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正楠见女人当真头也不回的走了,赶忙着急的站起来追了上去,“禾弋……”
她没有理,也没有回头。
“禾弋!”他又喊了一声,加快了脚步。
下一秒,女人闪身钻进了卧室,转身“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董正楠站在门前,眼看着只有一厘米的距离就可以追上她的,却因为这一点点悬殊懊恼不已。
紧接着,他听见了门被反锁的声音。
“禾弋,”他隔着房门大喊,“你给我出来!”
门里毫无反应。
“你到底怎么了?”董正楠又耐着性子道,“这些事是你想知道的,而我也如实回答了,没有少一个字的隐瞒,你怎么又生气了?”
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董正楠一个人站在房门前,赤-裸着上身,活动自如的右手不断拍打房门,“禾弋,你说话!”
过了几秒钟,禾弋的声音才从卧室里传出来,“你让我说什么?说感谢你如实告诉我,你的伤是曲柔弄出来的?”
“这伤是曲柔弄出来的没错,但这里面是有原因的,你听我说!”
“噢,不好意思,我不想听。”
“禾弋,”董正楠拔高了声音,“你给我把门打开!把门打开你听见没有?”
门把上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禾弋,禾弋!我数三个数,你开不开门?你要再不开门,我就直接撬锁砸门了!”
“你以为在里面躲着就可以了吗?你躲得了今天晚上,你能躲得了明天早上吗?”
门里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至此之后,不管董正楠在门外如何催促,如何威胁,使尽百般解数,都没让禾弋把门打开。
董正楠面露无奈的看着紧闭的房门,这还是生平第一次这么狼狈的把人拒之门外。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又或者是说错了哪句话,让禾弋如变了一张脸一样。
这伤的确是因曲柔而来,但为什么因她而来,他还没来得及告诉禾弋,她就扭头一恼走了。
董正楠忽然觉得很挫败。
他知道,让禾弋原谅他的路还很远,只是没想到,这才刚说了两句话,就惹的她大怒了。
那他接下来还有那么多话要说,那么多事情要解释,该从哪里开始?
以禾弋这样的态度,他怎么能解释的清?
董正楠敲了敲门,也不管禾弋有没有在听,自顾自就说了起来,“我就知道,这些话不该现在跟你说的,可你想知道,我也只能说了。”
“你跟我,都还没有达到心平气和的地步,所以我才说这样的事情这个时候不适合说,但是禾弋你要明白一点,我爱你,这句话我是认真的。”
他认真的都开始紧张了。
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甚至都不敢眨眼睛,就怕自己会错过她的表情。
可是结果,跟他预想的差不多。
这个世界上,能让董正楠紧张到手足无措的事情,除了这个只怕再也找不到了。
董正楠这个时候也没什么闲情逸致去管什么伤口了,他重新套上衣服,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一片狼藉的沙发。
再有几分钟就到八点了。
男人随意收拾了一下,又重新坐到了沙发上。
果然,禾弋这里,是最难过的一步。
他真的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可以说是束手无策,甚至在面对她的时候,脑子就跟搅成一团一样,连半分思考的机会都没了。
本来他忽然出现在富士山,对她来说就是一件很难接受的事情了。
如果今晚不行,那就以后再说吧,给她一点时间……让她缓一缓。
反正不管怎么样,他都决定了,要把事情原原本本,一五一十的告诉她。
然后取得她的原谅,如果她能原谅他的话。
其实……他早就爱上她了
无奈,他一直都没有……正视自己的心。
禾弋背靠着门板,仰头发呆。
董正楠的话一句又一句的传进她的耳朵里,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听着,却不发任何声音。
认真?
噢,没错,他的确是挺认真的……
认真的在骗她。
外面没了声响,也不知是男人出去了,还是依旧锲而不舍的守在门口。
反正都不关她的事。
董正楠的出现,已经彻底打破了她原有的生活轨道,把她的生活搞得一团乱。
五年前是这样,五年后亦是如此。
是该回去了。
这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也该到此为止了。
逃她是逃不掉的,除非……他愿意放她走。
禾弋捂着脸,长长的的叹了口气。
到了这个时候,她却还在想着他的伤口。
她真是恨不能把自己给打醒。
她总是处处为他考虑,他又何尝为她想过一分?
果然,在爱情里爱的最多,付出的最多的那一方,更容易会受伤。
禾弋只要一想到他的伤是曲柔造成的,她这心里就堵的慌,闷的难受。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她侧躺在床上,思绪百转千回想了很多很多……
第二天。
董正楠从沙发上被吵醒来,眉头高高皱起。
门外传来争执的声音,越吵越烈。
他扫了眼依然紧闭的卧室门,起身往门口走去。
越靠近门,就越能听清外面到底在吵些什么。
又是蔚梦瑶这位大小姐!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这也是我的房间,我只不过是让给董正楠一个晚上而已。”
“蔚二小姐,您还先请回吧。”
“起开,你一句话就想把我打发走啊?你要是想不让我进去也可以,去把董正楠给我叫出来。”
“蔚二小姐,您就不要难为我了……”
董正楠打开门,声音沉沉,“蔚梦瑶,大清早的你在这里闹什么闹?”
“我来找你啊。”
男人眉目寡淡的瞥了她一眼,“进来吧。”
说罢他转身回头,蔚梦瑶冲着门口值岗的保镖冷哼了一声,也快步跟了进去。
她才刚走进去,就看见董正楠站在沙发前,衣冠不整,神情憔悴,堪称狼狈。
而且这空气里面,还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就像是碘酒洒了的味道。
蔚梦瑶扫了一眼客厅,都没看见禾弋的身影,于是放慢了脚步往沙发那边走去。
“董正楠,你跟禾弋……你们昨晚上……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