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糯糯一见情况不好,迅速的往后一撤:“师兄上鸭!”
云垂:……
得,就知道是这情况,云糯糯是没有战斗力的,她战五渣,也就眼睛嘴巴厉害一点,打起架来人家随手一拨弄,她就能滚出去十几米。
云垂迅速的拉开背包拉链,从里面拿了法器出来,一把桃木剑,那个女人显然是十分愤怒的,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闯进她的家里。
两个人打成一团的时候,云糯糯就缩在一边的桌子后面,很努力的给她的师兄加油打气:“师兄加油!打哭她!”
云垂:……
那个女人一抬手,就从腰间抓出来一个小罐子,碰得摔在了地上,红色的液体从罐子里面流淌出来,迅速摊开的时候,就像是活物一样,向着四面八方蔓延。
云垂见势不好往后退了一步,迅速的丢出了一张符纸,符纸凭空自燃,呼的一声点燃了红色的液体,即将成型的鬼物发出了凄惨的嚎叫声,但还是挣扎着带着一身火焰,朝着云垂扑了过来。
云垂斗法经验十分丰富,一点也不慌张,左手拿着符纸,往自己的桃木剑上一贴,然后迅速往后做了一个铁板桥的动作,鬼物立刻扑了个空,还被在肚子上捅了一刀,十分的可怜了。
桃木剑一插进它肚子里,鬼物就发出了凄惨的声音,肚子上瞬间冒出了黑烟。
“师兄小心啊!”云糯糯伸出头来:“那个女人要使阴招了!”
她睁着一双大眼,眼睛里面没有瞳孔,一片的混沌,因此能看到的东西比普通人看到的多得多,女人身边聚集起了许多的阴气,肯定不是闹着玩的。
云垂就地一滚,奋力的将那个鬼物一剑切成两半,鬼物的两半身体落在了地上,瞬间融成了两滩红色的液体,挣扎着想要重新成型,然后被一张封灵符钉在了地上。
云垂从来不怀疑云糯糯的话,一听到师妹给自己示警,他迅速的咬破了手指,凭空画了一道血符,那血符浮在半空中,竟然没有落地,紧接着他的桃木剑刺穿血符,朝着女人就刺了过去。
女人猛然昂起头,她胸前的衣服和皮肉刺啦一声撕裂开了,一只黑色的鬼手从里面钻了出来,一把抓住了桃木剑的剑尖。
黑色的鬼手不断的冒出黑烟,却没有松手,慢慢的,从女人身体当中钻出来一个体型高大的男鬼,它双眼都是红的,显然是没有神智的。
男鬼钻出来以后,女人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没什么力气了,她捂着自己的胸口,指向云糯糯:“先杀了她!”
云糯糯瞬间钻到了桌子底下:“师兄救命!”
云垂哪里会把它放过去,他也不珍惜自己的符纸了,一掏就是一大把,被他那么随意一丢,符纸朝着四面八方飞了过去,然后在空中定住。
一条金线一样的东西,在符纸当中穿来穿去,最后竟然形成了一个金色的牢笼,将男鬼扣在其中。
云垂松了一口气:“还好她道行不深,要不然今天就要阴沟里翻船了……”
男鬼很愤怒,不停的撞击着金色的牢笼,但是并没有办法从牢笼里面钻出来,只不过牢笼的金色,正在一点一点的变淡。
云垂并不在意,背剑到身后,走向地上的女人,那女人躺在地上,不断的喘着粗气,但是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了。
云垂蹲下身,一把抓住她脸上的口罩撕了下来,然后抽了一口冷气,口罩底下那张脸,已经不成人形了,就像是在极地寒冷的环境里被冻伤了整张脸以后,又回到了比较温暖的环境当中,整张脸上全部都是烂肉,根本看不清五官。
“自作孽不可活!”
她分明就是在阴气太过严重的地方呆的时间太长了,脸才变成这个样子的,每隔一段时间就离开一次,最多只能保证她不会死,可不能让她已经毁掉的面容恢复。
不只是脸,她身上的皮肉也已经都是这个样子,所以她才穿得厚厚的,手上还戴着一双手套,想要遮掩住自己腐烂的皮肤。
女人发出了低沉的冷笑声:“成王败寇而已……”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吗?”云糯糯没想到她的脸已经烂成这个样子了,忍不住皱了皱眉:“你知不知道,就算是离开这里,生活在正常的环境当中,你也活不过三年了。”
女人闭上嘴不说话了,俨然一副‘要杀就杀,我什么都不会说’的表情。
云糯糯这个时候已经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她摸了摸女人脖子上的大动脉,她这个位置烂的还比较轻一点,摸完以后云糯糯摇了摇头:“身体从根子上就已经坏了,我说她能活三年,还说的有点多了。”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啦,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云糯糯歪着头,小声的道:“要知道做了这么多坏事,等你死了之后,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而且会在十八层地狱当中呆很多年,到时候生不如死,还不如讲讲你到底做了什么错事,坦白从宽,指不定可以减刑呢。”
“呵。”女人冷笑了一声,闭上了眼睛:“废话那么多,要杀就杀。”
就在这个时候,屋子里传来了一声砰的玻璃碎裂声,三个人下意识的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个玻璃罐子砸在了地上,已经彻底的碎裂开了。
里面的头颅滚了两圈,面朝着女人停在了那里。
小女鬼站在那里瑟瑟发抖:“我……我不是故意的……”
它话音还没有落下,三个柜子猛然震动,而且震动得特别厉害,无数的玻璃罐子全部都从里面滚了出来,随着一声又一声的玻璃碎裂声,无数颗头颅在地上滚作一团。
福尔马林在地上蔓延开来,就像是绿色的血液。
那些头颅滚了两圈以后,猛然跳了起来,一股脑的冲向了女人。
三个柜子里面有五六十颗头颅吧,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怨恨,全都扑了过来,它们只是一颗头颅,能做的事情自然只有一口咬下去。
整个房间当中都回荡着女人的惨叫声,不过片刻,地上只剩一具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