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吴赖,听这个名字,感觉起的挺不要脸的是吧,说实话,我也这么想的,我真的不知道我爹妈对我有多大仇多大怨,能给我起这么一个名字。但是后来听我妈说,我爸最开始本来是想给我起名叫“吴小鸟”的,听完这个名字,一想“吴赖”,也不错。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这名字妨的我,从小我就体弱多病,打针吃药都是常事儿,家附近的医院诊所没有不认识我的,以至于小的时候,我家里的人一直都认为我活不长,以至于我打小就一直带着富贵长命镯,手上俩,脚上俩,跟小姑娘似的,每次我想把这镯子摘下去都会引来一阵臭骂,后来我就总磨我奶奶,问他为啥别人家的小孩儿都不带这东西,唯独我非要带着,奶奶熬不过我,最后只好跟我说了。
原来,我需要一直带着这四个镯子,是跟我那个没见过面的爷爷有关。
要说几十年前的东北山里,物产资源可以说是非常丰富,当地山民靠山吃山,自然就会有靠打猎生存的猎户,他们平时除了上山打猎,还能贩点儿皮货。
做这个行当,虽说不能多富有,但是混个吃喝不愁还是做得到的。所以那个时候,我们老吴家凭借着世代打猎贩皮,日子过得也算舒服。
当然,死在我爷爷枪口下的动物们,不计其数。
但是这行毕竟算是老天爷赏饭吃,虽说山里面动物多,但是谁也不能保证进山就肯定能碰到猎物,这不么,半个来月没进账了,换做谁都会着急,我爷爷更是不例外。所以就在那天,我爷爷决定早起进山,不弄回点儿啥来,绝不回家。
于是,我爷爷跨上猎枪,披星戴月的就扎进了深山当中。可是毕竟那个时候已经入了冬了,山里的动物大部分都在冬眠养膘,哪有那么东西跑出来瞎溜达,虽然决心下的挺大,但是晃悠了一天,我爷爷也没捞着点儿啥。
“这他妈一天天的,没个好儿了。”看着西边的日头都快下山了,又是一天啥也没有,我爷爷此刻也不禁感到有些沮丧,正当他蹲坐在一棵松树旁边,准备卷颗烟抽两口的时候,忽然发现远处的灌木丛动了一下。
作为一个老牌猎人,敏锐的直觉是很重要的,如果放咱这些普通人来说的话,看见个灌木丛动了一下,可能根本不会想太多,但是我爷爷那是普通人吗?
显然不是,就当我爷爷发现那灌木丛动了一下以后,我爷爷的耳朵当时就支棱(东北话,竖起来)起来了,心想着,这里面肯定有东西,不管是啥,搂它一耙子再说。
于是我爷爷赶紧把抽了两口的烟掐灭了,慢慢的起身,绕着灌木丛周围悄悄的走过去,刚走了两步,从那灌木丛的空隙当中,发现一只狐狸。
好家伙,只见那狐狸一身火炭红的皮毛,嘴里叼着一个死兔子,看了看那吊的老高的肚子,根据多年的打猎经验,显然那是一只准备回家喂崽子的母狐狸。
看到这里,我爷爷兴奋的眼睛都要冒绿光了,要说这只狐狸,毛色,皮色,那都是上乘,都说城里的大领导的太太们最喜欢这种皮子做成的夹袄,尤其那些小狐狸崽子,皮子的价钱更高。
所以此刻,这只狐狸在我爷爷的眼睛里,那跟一群会动的钞票也没啥区别,可是他并没有开枪射击,而是悄悄的等待,果然,那狐狸叼着兔子往远处走去,显然它这是要回到窝里面准备把肉分给小崽子们。
跟着狐狸的脚印走了一个多小时,就见不远处的一个乱石堆当中,有几个小小的影子跑了出来,见到这个母狐狸便开始啾啾的叫了起来。
显然,这几只狐狸崽子就是这母狐狸的孩子。
“今天可算是让我给掏上了,这要是能弄到手,这一冬都不用再打猎了。”我爷爷想着,便把枪举了起来,瞄准了,对着刚露头的狐狸崽子就是一枪。
就在那些狐狸崽子看见自己的妈妈带食物回来的时候,“嘭”的一声,枪响了,枪法还是那么准,刚叼住兔子大腿的狐狸崽子脑门上赫然多了一个血洞。
大狐狸和小狐狸崽子们先是一愣,然后立刻就炸了庙了,只见那几只小狐狸赶紧向窝里面跑去,而那大狐狸刚跑了几步,便又转回头向躺在地上脑门上还流血的小狐狸跑了过去。
我爷爷首先朝那小狐狸下手,就是为了这个效果,因为成年狐狸非常狡猾,这一枪万一躲开或者打到身上,这皮子可就落了下乘,所以才首先弄死一只小的,让母狐狸分心。
果然,这只母狐狸出于母性,冒着生命危险又回来看躺在地上的小狐狸崽子了,就见那母狐狸回来用脑袋顶了顶那小狐狸崽子的身体,呜呜的叫了几声,棕黑色的眼睛好像湿润了。可就在这时……
“嘭”又是一枪,那母狐狸果然也栽倒在地,见那母狐狸死了,我爷爷大喜过望,看来这一冬天都不用愁了!
虽然那几只小的跑了,但是作为一个全职猎人来说,办法有的是,就见我爷爷将那兔子肉扒了皮,用树枝串了起来,架上火一烤,然后在那烤兔肉旁边又用绳子设了个套,两个小时之内,那几只本来已经跑了的小狐狸因为禁不住肉香的诱惑又纷纷被我爷爷抓住弄死了。
故事说到这里的时候,说实在的,我心里挺不舒服的,我当时就问我奶奶:“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啊。”
我奶奶叹了口气说道:“唉,这上哪儿说去,要知道有后来的事儿,那天我说啥都不会让你那死爷爷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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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爷爷回家了以后,奶奶见到我爷爷背着一只大狐狸,五条小狐狸回来也是高兴的够呛,吃完饭,就开始收拾那些狐狸,准备把皮扒下来,全都处理完了以后,时间就差不多到了后半夜了。
就当我奶奶出门倒水的功夫儿,忽然间就听见我家院子里的大黑狗拼了命的朝门口叫。
“你个死畜生,大半夜的瞎叫唤什么玩意儿,还让不让周围邻居睡觉了。”我奶奶朝那黑狗骂道。
话音刚落,我奶奶忽然就打了冷颤。
“怎么这么冷呢!”
不过我奶奶也并没有在意,只不过那大黑狗没完没了的叫着实让人讨厌,于是我奶奶从地上捡起一根苞米杆子对着那黑狗的屁股就是一杆子,同时骂道:“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抽风啊!”
大黑狗被我奶奶抽了一杆子,疼的“嗷嗷”的两声,然后继续疯狂的大叫,只不过这次是转头冲着屋里大叫!而且,那狗的四肢都在微微的发抖,狗尾巴紧紧的夹在裆下,显然是看见了十分可怕的东西。
见到大黑狗这样,我奶奶的心里也犯起了嘀咕,都说狗眼睛干净,能看见人看不到的东西。
想到这里,我奶奶的心也悬起来了,拎着水桶的手不由得有些哆嗦,我奶奶刚要往屋子里走,那黑狗一口就叼住了我奶奶的衣襟,死命的往回扯,看那意思是不让我奶奶回屋。
可就在这时,屋子里忽然传来我爷爷的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