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祥坤自知失言,掩嘴轻咳一声。
凌少军将配枪放在地上,扭了扭自己的手腕,朝着邹祥坤做出一个挑衅的动作,他道,“免得说我以强欺弱,我让邹将军一只手。”
耻辱,绝对性的耻辱。
邹祥坤心里窝着一团火,愈演愈烈,仿佛已经将他的所有理智焚烧殆尽,他吼道,“是你自己说的。”
凌少军背着一只手,毫不客气地对着他勾了勾手指。
邹祥坤双手捏紧成拳,似一阵风动作轻快地疾步而去,重拳砸下,带着他不服输的狠劲儿,想要一拳将这个自大狂妄的凌少军给碾压成碎泥。
凌少军抬手一挡,两只手臂互击在一起,那力道能用肉眼看到两人的臂膀皆是不约而同地颤了颤,可想而知,这一拳砸得有多么的狠。
邹祥坤不肯善罢甘休,抬腿攻击对方的下方。
凌少军同样抬腿,两只脚以着膝盖同时接触到对方。
“啊——”邹祥坤闷哼一声,膝盖骨好像都快碎了。
凌少军退后一步,站稳身体之后未曾停留,直接冲上,重复邹祥坤刚刚的动作,重拳袭击。
邹祥坤双手抵抗,却被对方的一拳砸得趔趄两步,他还没有站稳,头顶上空一片阴影,他瞠目,凌少军的腿已经毫不客气地踢倒了他的脑袋。
一击侧旋踢,邹祥坤顿时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一旁的汪影闭上双眼,完全碾压性的近身搏斗啊。
邹祥坤嘴角破裂,一口血吐出来,刚刚回过神,就见着一只脚,就这么毫不客气地踩在了自己的脸上。
“……”全场死寂。
凌少军踩在邹祥坤的脸上,单手靠在膝盖上,俯下身,朝着邹祥坤说得云淡风轻,“你输了。”
“……”邹祥坤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能够看见他心里憋着什么劲儿,几乎整个手臂上青筋都冒了出来,纵横交错,甚是恐怖。
凌少军看了看身前一众瞠目结舌的坤豹队队员,摇了摇头,一副很抱歉的模样,“我好像忘了给你留面子了。”
邹祥坤坐起身,目眦欲裂地瞪着正面踩了自己重重一脚的凌少军,没有顾忌什么规矩,直接爬起来,想着再跟他殊死搏斗一场。
凌少军见到突然冲过来的身影,似乎是早已预料到了他会不死不休,同样拳头紧握,再一次与他用着力量做较量。
两只拳头触碰,邹祥坤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好像被震断了,一阵麻木。
“砰!”凌少军眼疾手快抓住对方想要收回的手臂,拎着他的手缠绕过他的脖子,拖着他的身体往后一倒,最后抬腿一踢,正中对方的肚子。
“啪!”邹祥坤最后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口血吐出来,彻底躺下,再也起不来了。
可是在他晕过去的瞬间,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心中的女孩的脸庞?而且是一脸担忧的神情。
他再一次见到她了?!
他的女孩靳蕾是感应到了他的存在,终于感应到了他的浓浓情意,终于开窍了,这个世界上只有他邹祥坤是真的喜欢她的?所以她在替他担心了?
可是,他的女孩靳蕾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不是他被凌少军揍得快要死过去了?所以脑袋里才会出现这种幻觉?他真的是快要死了吗?
“……”
凌少军拧了拧自己的手腕,好像打得有些过于激动了。
靳蕾默默地将配枪给他捡起来,递过去。
凌少军领着她朝着林子深处走去。
靳蕾小声道,“凌少军,你下手是不是太狠了?”
“你担心他?你们是不是认识?我看到他看你的眼神不一般,而你也一脸的担忧。”凌少军反问。
靳蕾眉头微蹙,忍不住问,“你是在吃醋?”
所以,他刚刚似是毫不留情地发了狠,杀红了眼,她看得多么怕他一个不注意把人给打死。
凌少军止步,斜睨一眼看着她,道,“我只是想让他试试在所有人面前觊觎我的人的下场,凭着他那骄傲的性子,一定会记忆犹新。”
“……”这么赶尽杀绝,你老就不怕他从此发愤图强,然后寻着机会给你使绊子吗?
当然这话不能跟他明说,靳蕾看着他那同样桀骜不驯的嚣张背影,怕是告诉了他真相,他会想着斩草除根回去再揍邹祥坤一顿吧。
……
越野车上,靳蕾拿着干净的毛巾擦拭着脸上的灰土,时不时会将目光投掷到正一丝不苟开着车子的凌少军身上。
凌少军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打开背包,将一卷干净的纱布丢在靳蕾的身上,语气依旧是冷冷冰冰,他道,“自己包扎好。”
靳蕾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臂上被刀刃划破了一条细小的伤口,难怪从一开始就觉得有些隐隐作痛。
凌少军斜睨着笑逐颜开的靳蕾,再道,“你如何评估你今天的表现?”
靳蕾不假思索道,“虽有不足,但值得表扬。”
话落,她扭头看着依声望过来的凌少军,露出一嘴的大白牙。
凌少军收回眼神,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前方路况,声音幽幽响起,“你倒是挺自豪的,如果对方有所顾忌,遇到你的任何一个人都下了狠手,你觉得你还能好好地坐上这辆车吗?”
“……”靳蕾手下动作一停,满目幽怨地盯着他的侧面,夸我一下会天打雷劈吗,如果会,劈死你。
“觉得我说得不对?”凌少军侧眸,四目相接。
靳蕾尴尬地扭头看向它处,点头道,“我这点花拳绣腿当然是比不过坤豹队的骨干。”
“你应该庆幸那一群树懒没有团团将你绞得四分五裂。”
“我自己有计算好逃脱的时间,面对强大且未知的敌人面前,我绝对不会愚蠢到以卵击石,我可是很宝贝我这条命的。”
“如果坤豹队的队员没有手下留情呢?或者是他们把你当成了真正战场上的敌人,你还敢这么义无反顾地硬碰硬?”
靳蕾瞧着他的眉眼,注意到他漆黑的眸子里慢慢清晰的影子,言之凿凿道,“虽然我不是一个正式的兵,但我是一位有良心的爱国人士,在国家利益与人民财产安全的两者之间,我也会殊死一搏,虽死犹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