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悦晴的身体忽然变得僵硬起来。
他竟然,在抱着她?
她忽然感觉有些玄幻,一颗心脏如同小鹿乱撞似的,狂跳起来。
“你,怎么?”她感觉他的拥抱越来越紧,紧得她快不能呼吸了。
裴逸庭没有说话。
好一会儿,他才松开她,却没有就此罢手。
他抬手,直接摸到她的头,一双剑眉紧紧夹着。“刚才受伤了?伤到哪里?”
夏悦晴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似乎从不认识他一般。
他脸上流露出来的担忧做不了假。
他的担心更是掩饰不了。
裴逸庭,怎么会担心她了?
这一瞬间,夏悦晴明显的感觉到他们之间,有什么东西在悄悄的变化。
只是时间太紧,一闪而过的念头,她并没有抓住。
“不严重……嘶……”当他的手摸到了她高高肿起的脸,夏悦晴的声音当即停下。
林奇下了狠劲,她现在只觉得一张脸火辣辣的痛。
也难怪裴逸庭一碰到,她就没忍住呼痛了。
“打到了这里?”裴逸庭的脸立刻阴鸷了下来。
“嗯。”她的声音忽然轻了下来。
被裴逸庭脸上的寒意震慑住了,带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小心翼翼。
仿佛,生怕他因此而生气了。
裴逸庭转身,林奇被踹得不轻,现在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在地上呻吟。
见裴逸庭凶神恶煞地对着他所在的方向,林奇一阵心惊肉跳。“这位先生,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你们,我不敢了。”
他慌了,往后退缩,生怕裴逸庭再冲上来补一脚。
现在他只觉得浑身剧痛,生不如死,如果再来一脚,怕是小命不保了。
夏悦晴也及时拉着裴逸庭,“别跟这种人浪费口舌,我们先回去吧。”
她记得裴逸庭的脑袋撞得不轻。
“他叫什么名字,什么人?”裴逸庭很平静地问。
但这一次,他绝对不是随便问问名字这么简单。
夏悦晴冷冷看了林奇一眼,“他叫林奇,据说他哥是警察局的局长。”
“嗯?”
“你说的是林恒?”裴逸庭拧眉。
夏悦晴摇头,老实道:“我不知道,只是他自己说是局长的弟弟。”
“是吗?”裴逸庭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奇一眼。
这一眼,忽然让林奇心生不安。
这个男人,认得自己的哥哥?
裴逸庭冷冷收回目光,轻握着夏悦晴的手,“回去吧。”
夏悦晴求之不得,连忙点头,“好。”
只是,走了几步后,她不知道想到什么,脚步忽然停下。
裴逸庭露出疑惑的表情。
夏悦晴却回头,顶着脸上的伤看狼狈不已的林奇。
“我想在临走之前告诉你一件事。”
林奇错愕地看着她,夏悦晴的笑容越来越大。
“你今天得罪了不得了的大人物。”
“这就是你口中说不能得罪的裴逸庭。”
林奇猛然张大嘴巴,眼睛流露出一阵恐慌。
正待他想再问,夏悦晴却握着裴逸庭的手直接上车。
“裴逸庭,你的头没事吧?我们现在先去一趟医院?”夏悦晴扭头看旁边的男人,低声问。
“我没事,你的脸去看看,还有哪里伤到了?”裴逸庭反问。
夏悦晴的手忽然一紧。
她别的地方没有大碍,只是脸。
而脸,也不需要上医院。
只是他言语中的关心,让她心口荡起一阵阵涟漪。
“我没事。”
她默默地开车,这一次没再问去不去医院。
好好的看电影,却被林奇给彻底扰乱了心情,麻烦是因为她,夏悦晴感觉有点抱歉。
“对不起,今天都是因为我,让你受伤了。”沉默了许久,夏悦晴打破这个局面。
裴逸庭眯眼,幽暗的眸闪过一道危险。
“跟你有什么关系?”他反问。
“自己的老婆,这些都要斤斤计较?”
夏悦晴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老婆老婆,他对这个称呼,还真是的越来越顺口了。
“这种话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裴逸庭警告。
夏悦晴表情讷讷地点了点头。
到家后,她检查了裴逸庭的脑袋,没有流血,但是肿起了一个大包。
她顿感心疼,拿出药油给他擦了几遍。“如果再感觉不舒服,就一定要去医院。”她提醒裴逸庭。
他随意点了点头,下一秒,却握着她的手,直接一拽。
夏悦晴被迫坐下。
“你的脸擦药了吗?”他问。
夏悦晴摸了摸脸颊,“我这就去。”
闻言,他露出满意的表情,夏悦晴趁机走开。
她到浴室洗了把脸,又用冰块敷了一下,再抹上一层消肿的药膏。
出来的时候,裴逸庭真坐在沙发上打电话。
她只隐约听到几个关键的词语,林奇,收拾。
她猜测,裴逸庭是在秋后算账了。
而裴逸庭的电话,也直接切断了。
他听到了夏悦晴的脚步声,搁下手机,招手:“过来。”
这语气,让夏悦晴觉得怪怪的。
她走过去,坐下后,忽然又弹了起来。
自己干嘛要这么乖听话?
“想要怎么处置他?”裴逸庭淡声问。
这里的他,不用猜测,夏悦晴也知道他说的是林奇。
“我不知道。”她不知道他的手段。
“他哪只手打了你?”
“右手。”夏悦晴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就砍掉他的右手吧。”裴逸庭轻描淡写的语气,让夏悦晴瞠目。
砍掉右手?
“今天受到惊吓了,早点休息。”裴逸庭抬手摸了她的脑袋一下,不知何时,这个动作倒是有些随意了。
或许今天不该去看电影,但不去的话,林奇私底下欺负夏悦晴他岂不是不知道?
裴逸庭又觉得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安排。
夏悦晴还未回过神,他已经走开了。
第一次,她见识了裴逸庭的残忍。
可却无法反驳裴逸庭的做法有错。
她不由得想到了夏以宁。
跟林奇的下场比起来,夏以宁只是坐了一小段时间的牢,但她的罪名在夏悦晴看来,比林奇的还严重。
夏以宁的运气已经很好了,夏悦晴想。
回到房间,裴逸庭躺下。
他的头在隐隐作痛,但感觉不太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