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当真(1/1)

第一百六十七章 当真

温柔颔首,只是此刻心里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

慕博裕,也是姓慕。

但想着不可能吧?他如此贪慕虚荣,还被长徽书院辞了,怎么可能还能拿一甲?

旁边帮忙的书生闻言,不由得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人家说的是慕博裕慕公子,与你何干系?”

这话就好比晴天霹雳一般,让木德豪只觉得天旋地转的。但很快就恢复过来了,直接朝温大人质问起来:“为什么他是第一名?他名声如此狼藉?”

温大人真心想将这人打出去,更不想理会他。

倒是卫礼起身朝他解释道:“慕博裕的那事,分明便是有人恶意造谣,如今已经澄清了,人家那至亲姑侄,岂是外面传的那样?何况此事昨日不是已经澄清了么?”

什么姑侄?假的吧?慕博裕一穷小子,哪里来的有钱姑姑?而且还那样年轻美貌,看着年纪根本不过十五六岁,比慕博裕还要小呢。

而温柔也傻眼了,居然是姑侄……

“不,不,这不可能,你们一定被骗了,慕博裕一个穷小子……”木德豪摇着头,如何也不愿意承认这个事情,何况慕博裕真的很穷,穷得请不起书童,穷得连在书院里的伙食费,都要靠着跟长工们一起侍弄书院里的庄稼来扣除。

“够了!人家莲花坞不但是七葫芦县第一大户,于这西云州更是颇有名声,即便是老夫在京城,也听闻过莲花坞。”温大人实在忍不下去,只朝他怒吼起来,然后直接向卫礼道:“卫大人不用顾及我的脸面,该怎样就公事公办。”然后立即遣了人,将那已经被这一切消息震惊的傻了的温柔先送去自家的小院去交给自己的夫人。

而温大人放了话,卫大人自然是没有任何顾及,立即差人将其收押起来,以防他逃跑,至于他家的那小厮和书童也没放过。

木德豪当即大叫起来,一面挣扎,连头冠都给挣落了下来。

被他看作是穷小子的慕博裕,此刻正飞快的背着以为老先生赶过来。

前前后后还有五六位大夫和小药童。

到了这里,等他将这白发苍苍的老大夫放下,已是累得直接躺在这地上大口喘气。

可把慕宛央心疼得,可是从茶楼里搬出来的椅子也不够休息,所以也就顾不得他。

大夫们相继而来,这些孩子和受伤的书生也就地安排在这茶楼大厅中,将那茶桌拼在一起,垫上褥子,只将那受伤重的,不宜移动的孩子和书生都小心的抬了上去。

等忙完这一切,也是三四个时辰之后了。

这是十月底的天了,这西云州自打晚秋后,天色本就暗得早,如今算是冬天,自不必多说此刻这天色将如何了。

小孩子们的家长也都来了,得知了事情的始末,自然是饶不得那木德豪,又听闻是小会元一家在场帮忙,最先组织书生们救治,于是对其感激不已。

慕宛央也累得够呛,只想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哪里还要他们感谢,何况他们自家还有伤员要照顾,于是便道:“这样的事情,既然是遇见了,自当尽自己所能帮忙,各位也不要客气了,快些去陪你们自家的孩子吧,今天只怕把他们都吓着了。”

少不得也提醒一声:“以后这样人多的地方,还是尽量让孩子莫要挤过去,更不要蹲下来,不然这拥挤的时候你推我我推你的,后面的人根本看不到,难免是会出现意外。”

众人一听,连连点头,心说正是这样的,都只道待孩子好了,一定好好叮嘱。

又与卫大人等告辞,一家子便回去了。

温大人和卫大人一直在此,后来那高千户也来看一回,直接把那惹事的木德豪提走,历南风跟詹同知赶来,便也留在了这里。

也正是因为这些大人都留在此处,所以慕宛央才放心里去,忍不住感慨:“要是这大夏每个州府的官员都这样愿意真心实意的为了老百姓,那就好了。”

但是事有大小,山有高低,朝中的官员自然也是有好有坏,如此她这心愿,只怕是实现不了。

又因这一忙碌,回来吃了饭菜,便都各自去休息。

而且此事虽没闹出人命来,但是重伤的小孩有两三个,所以这原本当天晚上的拜谢师长的谢师宴也就没举办成。

不过慕家人的名声,以及慕博裕这个低调的小会元,也彻底的引发了无数话题。

当然,提起这慕博裕,难免是会让人想起这场灾难的作蛹始者木德豪。

只是这些都是后事了。

此刻温大人拖着劳累的身躯回到自家小院中,夫人方氏还在等着他,外面的事情也知晓了一二,见着他回来,赶紧迎上前去问:“怎么样了,没出人命吧?”一手接过他的披风递给丫鬟。

温大人摇了摇头,满身疲倦,问了一句:“柔儿呢?”

“已和阿言睡下了,今天的事情只怕也吓着了她,这一来就一直哭。你也别太担心,二弟那里我早就打发人去了。”虽说外面的事情听说一二,但是关于温柔和木德豪的事情根本不知道。

闻言,温大人却道:“赶紧弄两口热饭来吃,顺道叫人备车,我要去一趟长徽书院。”

方氏一惊,“这都什么时辰了,城门早就关了,你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等明天啊,何况今天累了这么久,正该好好休息才是。”

却听温大人叹道:“你可知道,这次的肇事者是何人?”

方氏自然是知道的,“说是书院里的一个学生,可是你也用不着这大半夜的去啊,等到那边,这晚上天寒露重的,着凉了怎么办?还要爬那么多阶梯,等你到了这天都大亮了。”

温大人也不想去,可是一想到那木德豪和温柔当街手牵手,心里便是烦躁得很:“你不知,那学生和柔儿关系非同一般,当街都牵着手了,二弟也是糊涂啊。弟妹去的早,我都和他说了,今年就把柔儿带去京里,他怎就给柔儿挑了这么个夫婿,难不成还信不过我这个做大伯的么?”

方式听得这话,满脸惊诧,“此事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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