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
豪门之中最吝啬的东西,他……会给予她?
林荫没有动弹,就那么趴在他身上,扬起头愣愣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叶殊,醉意朦胧让他少了平日的冷冽气息,多了几分醺醺的暖意,眉宇间都是让人看不懂的脉脉。
“林荫,你怎么不说话?嗯?”
似乎是不满足于林荫的沉默,叶殊轻眯着满是醉意的眸子,低了低头,用下巴抵在她的发间。
林荫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很心酸。
从在美国时初次遇到他的那一刻,她的人生就已经严重的脱离了轨迹,一切悲剧都是他所赐予的,可听到他如此柔声开口,她却莫名的不想去责怪了。
如果可以选择,她一定会乖乖留在美国,绝不会再逃了。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林荫趴在他胸前轻轻闭起了眼睛,任眼泪肆意的流。
许是察觉到了胸前温热的湿润,叶殊抬手去抚她的脸颊,睁了睁满是醉意的眸子,低声安慰:“不要哭,林荫,你知道吗,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的眼泪。”
宁愿她像个刺猬一样扎伤别人,也不想她拔光自己的刺。
她也不想哭,可眼泪就是止不住,他越是安慰,林荫越是哭的稀里哗啦,到最后,甚至控制不住的哭出了声。
叶殊环着她的腰猛地一个反转,瞬间便将她压在身下,她的眼泪让他微微眯了眯眸子,然后,伸手在她眼下轻轻擦拭。
“你为什么要哭,在我身边你就这样不高兴吗?”
这句话,不是质问,而是有些心疼的语气。
林荫依旧没回答,只是皱了皱眉,将脸歪向一边,移开了视线。
他的确是醉的厉害,要不然,如何会这样温柔的对她?
林荫自嘲的笑了笑,伸手推着他的胸膛,想要起身离开,可叶殊显然并不这样想,他的思想因为酒精而一片混沌,可动作却是连贯又利落。
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颊转向他,叶殊一低头,一双滚烫的唇便落在她的眼角。
动作很轻柔,像是爱抚一件最珍爱的宝贝,舔舐着她眼角的泪,他轻轻闭着眼睛,此刻的他们像极了一对缠绵的恋人。
但也只是一瞬,林荫愣怔之后,转眼便去推他,入手是他的胸膛,滚烫的温度让她有些心悸。
她的推搡从来都不足以撼动他,叶殊依旧压在她身上,吻在她眼角的唇不断的下移,鼻尖,脸颊,最后柔柔的落在她的唇畔。
林荫的脑子一僵,连推着他的手都顿住了。
叶殊的吻很温柔,舔舐过她的唇,刷过贝齿,瞬间将舌头挤进了她的口中,缠绵着品尝着她的甜蜜。
……
脑子中一片空白,林荫突然有些慌了。
酒后乱性。
这个念头让她瞬间紧张了起来,她绝不能再重蹈覆辙。
用力的推搡着他,林荫低低的开口:“叶殊,你放开我。”
“不放。”
“你放开我!”林荫有些急了。
闻言,叶殊抱在她腰间的手又紧了紧,低下头,下巴就抵在她的下巴上,声音不急不缓的传过来。
“你别怕,我只是抱抱你而已,不会……不会做你不想做的事。”
这句话清楚的让林荫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喝醉?
可叶殊完全不给她查看的机会,一伸手将床头柜上的台灯拉熄,扯着一旁的薄被一扬,瞬间将两人都如数盖了起来。
而他,一翻身,仰面躺在床上,一手从她脖颈下穿过,搂着她圆润的肩膀,另一只手,紧紧的环着她的腰。
这种亲昵的姿势似乎更像是亲密无间的恋人。
林荫不由得挣扎,可叶殊却低了低头,一张口,伴随着浓重的红酒香醇味,他的声音浅浅:“别动。不然,吻你哦。”
林荫一愣,他趁机将她又往怀里搂了搂,没再说话。
……
林荫不知道叶殊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更不知道她又是如何睡着的。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叶殊还在沉沉的睡着,一只手依旧紧紧的环着她的腰。
她有些头疼,自己昨晚上一定是中了叶殊的蛊,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任他抱着睡一夜。
正想起身,却听叶殊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林荫一抬头,刚好对上他的眸子。
宿醉之后睁开的第一眼,他的视线经过短暂的模糊之后,最后定定的落在她的脸上,蓦然腾起一抹鄙夷,他伸手便推开了她。
“林荫,急不可耐的睡到我身边,你就这么下贱吗?”
下贱?
林荫皱眉,他这么说显然是因为昨天的事,凛了凛眉梢,她起身抚平了自己有些褶皱的衣服,这才冷着嗓子说:“是,我下贱。可是叶殊,昨夜喝醉酒的人可不是我。”
她这话一说,叶殊顿时便蹙起了英挺的剑眉,生冷的瞧了她两眼,转身出了房间。
真是莫名其妙。
林荫冲着门口白了一眼,却又觉得最可笑的人,其实是自己。叶殊昨晚喝醉了,发神经也就算了,她一个清醒的人竟然也跟着发神经。
梳洗好下楼的时候,叶殊已经吃完了早餐,她也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两勺粥就放下了勺子。
手掌有些疼,抬起看了看,全是细小的伤口,昨天被玻璃渣扎过之后,她根本没给伤口做任何处理,这么一夜下来,伤口都有红肿,一碰就阵阵刺痛。
还没上完药,门响了。
坐在沙发上喝咖啡的叶殊根本没有反应,林荫瞧了他一眼,走到门口开了门。
站在门外的人,竟然是傅西深!
他的侧脸还有些红肿,嘴角青紫色的斑痕似乎将林荫的思绪一下子拉到了昨天。
他来……难道是为了昨天的事?
林荫皱了皱眉,反应性的去看房间里的叶殊,正在这时,傅西深开口了。
“荫荫,我找叶殊。”
找他做什么?
林荫想问,但又怕这么问不妥,想了想,她低声问:“是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了!”一声高昂的声调传来,只见从路边停靠的黑色轿车中走出个明艳的女人来,傅嫣然满面得意,扬着下巴道:“让叶殊赶快把叶家老爷子叫来,就说我怀了叶晋的孩子!”
孩子!?
叶晋的?
难道就是在琳琅的那一次?想来也刚好过了一个多月。
看林荫怔忪,傅西深垂了垂眸子,低沉着嗓音说:“是,嫣然怀孕了,又联系不到叶晋,只能来找叶殊了。”
林荫点了点头,将他们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