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气,呼气。好的。”家里的佣人半跪在地上,试图替焦雅拉上那条过于“紧致”的裙子。
“不行不行!”女人尖叫着放弃。裙子被她扔到一边,接着又换下一条。明明尺寸是按照自己的身材量好的,难道是最近她胖了吗?
“夫人您再稍微用点力。”蹲在她身后的佣人咬紧牙关,试图替这个丰腴的女人拉上她并不合身的衣服。
束带系好的那一瞬间,焦雅觉得自己马上就要不能呼吸了,她扬起脖子,试图让自己舒服一些。
她还没有走出房门,就听见背后“刺啦”一声。
“我的衣服裂了。”女人的脸瞬间阴沉下来,这么多套衣服,难道就没有一个可以穿的吗?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她却遇到这种糟心的事情。
“对不起夫人。”少女慌忙低头道歉,一旁的王妈开口替这个少女求情。“她是新来的,有很多规矩都不懂,还希望夫人谅解。”
“以后我不想看到她。”女人趾高气扬。
“哎!知道了。”王妈拉着少女就走。
“以后夫人的事你不用管。”在白家这么多年,王妈陆陆续续送走了许多人,也知道该怎么伺候这群自以为是的有钱人,所以她说的话,基本就是在白家的生存法则。
“我只是想帮帮夫人而已。”少女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焦雅喊她进去的时候,非常亲善,只说让她帮自己一个小忙,她没有多想就答应了,早知道她的脾气这么臭,她就应该及时远离才对。
“她不是你要巴结的对象,有时间的话还是先看管好那个小孩子吧。”王妈努努嘴,看向了在摇篮里吮吸手指的小孩子。
“王妈!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甄瞳很受伤,她从来没有想过巴结谁,能进有钱人家里做事确实很不容易,但是这不是她最终的目的,也不指望这个飞黄腾达,所以王没有必要这么嘲笑她。
“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但是他们不是你用真心就能换来他们的理解和关爱的,有时间的话还是多学习吧。”王妈拍了拍她柔弱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
她不知道这个看起来还没有成年的小女孩是怎么混进白家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不能在这么复杂的环境里独善其身。
大门打开,飘逸的长裙随风摆动,女人刚进门,就看到了杵在庭院里的两人。
“大小姐。”
“省了吧!”这套叫法早就老套的不成样子,只有白天安这么虚伪的人,才会要求佣人都喊他“老爷”,每次她听到,都会不由自主的打冷战。
“外面这么冷,怎么不进去?”
“这个姑娘是新来的,刚才因为做错事被夫人教训了两句,我陪她在这里反省。”王妈的语气很恭谨。
“是吗?让她跟我来。”白千惠的脑子立马就开始活动了。焦雅得罪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自己最得意的助手,所以她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帮她树立敌人的机会。
“我们去哪里?”
傅司瀚慢慢悠悠的开着车,似乎很悠闲的样子,但是他并没有回答欧阳真的问题。
“是要去吃饭吗?还是要购物?”除了这两种,欧阳真想不到别的什么理由,反正她现在的职业就是他的私人保姆,不仅一日三餐需要照顾,连家里的卫生都由她承包,每次让这个男人做家务他都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脱。
车缓缓停在路边,欧阳真看到一个打扮的很像贵公子一样的男人,之所以说他“很像”,是因为他除了穿着和颜值在线,其他离“贵公子”这个词太过遥远了,比如说他现在正穿着一看就很贵的西装,挂在一棵树上。
“你终于来了。”男人的语气很哀怨。
欧阳真松了一口气,凌勋在场的话就好说多了,他在安静的空气里最多只能撑三秒。
“妹妹。”凌勋冲她眨眨眼睛,伸手揽住了她。“你就打算穿成这样去参加晚宴吗?”
听到“晚宴”两个字,欧阳真头皮都麻了,好好的参加什么晚宴?他是存心要让自己出洋相吗?
“小可怜,傅司瀚居然没有跟你说。”男人摸摸她的头发。
这也太没有天理了!为什么要在她不知情的状况下替她做安排?他有没有问过她的意见?他有没有在意过她的想法?
“放我下车。”女人的声音很冷静,不管是什么晚宴,她都不可能会去,这么没有人权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会对霸权主义妥协!
男人并不打算搭理她,依然不紧不慢的开着车。
“放我下去!”她冲驾驶座上的男人怒吼。
“镇静!镇静!”凌勋一边捂紧耳朵,一边用眼神安慰她。
女人的河东狮吼真是太厉害了,简直堪称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之一,难道这是女人折磨男人的特异功能吗?
“我不管!我!要!下!车!”女人嘴撅的老高,气鼓鼓的看着后视镜里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他真是随时都能保持一副“我不在意”的姿态,这让欧阳真分外恼火。
“拜托!大小姐!这是单行道,现在下车你要走到凌晨才能到家了!”凌勋摆事实讲道理,希望能够“感化”这个已经癫狂的女人。
身边终于没了声音,他在心里大喊了一声“阿弥陀佛!”
但是欧阳真并没有打算放弃的意思,她挪了挪身子,盯着男人的侧脸,委屈巴巴:“你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意见就直接带我来这种地方?”
“什么地方?”男人抽动嘴角,嘲讽的意味尽显无疑。
“不是,就是为什么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带我来参加晚宴?”一旦他露出这种表情,欧阳就有一种大事不好的感觉,而往往,她的感觉都是对的。
“我几时说要带你参见晚宴了?”男人挑眉,看着后视镜里那张窘迫不已的小脸。
一旁的男人笑的花枝乱颤,车都要被他身体的巨大反应搞到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