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解蛊
待太子离开,李蕴立即质问儿子:“方才太子说的,可是真的?”
李辰轩没有回答,只是道:“父亲,收手吧。”
李蕴一愣,面露愠色,正欲开口。
李辰轩又道:“赵家的天下,与我们李家何干。”
未等李蕴开口,李辰轩接着道:“父亲,我活不久了。”
李蕴面色的冷笑逐渐消失,沉默着以打量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儿子。
李辰轩不偏不倚的对上父亲的目光,走到父亲面前,轻轻的握住他的手。
李蕴浑身一颤,双瞳剧烈缩起,挣脱开儿子的手踉跄着倒退了两步。
扶住桌子站稳后,望着自己刚才被儿子握过的手,苍白着脸,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
……
曲瓷花了两日半的时间,总算是将解蛊的药做了出来。
而萧璟月,也基本将手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晚饭时,众人围坐一桌,谷神医叹道:“老夫惦记了这么多年的事情,如今可算是要了结了。”
陈林叶也叹道:“是啊,解了蛊,往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两人说罢,对饮一杯。
萧璟月神色淡淡,没有附和他们。
倒是曲绫,嗅着酒香,也有些跃跃欲试起来。
然未等她的手碰上酒壶,曲瓷就一筷子头敲了过来。
“姥姥!”曲绫吃疼的捂住手背,鼓着小脸不满的看向曲瓷。
萧璟月放下筷子,抓过曲绫的手看了眼。
见只是有些红,并无大碍,便放了手,道:“夫人身子不好,不能饮酒。”
曲绫闻言,整个人顿时愁苦得不得了。
从前她还能喝点儿,自打受了一次重伤后就滴酒未沾,简直馋死她了。
萧璟月没看她,唤道:“萧二。”
萧二应声出现在饭厅门口,“主子。”
萧璟月:“将酒撤下去。”
谷神医:“……”
陈林叶:“……”
萧二应了声是,上前来,在谷神医和陈林叶的瞪视下,将桌上的酒壶拿了下去。
谷神医和陈林叶下意识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空酒杯,相视无言。
曲绫见状,抿唇窃笑起来。
然下一刻看到曲瓷突然往自己碗里夹了一大块肥肉,顿时就笑不出来了。
静默片刻,将肥肉夹回曲瓷碗里,讨好的笑道:“姥姥您吃。”
曲瓷不冷不热的瞥了她一眼,倒也没再将肥肉夹回给她。
待众人吃饱喝足,萧璟月沉声道:“镇南王府和朝中的事我已安排妥当,唯一不放心的只有阿绫,在我昏睡的这段时间里,阿绫还请大家照看这些。”
曲绫是曲瓷的外孙女,不用萧璟月开口也会照看着。
谷神医摇头道:“这个我帮不了,我得照顾你。”
即便解了蛊解了毒,萧璟月身边也需有信得过的懂医术的人照看着,他再合适不过了。
于是萧璟月看向陈林叶。
陈林叶摸了摸鼻子,看了曲绫一眼,讪笑道:“我觉得吧,只要她自己不折腾,肯定不会有事。”
曲绫愤怒的朝他丢了个鸡骨头。
陈林叶侧身躲过,敛了笑容轻咳一声,正色道:“放心吧。”
离开饭厅后,萧璟月看了眼跟在自己身侧笑得傻里傻气的曲绫,不放心的又命萧三去将萧一召了回来。
一切事宜安排妥当,萧璟月回房沐浴过后,便与曲瓷和谷神医一同进了书房地下的密室。
而曲绫,在陶婶还有萧一萧三的帮助下,将一些日常用品都搬了过来,打算在萧璟月出来之前,暂时宿在书房里。
将军府众人见状,自是乐见其成。
毕竟集中守卫一处,比分散守卫两处让他们省事多了,也安心多了。
书房内有张现成的软塌,从前曲绫和萧璟月还未心意相通前,萧璟月便是宿于此处,后来两人好上了,这软塌便空置下来了。
陶婶在屏风重新整理那张软塌,曲绫坐在桌案后,百无聊赖的望着书架的方向。
那个书架的背后,正是密室的入口。
曲绫一想到萧璟月即将要承受的痛苦,就忍不住心疼。
若非怕打扰了姥姥和谷神医,她早就忍不住冲下去陪着萧璟月了。
……
京城,某处宅子。
一名黑衣人跪在正厅中央,与首座上的人禀报道:“将军府的书房夜晚突然加强守卫,萧将军和谷神医等人进去后便为再出来。”
站在一旁的灰亦脸上露出了笑容,回身与首座的中年男子道:“主上,看来萧璟月已经开始解蛊了。”
中年男子轻轻颔首,问道:“那边可准备好了?”
灰亦点头,“已经准备妥当。”
顿了顿,突然朝另一侧看了眼,似笑非笑道:“只要不出意外。”
听出灰亦话中的意思,楚禹和容溪不悦的蹙起眉头,不约而同的看向灰亦。
容溪危险的眯着眼,寒声问道:“你这是何意?”
灰亦没回答,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楚禹一眼。
容溪眼底浮现出杀意,正要上前,楚禹连忙将他拉住。
在这当头起内讧,不是明智的做法。
中男子看了看左侧的灰亦,又看了看右侧的楚禹和容溪这两兄弟,沉声开口:“好了,别吵了。”
灰亦立即收回目光,退后两步,恭恭敬敬低下头。
中年男子看向楚禹和容溪,淡声道:“即日起,你们兄弟二人好好的待在宅子里,没有本尊的允许,哪里都不许去。”
楚禹和容溪相视一眼,颔首应:“是。”
待中年男子离开后,灰亦走到两兄弟面前,打量了容溪的胳膊一眼,啧啧道:“传闻风蜈使医蛊之术十分了得,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在中原人眼里,谷神医的医术最妙。
在苗疆人眼里,当属风蜈使医蛊之术最绝。
也不知道这兄弟两人是怎么请动风蜈使帮忙的,居然让风蜈使帮容溪接上了手臂。
虽然不可能恢复到从前,可也不至于成为独臂的残废。
楚禹没有理他,拉着弟弟离开了正厅。
兄弟两人回到暂住的院子,容溪恨恨道:“终有一日,我定要将灰亦碎尸万段!”
比起断了自己一臂的萧璟月,容溪更恨的人是隔三差五对他们兄弟两人冷嘲热讽一番的灰亦。
楚禹低垂着眼眸,没接话。
容溪见状,试探的问:“兄长,你在想什么?”
楚禹深呼吸一口气,抬眸看着自己的弟弟,低低道:“我想去一趟南风馆。”
容溪闻言,当即就怒了,低吼道:“你可知若被义父知晓,你就完了!”
不等楚禹开口,容溪压了怒气,又道:“他们要做的那些事横竖和慕容宴无关,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楚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没说话。
容溪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己这位的兄长。
暗暗咬了咬牙,进屋去找一直跟着自己,死活都赶不走的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