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杨权衡了一下说道:“好吧葛兰先生,我和吕薇小姐之所以没去见你,并不是我们故意失约,我们是出了意外,相信警方已经跟你说过,我断断续续的昏迷了八天,几乎丢了性命。”陈冬杨拉起自己的衣服,让他看自己做过手术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但疤痕还在,看上去依然那么的触目惊心,“我是被绑架了,我和警方说最有嫌疑的是你,我编了很多故事,他们相信了,所以才找到你的合作伙伴配合,把你请了回来。”
葛兰依然瞪大着眼睛:“陈先生你这样太过分了,我进警察局之前我完全不知道这些事。”
陈冬杨无所谓的耸耸肩:“葛兰先生,我几乎死了,这是有预谋的,幕后黑手就是魏明辉。我知道他和你们公司联系过,虽然我不清楚他想和你们达成什么协议,但他开的价肯定很吸引对不对?我建议你们不要合作,我们公司现在这样都是这个家伙的责任,你和他合作,我只能表示遗憾,因为两千万我不会给,以及,我这一辈子什么都不做,就盯着他的公司捣乱,你们的生意肯定是进行不下去的。”
“陈先生你在威胁我吗?”葛兰勃然大怒。
“不,我是在请求你。如果你理解成威胁,我也不介意。我想多说一句,我来香港见你是带着诚意带着钱的,我想来解决问题,同时,我是冒着生命危险来的。你真的要和手段那么残忍的人做生意吗?而且还是在踩着我的尸体的基础上做这一笔生意吗?我认为你的答案是不,你只是被蒙在鼓里。”
“我确实不清楚背后那么多事,我是无辜的,你们的斗争,不应该牵涉到我。”葛兰的态度缓和了许多。
“仓库被烧你知道吧?客户上门捣乱你知道吧?还有这次更严重,绑架。你被绑架过吗?试过那种恐惧和无奈吗?我试过,我会反击,不顾一切弄死他,哪怕是,同归于尽。但是冷静下来以后,我依然希望生意能继续,因为我的对手做那么多坏事都是想破坏我们的关系,我不想让他得逞,你呢?你是吗?”
葛兰这下是彻底缓和了,他真的没想到背后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
当天陈冬杨和吕薇没有来赴约,他还挺生气。等到几个小时之前他进了警察局,知道了一部分以后,还莫名其妙怎么这件事和自己有关。他觉得很冤枉,他在警察局的时候也很生气。
现在他气不起来,因为按照陈冬杨这样说,还真和他有关。
他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他用很抱歉的口吻对陈冬杨先生:“陈先生,对于发生在你身上以及你公司身上的这些事,我表示很抱歉,我很同情你。但是,是否合作,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只是负责谈的那一个人。现在既然你已经筹到资金,我很乐意和你谈,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因为决定权依然在公司身上。”
陈冬杨笑着说道:“葛兰先生,我现在也是冒着生命危险和你谈的,我的保镖还在外面防止意外发生,所以我们越快达成协议,对双方越好。我没想过拖你们下水,我们做的是生意,我和对手做的什么和你无关。但我分的很清楚,生意就是生意,你们不该落井下石。”
葛兰连忙解释说道:“陈先生,我们没有这种意思。”
“你们背后谈了。”
“那也是生意,我们公司总不能白白损失。”
“那好,现在不用你们损失,我还你两千万,然后给一千万预付款,你们用最快速度再送两千万红酒过去。我就这一个要求,我退步了,原来我们是出了货才付款,现在我可以先给一半,你们的风险降低了,我们这边的风险却增大了。我希望你用五分钟考虑好这件事,然后说服你的公司,明天就给我出货,配合我们的春节市场。”陈冬杨说的很强硬,再不是之前那个求葛兰的口吻,刚刚说了那么多冤枉他,给他造成心理困扰的话,就是为了这最后的一刻。
葛兰迟疑着:“陈先生,做生意不能这么随随便便。”
“我曾经也以为做什么都应该很慎重,直到我被绑架,面对性命的威胁。”陈冬杨做了一个手势,“我被关在货柜箱里面,这么大的货柜箱。我面前有一个定时炸弹,这么大一个。我和吕薇小姐很绝望的聊着,如果我们死了有什么遗憾。你知道我们有什么遗憾吗?那就是,被我们的对手得逞了。我死里逃生以后,我第一时间想的是生意,你不和我做,你也不用和别家做,我死过一次了我什么都不怕。”
葛兰还能保持镇定,她的助理就不太能镇定了,没见过这样谈生意的。这哪儿是商业谈判,这简直就是一场血肉横飞的战争谈判。
最终葛兰选择了妥协,他也只能妥协,否则两千万要不回来,柳烟离都抓了破产了,钱跟谁要?他对陈冬杨说道:“陈先生,我现在就去打电话,我希望他们也会答应。”
陈冬杨抱抱拳:“谢谢!”
葛兰进房间打电话去了,助理走到房间门口候着。
陶丫丫趁机对陈冬杨说道:“哥,你工作的状态都是刚刚那样的么?”
陈冬杨说道:“什么样?”
“腰板够硬,侵略性十足,攻心战玩得溜。你吓着我了,你要是用这副状态和我说话,我哪是你的对手?”
“你能听明白?”
“嗯啊,我六七岁我妈就给请了英语老师,声乐老师,舞蹈老师等等,什么都要学,一天的时间排得很满很满。不过呢,好多音你都说的不标准,哈哈,还有说错的。”
“你这是夸我还是踩我?”
“当然是夸啦。”陶丫丫给陈冬杨竖起了大拇指,“我哥棒棒的。”
“棒啥啊。”陈冬杨抹了下自己的额头,“看见冷汗没有?”
“你刚刚可是表现的很平静。”
“屁,几千万的生意,我就没谈过,以前谈的几十万都已经感觉很吓人。”陈冬杨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其实简单点好,商场真的太残酷了,既然你能听明白,你也知道我身边,我公司,发生什么事了。我相信你妈把事业做那么大,也是经历过许多类似的斗争,她性格变的那么怪,那么残酷无情,你应该多理解一下。”
陶丫丫点点头,不是敷衍陈冬杨,是陈冬杨真的说的有道理。而且在陈冬杨说这番话之前,她听陈冬杨和葛兰说的时候,她已经有所思考。真太恐怖了,做个公司而已,竟然经历那么多斗争。难怪自己老妈总是说,商场如战场,一步步都是血,你必须有足够的手段,足够的凶残度。原来还是真的,而不是她夸大其词来为自己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