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凌勋想下车，却被男人一把拉了回来。“不要去冒险。”
看着发白的手腕，凌勋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傅司瀚！你让我怎么说你呢！”
男人掐灭烟头，放在了车里。如果是三年前，他的选择一定不会是这样的，至少不会这么被动的坐以待毙，不过现在他不会做这种牺牲身边人来捍卫自己尊严和价值的事情。
不值得，太不值得。
他打开手机，写下一串文字，递给了还在生气的男人。
——准备好，一点半准时出发。
凌勋瞬间抬起头，一脸兴奋的看着沉默不语的男人。他果然不是真心的！要不然以他的能力，怎么可能真的向那种货色轻易示弱。
不过他为什么这么神秘，难道车里装的有窃听器吗？
好像有读心术一般的男人，指了指后视镜前不起眼的圆孔说：“你回家休息吧。”
凌勋瞬间就看见了那个藏在圆孔后面隐约闪烁的红灯，火气“腾”的一下就上来了，非法对车辆定位，在车上装窃听器，绑架人质，还有什么卑鄙的事是他干不出来的？
“好吧，你注意安全。”男人低下头迅速敲出一行字，递给身边的男人，打开车门下了车。
看到文字的一瞬间，傅司瀚轻笑了一声，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开玩笑。备忘录上的光标不停地闪烁着，白色的背景上只有简单的六个字
——生吃还是生煎？
这是他们的暗号，“生吃”就是不通过警察局，直接把这个人解决掉，痛快是痛快，但是结尾的工作一定要做充足，一旦被人抓住把柄，就很难说了。
“生煎”就是把人送到号子里，让她在里面慢慢熬着，受尽煎熬，不过他们也不会对么轻松，因为一旦对手找到门路，就有出狱的可能，甚至还会再次找上门来。
以凌勋的脾气，肯定是选择生吃的，这样省事儿而且能够一招制敌，永除后患，不过他既然问傅司瀚，就是不确定他的想法。
手机信号灯闪烁，他打开短信以后，舒心的笑了起来。
——你看着办。
没有人会怜悯这种人。
驱车赶到公司的男人，真的拿上了放置在实验室的香水，甚至开车回家，把手写的一沓配方也一并拿上。
顾言北非常狡猾，如果随便拿一张纸敷衍他，他绝对会一眼看出来，男人深吸一口气，走出了家门。
他做好了让他消失的打算，也做好了完全失去这次香水配方的机会，至于凌勋……
他不断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打开，合上，打开……他应该不会知道，自己换了交易地址的事情，之所以那么告诉他，是想把他引到一个没有任何危险的地方，直到这件事情结束。
凌家就这么一个儿子，平时怎么胡闹都是小事，老爷子由着他，是因为他在后面保驾护航，这次没有任何预兆，万一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不会原谅他自己的。
凌晨一点，雨终于停了，在车里翻着纸张的男人心里闪过一丝异样，为什么这么久了，白天安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
他是在等着自己向顾言北妥协，什么事都不管了吗？这可不像他的作风。他拿出手机，停顿了一下，还是按下了通话键。
只响了一声，电话瞬间被挂断，再打过去，已经无法接通了。他看着外面的一片漆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管白天安发生了什么，至少他身边有人，现在白千惠才是最危险的。
指针显示到01：25，男人发动车子，向重新约定的地方驶去。
“哟！真乖啊，这么早就到了！”
空旷的草地上，顾言北手插在口袋里，一脸讥讽的看着眼前这个拿着文件的男人。看着他身后空无一人的黑暗，他冷笑了一声。
什么聿龙的老大，他就是个惜命的怂货而已！
“她人呢？”男人阴沉着脸。
“这个你不必担心，只要我拿到香水配方，白千惠自然就安全了。”男人一步步靠近，贴在傅司瀚的耳朵旁，意犹未尽的感叹：“真是个尤物啊！”
男人想都没想，一脚把他踹在了地上。
“犯不着生气吧？”男人笑嘻嘻的起身，一把拿过了男人手里的文件，还有一个小小的玻璃瓶。
“啊！这个味道。”
举着玻璃瓶的男人贪婪的呼吸着，像是在吸食毒品一样，难以自拔。他对出自傅司瀚之手的香水，几乎达到了狂热的地步，每次他推出新品，就是他最快乐的日子。
这也是他为什么如此热衷于模仿他的原因，也是他一直舍不得动傅司瀚的原因。他还要留着他，做出更多的香水呢。
顾言北甚至想过，把傅司瀚圈禁起来，让他不停地为自己创作，不过这个想法，在他看傅司瀚一次采访的时候，消失了。
因为他说自己喜欢自由的创作环境，一旦被禁锢，就会灵感全无，他怎么舍得让他这么痛苦呢？只要最后的成果是自己的就可以了！
“我问你白千惠呢！”男人抓上他的衣领。
“放了。”男人沉迷在香水味道里，神志有些不清楚，整个人的状态十分迷离。“她现在，应该已经离开菲特十分钟了。”
傅司瀚看了看手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司瀚，我没事了，我没事了，他们把我扔在了家门口，就走了！”女人的声音激动万分。
“没事就好。”男人心里稍稍放松，现在至少有一件事，解决了。
“你在哪儿呢？”
“赶快回家，不用管我。”男人迅速挂断了电话，为了避免发生意外，他必须速战速决。
看到这一幕，对面的男人鼓起掌来，不停地点头感叹：“真是感人至深，催人泪下。”
“顾言北。”
“嗯？”
傅司瀚利落的抽出怀里的黑色枪支，对准了还在嬉笑的男人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