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虢公和大臣们之后,嬴康和赵伯圉不敢在虢城停留赶紧向千邑赶回。
毕竟事情已经说好,剩下的就是如何落实了。再说了虢国距离千邑百里之遥,明天赶路后天就能够到达,大后天就要准备打仗了。
时间紧迫,嬴康必须提前赶回去部署战斗的准备工作啊!
人急马就快,半天的时间过去,嬴康和赵伯圉就已经越过了箭括岭的最后一道山梁,过了这道山梁可就是千水河谷了。
一旦进入千水河谷那就是一马平川的川道地带了。
嬴康心中不由得有些高兴,心想这趟差事办的这事顺利,顺利有些意想不到。
“伯圉,进入关中以来所有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像今天这样顺利过。”路上嬴康高兴的对赵伯圉说道。
“本来就应该这样吗?你想想我们来到关中也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了,跟关中的诸侯国关系也处的差不多了,所以办起事情来也应该顺利。”随后赵伯圉笑着对嬴康道:“再说了虢公毕竟是你未来的岳父吗?能不顺利吗?”
未来的岳父?
嬴康心中有些好笑,虽然来关中也有一段时间了,但从他的角度来看,跟虢国之间的关系更像是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似乎一点都没有亲戚之间的那种亲密。
“看着吧,走一步算一步吧。”或许是嬴康越来越成熟了,对于婚姻这事情也没有此前那样强烈了。更何况在秦人还被戎狄围困的情况下,他哪里还有心情去谈婚论嫁呢?
听完嬴康很不自信的话,赵伯圉高兴的说道:“你这个人啦,怎么就这么不自信呢?我看这次虢公待你挺好的,这就充分说明,只要我们取得这次胜利之后,你跟若曦公主的事情就该跟着办了。”
“好了,赶紧赶路吧。”嬴康知道赵伯圉说的也是实话,但是大前提还是要把这一仗打好,如果打败了一切都将付诸东流。
继续向前走了大约十里地的样子,嬴康问赵伯圉道:“过了眼前这道山梁我们是不是就该到千水谷地了?”
“对,再有不到五里的样子就应该走出箭括岭了。”赵伯圉答道。
此时嬴康和赵伯圉二人正走在箭括岭中间的一条山谷中,毕竟是深冬时节,山谷两边原本茂密的林木早就成了干枯的树枝了,林间时不时能够见到积雪的痕迹。
“好,我们赶紧加快脚步,赶在下午时分赶到千邑城外的山岗上,顺便还能够看一看敌军的部署情况。”嬴康对赵伯圉说道。
“好勒---”赵伯圉高兴的答道,随后扬鞭在马屁股上狠狠的抽了两下,战马向离线的箭一样向前奔去。
还没走出多远,赵伯圉便停下脚步。
“伯圉,你怎么不再走了?”紧紧赶在后面的嬴康问道。
赵伯圉没有说话。
嬴康快马来到赵伯圉跟前,当下就惊呆了。
原来前面的道路已经被人堵住了,密密匝匝的都是戎狄的兵马。
“二位莫要吃惊,我就是丰戎的右谷蠡王。”见到嬴康和赵伯圉后,一位衣着华贵的丰戎首领上前对二人说道。
哦?
来人竟然是丰戎的右谷蠡王?
见二人吃惊的样子,右谷蠡王微微的笑了笑,缓解一下双方紧张的情绪后道:“我已经做了自我介绍,也请二位说说你们的名号。”
赵伯圉向前,“我是......”
“我们是秦人斥候,不知右谷蠡王为何难住我们的去路?”嬴康赶紧说道。
“对,我们是秦人的斥候,你为何要难住我们的去路呢?”赵伯圉也跟着说道。
“你们是秦人的斥候?”右谷蠡王疑惑的问道,“不像不像,斥候哪里会穿着贵族的衣裳呢?”丰戎跟秦人打了几百年的交道,双方把对方的情况摸得都很清楚了。
百密一疏,百密一疏啊!
临走的时候嬴康只管急着赶路,竟然忘了还有这一茬事情;再说了当初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丰戎的伏兵啊。
“我们确实是秦人的斥候,之所以穿着贵族的衣裳那是因为我们有重要的任务要前往关中办理?所以也就扮演了使者的角色。”嬴康赶紧圆场道。
“哼哼---,别装了,你们根本就不是什么斥候,而是千邑城中秦军的将领,说说吧,你们二人到底是什么职位?”右谷蠡王厉声说道。
他这么一说,嬴康倒是放心了,看来对方还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毕竟在城池被捆的情况下,谁会想到秦军的司马大人竟然会亲自出城呢?
“既然谷蠡王已经知晓,为何还要明知故问呢?请问谷蠡王大人,不知你带兵将我二人围困在这里意欲何为?”嬴康镇定的问道。
“两军交战之际,我亲自带兵来这里还能做些什么,肯定是想了解秦军的情况了。烦劳二位跟我一起前往丰戎大营,本王向二位了解一些情况,完了自然会放二位会千邑城里。你们不是从城里出来的吗?使命完成后肯定想回城了对吧?”右谷蠡王一脸和蔼的对嬴康和赵伯圉说道。
当一个人呢面对自己的敌人都能够如此客气的时候,嬴康知道这才是真正厉害的角色,远比那些动不动就要跟人动手的莽夫厉害不知道多少倍。
嬴康听罢,心里那个凉啊可就别提有多么的悲伤了。
当初从千邑城往出走的时候,他就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果不其然自己还是真的被人家给盯上了。
看来最近以来的胜利已经让他丧失了应有的警惕。
但是事已至此就算是后悔死了又有什么用处呢?
“谷蠡王说的不错,我们确实是从城里出来的,也是前往关中完成任务的,不过我们却不能跟你去丰戎的大营。不过谷蠡王有什么要问的,我可以在这回答你,还请谷蠡王见谅。”
嬴康的话说的简直就像是两个人在闲聊,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意思。
“这有什么两样吗?我们为何不坐在我的大帐里一边喝酒,一边了解情况呢?”右谷蠡王像是关切的问道,“难道你愿意在这荒郊野岭的说话?”
“这当然不一样了,一旦我们进了你的大帐,就算是最后什么都没有说,也免不了投敌的嫌疑,可如果在这里说话,那就不一样了,最大也只能算是跟你谈判罢了。”说罢,嬴康望了一眼身边的赵伯圉,“大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呢?”
在看赵伯圉的同时,嬴康给他使了一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