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周围燃烧的篝火还在“噼里啪啦”的发出木枝燃断的声响,在这寂夜里格外的响亮。
付挽宁抬起眼睛便撞进了百醇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心止不住的跳了下,一时无言。
“怎么?”百醇见她一双眸子倒映着满天星辰,璀璨的让他恍惚,禁不住就吻住了那星辰。
长而浓密的蝶翼刷在他的唇角,痒痒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面前这人一辈子。
付挽宁稳了稳心神,红到了耳根子,却还是平静着语气道,“罢了,既然你不想说,那就不问了,回宫吧。”
“嗯。”百醇淡淡应了一声,眼见着透过火光的映射,付挽宁脸颊红润的像是被烫伤了一样,就禁不住想要逗逗她。
不过这是个惊喜,自然是要先隐藏的好的,否则到时候也就算不得惊喜了。
“既然如此,那就回吧。”付挽宁此刻能感觉到自己的耳根子在发烫,连忙扯开了话题,拉着百醇就要上马。
突然,数道暗器破空袭来!
“嗖嗖嗖——”
伴随着这一道道短暂且有让人心慌的声音,一把把在寒夜之中闪烁着透明光亮的匕首朝着他们而来,每一把都是在针对付挽宁和百醇所在的位置。
“皇上!”
寒夜惊呼一声,连忙和其他的侍卫一起拔剑冲了上去,然而为时已晚,那些匕首都已经纷纷来到了付挽宁跟前。
百醇眼神中闪过一抹凛然,径直将付挽宁护在了身后随后拔剑将那些匕首一一打落。
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招数,甚至快的没有看见他的出手,付挽宁眨了眨眼睛,等她回过神来后所有的匕首都已经统统落在了地上。
她迅速召唤出大团的水光将自己和百醇包裹在其中,警惕的看向四周。
百醇依然不忘打趣她,“婉儿,你这御水术倒是练就的越发娴熟了。”
付挽宁得意一笑,“那是自然。”
“就是这反应太慢了点。”下一秒,百醇幽幽开口。
“你不取笑我会死啊!”
付挽宁瞬间被他气的炸毛。
这一次没有再回复她,百醇看向旁边的属下,吩咐了一句,“寒夜,你带人去追查一下到底是什么人。”
“是。”
寒夜点头,转身带着一队人马离开。
再扭过头来见到还在炸毛的付挽宁,莫名就觉得可爱的厉害。
嗯,继续炸毛吧,蛮有趣的。
这么想着,百醇也没有安抚一句,就径直翻身上马带着付挽宁飞奔回了皇宫。
“你就不怕刚才那些暗算我们的人追杀过来?”付挽宁被百醇抱在身前,头顶刚好顶在百醇的下巴上,心生疑惑。
“若他们有本事追杀过来,方才在暗器没有成功之后就会立刻追杀过来,不会给我们机会离开。”百醇解释道。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再者说了,不是有寒夜去追人了么?不用着急。”
寒夜寒夜又是寒夜!
付挽宁磨牙,你怎么不干脆娶了寒夜?什么事都给他做,简直能文能武上得厅堂下的厨房!
心里突兀地涌现出来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就连付挽宁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是吃醋。
而百醇,却仿佛全然不知,只是带着付挽宁回了皇宫,回去后径直下达了一个命令,“告诉宫里所有的人,明天早起以后,所有人必须喝一碗从井里新捞出来的水!”
“什,什么?”周公公闻言简直要怀疑是否是他的耳朵出了问题。
喝一碗新捞出来的水?还必须是从井里?而且是所有人?
似乎看出来了他的疑惑,百醇加了一句,“包括你,还有各宫的主子。但凡今天在这宫里头吃过饭喝过水的,明早都要喝。”
“啊?”
周公公还是没听明白,这皇上不就是出去了一趟,怎么一回来就突然下了这么一个命令?
这命令还如此的诡异?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见他还停在原地没有动,百醇不满的抬起眉。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吩咐下去。”
周公公怔了一下,整个后背都差点被浸透了湿漉漉的汗水。
他真是脑子被驴给踢了,才敢想为什么,连忙退下去执行任务。
“扑哧,你真的好凶啊。”付挽宁看到周公公一脸恐慌的退下,不禁看着百醇打趣道。
“那我对你凶吗?”
百醇闻言抬眼看着付挽宁,神色无辜。
仿佛刚才那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凌厉不可阻挡的气势的人不是他一般,此刻,他不再是那一匹孤狼,而是一只温柔乖巧的小羊羔。
付挽宁翻了个白眼,“你想对我凶?”
“不会。”百醇摇摇头,转而低下头去看着奏折,又拿着墨笔在上面填了一道。
付挽宁看的着实没劲,正想要溜出去探探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就见到寒夜进了来,“皇上!查到了!”
“查到了什么?”差点和他撞了个满怀的付挽宁抬起眼睛来,只觉得有什么事情可以缓解一下自己现在烦躁的心绪了。
“就是刚刚追杀我们的人的来头啊。”寒夜叹了口气,认真解释。
追杀?
付挽宁眨了眨眼睛,差点把这给忘了。
“过来说。”也正是在这个时候,百醇发话了。
他看着两个人面对面一起杵着就觉得不舒服。
“是!”
寒夜倒像是什么都没意识到,来到百醇面前简单行了个礼,随后抱拳道,“那些人都是夏侯国的人,在我们追杀过去的时候因为打不过,全部服毒自杀了。”
“夏侯国?”百醇重复一遍,眸子深沉下来。
“是的。”
寒夜点点头继续道,“就是夏侯国的人,而且看样子应该是百景的下属,不过都是些技术不怎么入流的,没几招就被我们给打的爬不起来了。”
百醇点点头,看着寒夜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开口道,“那你的袖口怎么烂了?”
烂了?
寒夜低头一看,果然见自己的袖口破了一大块口子,忙掩到身后,解释道,“只是被树枝划的而已。树枝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