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为他做些什么,但是总觉得时间还早,可是现在不做的话,又觉得说不定以后可能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禾弋并没有听出来这句话里面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只是自顾自的说,“那这样吧董正楠,他出生之前的事情我来做,出生之后……嗯,我希望你能够给他一个快乐的童年,也希望他可以成长的比你还要优秀。”
他点了点头,“会的。”
禾弋不免有些飘飘然,“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孩子,这个胎教工作我一定得做好。”
“嗯,我也得去努力学,怎么样做好一个爸爸,可不能被你比下去了。”
禾弋笑了笑,兴致勃勃的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想到自己所在的位置以后,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她怎么可以和董正楠这样亲密无间旁若无人的坐在一起聊这些话题?还那么自然,气氛融洽的都不想被人打扰。
这也太奇怪了一点吧?
禾弋往旁边挪了挪,语气也变得冷硬起来,“董正楠,你……你怎么来这里了?”
男人在听到她说这句话之后,也登时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专注的看着她,“我不能来吗?嗯?”
女人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眼神略略闪烁了一下,“我是觉得你应该不想来这里看见我。”
“错了。”
“啊?”
“我就是想看见你,所以才过来这边的。”
禾弋懵了一下,“董正楠,你……你今晚上没有喝酒吧?我看你没喝醉啊。”
她想伸手去探探他的额头,又觉得有些不妥,手就这样僵在半空中,进退不得。
董正楠极其自然的一把握住她的手,凑近了她,“你的鼻子一向很灵,你闻闻看,我身上有酒的味道吗?”
“好像没有……”
禾弋话还没说完,董正楠又痞痞的笑了,“要不你尝尝看,我嘴里有没有酒味?”
女人皱了一下眉,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而董正楠却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越靠越近,眼里似乎蒙了一层雾,看不太真切他真实的情绪,但他一直盯着她,像是要把她刻在心里似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两个,好像在冷战吵架当中。”
“嗯,是。”
“所以你跟我讲话的时候,没必要那么自然,那么……温柔吧?”
董正楠微微挑眉,“我们是因为什么,才变成现在这样的你还记得吗?”
“记得,”禾弋点头,“是因为穆屿。”
男人又问,“你还记得你昨天在电话里跟我说了什么吗?”
女人咬了咬唇,“说……说了对不起。”
董正楠越凑越近,近的都快要贴到她身上去了,他说话的时候,已经若有似无的碰触她的唇了。
“你都道歉了,”他的声音像是有磁性的低音炮一样,让人忍不住心里一酥,“你知不知道,这是你第一次跟我道歉,主动道歉。”
“是……是吗?”
“是。”
禾弋又往旁边挪了挪,脸颊有些红红的看着他,“因为这件事……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错,我又不是你,做错了事情死不承认,还比谁都横比谁都有理,我错了就是我错了,道歉难道不应该吗?”
听完她的话,他点头表示认可,“是,你很乖,所以我接受你的道歉。”
禾弋看了他一眼,“那……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她跟他大吵了一架,吵的闹的让他同意她搬出别墅,然后成功的分居,现在才刚过了三两天,董正楠就主动跑过来见她,难道是……
想接她回去?
男人没有回答,仿佛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样,“你觉得我是来干什么的?又或者,你希望我过来干什么?”
“我不知道。”
“你在害怕,”董正楠一语成谶,“你害怕我来这里,是想带你回去。”
禾弋沉默,算是变相承认了。
她的确是怕,她好不容易才从那个地方搬出来。
董正楠也看着她,沉默不语。
他不想再说什么了,同时,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如果是放在以前,他一定会咄咄逼人的强迫她必须要跟着自己回去。
但是现在,他没有这个勇气,真的没有。
接她回去,还有什么意义吗?容修如果知道了,又会怎么做?
这些都是他需要深思的问题。
董正楠忽然不愿意再去想这些令人头疼的问题了,反正不管怎么样,他已经来了,来看她了。
之前他还觉得放不下-身份,拉不下脸面,现在群认为,这些统统可以丢掉了,丢的远远的。
去他妈的身份,去他妈的脸面,他看着她,才是最让人觉得满足的一件事。
禾弋看着他的眼睛,只觉得里面夹杂着很多的情绪,有很多东西,是她看不懂的,同时也让她有种莫名其妙的不安。
她想问董正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可是话到嘴边,却始终问不出来。
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去问,别墅外面突然派了那么多的保镖,不可能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禾弋咽了咽口水,只觉得今天的董正楠,很奇怪。
按道理来说,他不可能这么无缘无故的就来找她,态度还那么好,语气那么温柔,这种场景,不久前不就发生过一次吗?
她在富士山生病,他无限柔情的抱着她。
就在这个时候,董正楠忽然伸手,一把将禾弋揽在怀里,双手圈着她的腰,大手覆在她的背上,紧紧的抱着。
女人没有防备,被他抱了个满怀。
她还什么都没有说,董正楠就先开了口,“就让我抱一会儿吧,禾弋,就一会儿。”
那语气,听起来很疲惫,很无助。
禾弋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本要抬起推拒他的手,也慢慢落了下去,垂在一旁。
这个样子的董正楠,她没办法拒绝。
男人没有再说什么,就这样抱着她,不肯松手,似乎就想这样天长地久下去。
客厅里静悄悄的,灯光很刺眼,季叔和其他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从董正楠进来以后,就没看见过他们了。
禾弋垂了垂眸。
这个男人为什么要这样子?一下子变的这么柔情,她根本无力招架,也没办法适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