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杨当然不会那么小气,他是看见了熟人,像是张小白,她和一个男的搂搂抱抱路过,他是想去看清楚。
他冲出门,那一男一女已经往前走了十多米,他追上去看明显不对劲,所以他往对面街道跑,从对面街道看他们正面。
没错,就是张小白。
男的不认识,但颇有气质,穿一身西装,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
这女人果然是有男人的,不告自己,有可能真的是怕伤害了已经拥有的感情。
也不知出于什么样的想法,陈冬杨掏出手机咔咔拍了几张照,夜晚,灯光条件一般,距离又远,拍的质量不怎么好,但也隐约能看出模样来。
“喂,干什么呢?”马文不知何时追了过去,拍了一下陈冬杨的肩膀问。
陈冬杨被他吓了一跳:“妈的,你吓死人啊!”
“你干嘛呢?”
“碰见熟人,来看看是不是。”
“哪儿呢?”
“你这么八卦好吗?走,回去喝酒。”
两个人回到清吧,毛三千对陈冬杨说道:“哥们,一阵子没见,我搞不懂你的境界了。”
马文说道:“他不是小气,是看见熟人,出去确认。”
“是吗?那我想错了,我自罚一杯。”毛三千碰了一下陈冬杨的酒瓶,自己先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
陈冬杨也喝了好几口,放下酒杯问毛三千:“周志婷知道你出来么?”
毛三千嗯了一声说道:“我让她一起来,她不乐意。”
马文说道:“体谅一下,怀孕是很辛苦的。”
毛三千不住点头:“这个是,她似乎还是个另类,一天作呕好几次,还经常说头晕,愁死我了,你看我黑眼圈,我近来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陈冬杨问:“她在她家还是在你家?”
马文说道:“你啥啊?就对面屋,有区别吗?”
陈冬杨一拍脑袋:“对,妈的三毛你这家伙幸福了,上岳父家跨个门就到,好处大大的。”
马文说道:“独女,宅基地一大堆,哪天搞个征收,他就是千万富翁,来,冬子,我们敬未来的富翁,先抱抱大腿,以后我们能不能吃上饭,就看他的了……”
毛三千笑着和他们碰了杯,三个人就这样欢快的聊着,差不多十二点才散场,毛三千自己走,陈冬杨和马文一起走。
路上马文对陈冬杨说道:“三毛这家伙都要当爹了,看我们,还浑浑噩噩。”
陈冬杨说道:“我没有浑浑噩噩,你而已,你什么时候才乐意去上班?”
马文想了下说道:“在找,没找到适合的。”
陈冬杨说道:“少说这话,你就是家里有钱给你花,不然什么工作都适合。哥们,你不能有这种想法,不然你也像三毛那样突然把人家女孩的肚子搞大了,你要当父亲了你怎么办?”
马文若有所思的笑笑,笑容里面还有另一种内容,苦涩。
回到楼下准备上楼,吕薇给陈冬杨来了一个电话,问陈冬杨在哪?她给陈冬杨发个地址,让陈冬杨过去。
用微信发的定位,就在附近不远,三公里,走路走好久,陈冬杨坐了滴滴。
那地方是酒吧街,位于江边,一整排都是酒吧,但每一家都很小,搞的是清静风,音乐都柔柔的,出出入入的人也比较正常,没有那种乱乱的感觉。
吕薇就在酒吧里面,陈冬杨根据她用微信发的酒吧名进去找到她。看样子她已经喝了不少,一张脸通红,呼吸粗粗的,眼神都有点注意力不能集中了。而且,眼里蕴藏着几分难以察觉的痛苦,这和喝了酒无关,不是喝多了难受,更像是有心事,心情不好。
陈冬杨坐下来,把桌子上面剩的半瓶洋酒收在脚下,无意中脚一捅,咣当一声响,桌子下面竟然还有一只空瓶。
吕薇说道:“我发现我老公好像在外面有女人。”
“什么?”陈冬杨吓一大跳,“你,你,不是刚结婚不久吗?”
“我也不确定,就女人的直觉吧。我碰他的手机,他非常反感,非常慌张,以前不是这样的。而且他近来经常说出差,聚会什么之类,有时候一晚上都不回来。”
“这个……”这种事陈冬杨真不知该怎么插嘴,“你找他谈过么?”
“他不承认,还生气,跑了出门,四个钟了没给我来一个电话。”吕薇端起酒杯,还有半杯酒,她想喝,陈冬杨按住了她。
陈冬杨说道:“师姐你别喝了,再喝酒要醉了。”
“醉了好,醉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借酒浇愁愁更愁。”
“你说我为什么那么悲催?”她说到这里没能忍住眼泪,吧嗒吧嗒的流着。
“其实,有可能是误会。”桌子上面有纸巾,陈冬杨抽了几张给她递过去,她突然扑到陈冬杨怀里哇哇哭了起来,让陈冬杨措手不及。
虽然已经近一点钟,但酒吧里面还是有不少顾客,他们听见动静后都把好奇的目光投过去,陈冬杨别提多尴尬了。
“师姐,别这样,让别人看笑话。”陈冬杨说道。
“我本来就是个笑话了。”吕薇哭着说道。
陈冬杨无比郁闷,却不得耐心着继续劝她。
哭了超过五分钟,吕薇才逐渐收住情绪,她说她要喝酒,陈冬杨不敢不给,怕她还继续哭。
两点钟,酒吧结束营业,陈冬杨扶吕薇出去,开她的车送她回家,地址她说的,陈冬杨也在车里找到了门禁卡,进了小区大门。
那是一个很高档的小区,里面很大,找吕薇说的三十二栋花了很长时间。
更惨的是,把车开进停车场,找到车位停下来以后,却怎么都叫不醒吕薇。
已经到家门口,卡住了,怎么办?只好等着。
快等了有一个钟再叫吕薇还是叫不醒,但她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虽然随便翻别人的包不礼貌,但总比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要好。
把她的手机翻了出来,看见来电显示老公两个字,陈冬杨连忙接通说道:“你好,我是吕经理的下属,吕经理喝醉了,我送她回来,在你们三十二栋的地下停车场,她叫不醒了,我不知道她住几楼几户。”
电话另一端传来一把低沉的男声:“他喝了很多吗?”
陈冬杨说道:“对,你在家吗,你快来接一下。”
“等我一个钟。”
“你不在家?”
电话另一端的男人没给陈冬杨回应,直接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