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别墅。
向翊在大半夜的时候就偷偷进到了曲柔的房间里。
这个时候没有人,而且偷偷走的话也比较保险。
况且二楼一般董正楠不在就不会有人守着,这一层自然就只剩下了她。
只不过别墅里的监控比较多,为了安全起见,男人先从曲柔房间翻窗户到隔壁房间,然后避开摄像头探不到的地方,离开二楼。
女人已经累到睡着了,完全不管向翊是怎么离开的,反正他对这个别墅的地形还是比较熟悉的,一点也不会担心他出什么纰漏。
只是这一次,曲柔才算彻底品尝到了什么叫做男欢女爱。
第一次有疼又兴奋,而这一次,男人又温柔以待,快感来临的时候简直叫她欲仙欲死。
她现在也不惦记董正楠了,反正他不在家反而更好一些。
不过在吃早餐的时候,她还是例行公事的问了管家一句,“下午,正楠会回来吗?”
“曲小姐,我不清楚,董先生的行程,我是不便过问的。”
“那就算了。”
女人一挥手,喝了一口牛奶起身上楼。
她还得再回去躺一会儿,昨晚上她跟向翊交合的实在太疯狂了。
本来是想着赖会儿床的,可一想到自己从搬进这里的时候,就是同步董正楠早上的上班时间,突然有一天没有按时起来的话,恐怕会让人生疑。
曲柔是没察觉出什么来,但是有人,已经看出了不少端倪。
……
容修坐在书房里,抬眼看着刘勇,“禾弋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昨天晚上,董正楠身边的明特助把她给接走了,我们也不敢跟的太近,怕被发现。”
“董正楠……”男人微微皱眉,“他又在搞什么鬼?”
“容总您要是想知道的话,我立马着手去查。”
“不用了,禾弋在他那里,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至于你……”容修站起来,屈指敲了敲桌面,“随我回南城一趟。”
“容总是要回公司还是容家?”
“公司现在用不着担心,我要回容家。”
男人取下大衣,流利的穿上,“二叔这会儿应该在公司,我要趁爷爷在家的时候回去,因为只有爷爷比较清楚当年有关于禾家跟禾弋的事情。”
“好,那我现在就去备车。”
“嗯。”
二十年前的事情,容修也是一知半解,他现在所知道的一切很多都是从别人那里道听途说过来的,虽然不全假,但也不全真。
比如,禾家没有了。
比如,禾叔叔禾阿姨,死了。
比如,禾家的人,死的死,走的走,失踪的失踪,曾经那么温馨的一个家庭,就这样没了。
而当时的容修,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一直追在他身后叫他“容哥哥”的小妹妹禾弋,不见了。
所有人都说她死了,只有极个别的人告诉他,她没有死,只是失踪了。
于是他就一直坚信,禾弋只是单纯的失踪了,他甚至还让爷爷动用容家所有的关系寻找禾弋。
后来慢慢长大了,容修才明白,那些曾经告诉他禾弋已经死了人,其实并不是在危言耸听。
因为失踪了那么多年,杳无音讯,其实也跟死了无二。
天知道他有多么庆幸,还能在异国他乡知道禾弋还活着的消息。
容家。
容修回到家的时候,容老爷子刚好出去了。
管家打电话让容老爷子回来,容修很耐心的等着,可是内心很不安。
他总觉得,当年的事情,好像有什么蹊跷在内。
没过多久,容老爷子便回来了,“阿修啊,你那边……怎么样了?”
“目前还尚在掌控之中,但是爷爷,我有事情想要问你。”
容老爷子了然,挥手命闲杂人等全部出去了。
“爷爷,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寻找禾弋的下落,却忽略了很多侧面问题,而现在我已经找到了她,反而还多了一些疑惑。”
“说说看吧,爷爷知道的,一定都告诉你。”
男人点了点头,“好的,爷爷。”
容老爷子叹了口气,“时隔这么多年,没想到还是要旧事重提。”
“当年禾弋的失踪以及禾家的灭门,都跟董家有关,”容修薄唇一抿,侧脸形成一条直线,面色严肃,态度严谨,“可以说,董正楠是间接的凶手,更是最大的受益者,而且禾家当年的大部分资产,如今也都在董氏的麾下。”
“是这样没错。”
“那么爷爷,您也说过,当年禾家的生意可谓是如日中天,绝无可能这么快就如一盘散沙瞬间倒台,就算董氏在背后耍阴的,也……”
“也不可能一口吞下,你想表达的是不是这个意思?”
容修点头。
容老爷子屏气凝神,静默了下来,似乎是在回忆当年的事情。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尤其是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讨论着那些悲伤的旧事。
“阿修,其实你说董正楠是间接的凶手,那么,自然也会有一个直接的凶手。”
男人诧异的睁大了眼睛,“直接的凶手?”
“没错,他叫……周文瑜。”
“他是谁?他跟禾家……有什么关系?”
容老爷子用指腹摩挲着大拇指指骨所在的地方,幽幽的说,“他是禾家的一个远房亲戚,是他拖垮了禾氏集团,也是他,害死了禾氏夫妻。”
容修压根就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又听见这个叫周文瑜的人害死了禾叔叔跟禾阿姨,心口又忍不住为禾弋开始泛疼。
但是,他还是要冷静下来。
男人深深的吐纳一口气,努力保持自己的理智与平静,“他一个人的力量,怎么可能,还是说……他跟董家联手了?”
“差不多,但也不算联手。”
“董家只是表明立场说会站在他这一边罢了,”容老爷子一边说一边感慨,“所以啊,人一旦有了金钱与权利,可以变得连亲情都不在乎。”
“那也就是说这个周文瑜在得到董家的支持以后,开始有所行动,是吗?”
老者不语,算是默认。
容修紧紧的攥着拳头,“他现在在哪里,爷爷,这个周文瑜,人在哪里?”
“其实你见过的,阿修。”
男人一愣,“什么?我见过?什么时候?”
“周文瑜经营着一家公司,与你有过几次生意上的往来,当然都是一些小生意,所以你不记得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容老爷子一边说着,一边描述这个人的样子,“他高高瘦瘦,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跟个读书人一样,很是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