚坐在地上,满目幽怨地瞪着离开的背影,竟然没有一个人同情她帮她开腔说句话,心里暗戳戳地想,等哪一天我成为你们的队长妻子,看我怎么来折磨你们这帮无情无义的家伙。
“我的腰。”简子媚断断续续完成了一百俯卧撑之后,一口气没有提上来,捂住了自己的腰踉跄地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朝着食堂走去。
宿舍里,一道小身影正在翻箱倒柜地找着衣服。
靳蕾找了半天才从箱子底部找到一件干净的军绿色T恤,她如同往常那般脱下凌少军的军装,正准备套上自己的衣服时,紧闭的宿舍大门被人从外推开。
“咯吱”一声本是微不可察的声音,但在静谧的空间里依旧尤为惊耳。
靳蕾惊慌失措地急忙扯着衣服,却因为太过紧张,衣服口子套在了脑袋上,就这么尴尬地卡住了。
凌少军站在门口处,盯着自顾自把自己给拧成了一团的身影,他的目光自上而下,那已经恢复了一点孤度的心口位置特别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