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周文斌再也没有父亲,那个男人离开了人世,他走的虽然仓促,但是音容笑貌却注定要被很多人铭记于心。
“父亲,我要走了,今天我来和你告别,请你原谅孩子的不孝,以后,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
“儿子不想留在这片伤心地,这个家族,这个之力破碎的家庭,……还有母亲,我真的无能为力,我不想继续挣扎改变什么,请你原谅我的懦弱和无能。”周文斌表情愧疚的站在祠堂内,他复杂的看着周先廷的牌位,低声无力的开口做最后的告别。
时间飞逝,伴随着太阳的挪动,周文斌默默的在祠堂内站立了一整个上午的时间,直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方才打破这片难得的寂静。
“少爷,飞机已经安排好了,我们下午就能出发,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李三炮表情凝重的从远处赶来,他正色的开口进行汇报,神情很是严肃。
几天前所发生的事情,即便是到了现在也依旧让李三炮记忆犹新,他这辈子都没想到还有人能心碎欲死,奔溃绝望到这样的地步,尤其是那个人还是周文斌,这让他更加想不开。
在看到周文斌抽搐着昏迷之后,当时灵堂内的众人都慌乱起来,立刻上前照看,好在韩鸿霖就在周家之中,第一时间进行救治,方才保证了周文斌的性命,否则那个时候的周文斌已经到了濒临死境的边缘。
整个人无名的抽搐着,口吐白沫,甚至出气多进气少,眼看就要活不过几天的样子,从古至今有不少人因为悲伤过度从而致死的事情发生,这并非是虚构,必须要严肃对待,尤其是白淑华和李三炮,更不可能眼睁睁的看见周文斌走上周先廷的后尘。
不过,当他们将周文斌给救活之后,却也意外的发现,这个男人似乎不会笑了一般,甚至脸上的表情都不曾有过变换,表情时刻都紧绷着,浑身上下透露出绝望的死气,浑浑噩噩的不会搭理任何人。
对外人的询问和试探,周文斌似乎都保持着本能的拒绝和冷漠,外界那些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周文斌是因为周先廷的丧事而变成这个样子,纷纷唏嘘感叹,认为这是孝子该有的表现,并没有过多的怀疑。
只有李三炮知道周文斌有多么的悲痛和绝望。
如此复杂的伤心事,他询问了白淑华,却没有得到任何结果。李三炮为了不刺激到周文斌,无奈也只能将这个事情当成秘密,永远埋藏在心中,不会开口对周文斌询问。不过他对周文斌的关心和照顾却越发的仔细,生怕会出现什么意外,甚至时刻和神医韩鸿霖保持联系。
好在过了几天之后,周文斌终于从行尸走肉一般的木讷之中苏醒了一些,正常的思维都已经具备,可以应付外界的琐事了,这才让李三炮稍微安心了不少。
“父亲,我走了,下一次我再回来看你。”周文斌默默的站在原地,听闻李三炮的声音,他并没有回头,只是犹豫了一下,随即轻声对周先廷告别。
说完话,周文斌像是一下子斩断了所有的凡尘俗世,坚定的转身,深邃的眼眸似乎能够洞彻天级奥秘一般,其中夹杂着可怕的锋芒,让人心悸胆寒,轻易不敢何其对视。
“三炮,时间不早了,我们直接出发吧。”周文斌深吸一口气,随即大步的向外走去,脚步坚定没有任何的迟疑,似乎将一切都给放下了,彻底的经历了脱胎换骨一般。
李三炮无奈的叹息一声,他本来还想要劝慰周文斌几句,但是话到嘴边却硬生生的止住了,担心刺激到周文斌,这个时候他只能选择保持沉默。
奢华的豪车伴随着主人进入,随即平稳的发动向着外面驶去,一路没有任何的停留,周文斌甚至都没有想要回家去看一眼的心情,四周的手下也都默认了这样的事实,只能听从吩咐向着机场驶去。
风景秀丽的周家豪宅外,白淑华表情忧伤绝望的靠在门口,美眸心碎欲绝的看着远去的车尾灯,她很是自责和忏悔。
自从那一次的争吵之后,这几天的时间,白淑华都没能和周文斌说上任何一句话,这个男人似乎变成了一坨万年寒冰一般,让人无法接近和融化他。
到了今天,周文斌依旧选择不辞而变,这让白淑华无比的心痛,这不是她愿意看到的局面,内心虽然悔恨和自责,不过却已经为时已晚。白淑华此刻,或许能做的事情只有默默的看着儿子远行,暗自在心中为周文斌祈祷平安和祝福。
刺眼的阳光下,微风吹拂,吹动了白淑华的衣角也吹散了她的心,当车子消失在转角的刹那间,白淑华也好似受到了重创,无力的跌坐在地上,脸色死寂暗淡,人生瞬间失去了色彩。
宽阔的院落之中,正在忙碌和打扫的佣人看到女主人突然间变成这个样子也被吓了一跳,随即快速的围拢过来,七手八脚的将白淑华的娇躯扶着回到别墅内。
这个看似豪华阔气的家庭,因为这一次的变故,彻底的破碎,人都已经离开了,就算有再豪华的房子又能如何,终究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一个死寂之地而已。
平稳升空的机舱内,周文斌严肃的靠在椅子上,望着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色,蓝天白云不断向后退却,表情冷漠的周文斌,在这一刻却暗自留下了晶莹的热泪,这里终究是他生活和被养育的土地。
白淑华终究还是疼爱他的母亲,很多事情,表面上做的再狠辣绝望,内心却根本难以放下。
周文斌狠心的离开,终究只是无声的逃避而已,他从出生开始,就已经和白淑华紧紧的联系在一起,这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无法改变的现实。
一旁,正在给周文斌把脉的韩鸿霖,察觉到对方的变化,也无奈的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