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余烟忍不住一阵心跳加速,虽然她听得出来,楚漠之前的那句话,只不过是在挑衅她,可她有种强烈的感觉,如果她之前接着引诱他,他会毫不犹豫将她拉近浴室,或者将她扛上楼,直接粗暴的扔在他房间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这要是换在昨天,余烟根本不敢想,毕竟楚漠就算再怎么混蛋,那也不至于胆子大到欺负房嫙清闺蜜的地步,就算真有那个胆子,在她这个跆拳道黑带面前,那也不可能得逞,可经过这20小时的接触下来,她发现楚漠或许真如房嫙清说的那样,他变了,以他的变态身手,如果他真对她用强,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不知为何,对于楚漠发生这种翻天覆地的改变,余烟明明应该感到不可思议,可她更多的,却止不住去想楚漠洗澡的画面……
十几分钟后。
楚漠洗完澡出来,正在擦拭头发,只听沙发上把玩手机的余烟,突然开口:“楚漠,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有个问题憋在我心里很久了,你能不能告诉答案?”
这女人难得这么正经,这倒是让楚漠稍感意外,毕竟他从浴室出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继续被余烟戏弄,或者说反过来戏弄他的打算,微微抬头,只见余烟眨巴着美眸,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
“你问。”楚漠淡淡开口。
“十年了!自从你父母失踪以后,你就被楚家流放至此,让房嫙清也跟着你受了十年罪,尤其是你,在这个城市,有几次都差点丢掉性命……”
说到这,余烟故意做了停顿,像是在观察楚漠的反应。
却没在楚漠那张平静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不禁感到有些失望,深吸口气,接着说道:“我虽然从没见过你爸妈,但我也听说过他们的事迹,都是经商天才,要是不出意外,你爸很有可能成为楚家的下任家主!”
楚漠微不可察的眯了眯眼,没有多余的反应。
“直到现在,仍然都有人在怀疑,当年你父母失踪,就是楚家某人所为,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我真感到很好奇,在你的心里,有没想过弄清楚这件事?或者说,其实你早就已经想到了,只是没有那个能力,所以你才会韬光养晦,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就是为了等待时机,杀回京都,拿回属于你父亲的一切?”
说着,余烟不自觉的握紧了手机,她知道,这应该是很多具备大智慧的人,都想知道的答案。此刻发现楚漠紧紧的盯着她,他面无表情的样子,看起来竟是有些吓人,这让她顿时紧张到了极点。
她也清楚,这些问题对于房嫙清或楚漠而言,就是伤疤,就是禁忌。但当她意识到楚漠真如房嫙清所言,他变了,其实这些年就是在养精蓄锐,她就是忍不住问出来。
迎上楚漠有些锋利的眸光,余烟没有退避,她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错过楚漠脸上的任何变化,即便他选择沉默,只要他表现出半点异常,那她就可以判断出,问题的答案。
只是,楚漠让她失望了。
他的脸色始终平静,仿若深井般没有波澜,不过他的目光却渐渐寒了下来,这让她不禁屏住呼吸,突然就觉温度骤然降至冰点,有种掉进冰窟的错觉。
好在楚漠很快就移开了视线,重复原本停顿的动作,继续擦拭头发,淡淡出声:“你知道太多了!”
呼!
余烟不禁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既然楚漠没有明说,但她也听出来了,答案是肯定的。
这让她突然就控制不住激动起来,一旦楚漠突然杀回京都,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那会怎么的局面?
楚漠可不是前任,沦落到这般田地,还可以那么的没心没肺。
自从重生那刻起,他就在脑子里就将十年前那件事锊了一遍,加之联想到房嫙清这些年对他的种种,让他愈发肯定,父母失踪,这肯定不是什么意外。
昨日在海边,当楚漠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那个高高在上,有资格俯视芸芸众生的半步仙帝,而是世俗界的一个凡人,他就已经将自己当成这个世界的楚漠了。
他的一切,就是他的一切。
既已入凡,必要化凡。
只有真正成为一个凡人,才能真正体验到凡人的爱恨情仇,生离死别,这样才能道心圆满。
比如说现在,突然就被余烟揭开了心里的伤疤,就是他放下仙凡之别的时候。
有仇,必报!
余烟的目光从未离开过楚漠,可在得到这个肯定的答案过后,她反而不淡定了,她没有想到,楚漠会表现的这么淡定,难道他不应该咆哮吗?最起码也该发个誓,说几句日后面对敌人,他会怎样怎样的豪言壮语吧!
不过转念一想,余烟释然了。
既然楚漠可以忍十年,生生将自己逼成了花花公子,世人的唾沫和异样眼光,如刀那样,不间断的剐了他整整十年,早就将他的血肉和内心,磨练得无比强大了吧?
提到父母,他竟然表现的这么淡定,这得多深的城府啊!
余烟突然就感觉,楚漠最厉害的并不是身手,而是他的那颗心。
有一天他若将藏在心中的委屈和恨意宣泄出来,恐怕就不止死人那么简单了吧?
一想到之前对楚漠的试探和挑衅,余烟没由得感到一阵后怕,如果他真把她吃了,她一点也不冤……
不过,余烟并没有将心里的种种表现出来,依旧笑的那么娇媚诱人,自顾点头道:“嗯,这个问题是有点难,我就当你默认了!那我问你个简单的!”
抬头之际,当捕捉到余烟笑里的狡黠,楚漠心里顿时就有种不妙的感觉,她该不是想问……
“我听你刚才说,不是所有的妞都值得你去泡,那到底要什么样的女人,才值得你对她掏心掏肺的付出?”
余烟美眸流盼,朝楚漠挤了挤眼睛:“该不会…就是房嫙清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