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头看去,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孩就在我身后不远处直勾勾的看着我。
她的头发很长,遮住了整张脸以及上半身半个身子,身子有些佝偻,垂在身侧的双手看上去白的像是雪一般。而她的下半身则是隐藏在黑暗中,我看不清楚,一眼望去,她就像是飘在空中一样。
红色的衣服,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天华山的红衣女鬼?
我感觉一股冷风从领子里灌进去,脚下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呼吸急促,脑中一片空白!
然后,我尖叫着连滚带爬的向前跑去,从丛林中穿过,翻越巨大岩石,跳过沟壑,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些力气,或者说我根本什么都没有想,就只有一个念头:逃!
逃离这里,逃离这个地方,逃离红衣女鬼!
我没命的跑了很久,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也没有从丛林中脱离出去,回头看去,那个红衣女鬼跟在我的身后,不近也不远,一直跟着。
从她那遮住半个身子的头发中,一双泛着幽幽红光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如同择人而噬的猛兽一般。
最后,我大喘着粗气趴在了地上,跑不动了,全身的力气已经用完了。
我的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一般的声音,翻了一个身,向着身后的方向看去。
红衣女鬼已经来到了离我更近的地方,每次我一眨眼,她就离我更近一些。
我想逃,但是已经没有逃跑的力气了。
我要死在这里了吗?
现在的我脸色肯定非常难看吧,扭曲着哭丧着脸那样,或者已经哭了,我感觉不到,全身上下的感官都麻木了起来,视线中,那抹艳红也慢慢的模糊了起来。
为什么?我这辈子没有做过什么的坏事,为什么我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我不甘心,我还没活够,我特么还没娶媳妇,女朋友也没有交过,还特么是处男!
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气愤,然而在我破口大骂的猛然坐起身的时候,却发现红衣女鬼已经消失不见,我躺在一块岩石上面,而天色也已经蒙蒙亮,已经到了早上的时间了。
我愣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是在这里睡了一夜,昨晚发生的那些事情,包括红衣女鬼,都只是我做的一个梦?
随后,记忆涌现了回来,将我的这个想法冲走了。
昨晚上,我被那红衣女鬼追着,直到累瘫了没法动,她过来的时候,我用仅剩的力气大喊着让她来杀我。当时我的想法大概就是既然要死还不如给我个痛快。
但是那女鬼来到我身前的时候,却没有动手杀我,只是看着我摇头,用幽幽的冰冷的声音对我说到:“你不该来的,你不该来这里的……”
再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失去了所有知觉,再醒来就是现在了。
我愣了一会神,然后就慌忙的检查起身体,并没有缺胳膊少腿的,除了身体表面的疼痛,也没有其他不对劲的地方。
我疑惑的撑着地面起身,手却是按在了某种柔软丝滑的东西上面,我看过去,发现是那件红色嫁衣,不知什么时候放在了我的身边,还叠的整整齐齐的。
我拿起红色嫁衣,站起身朝着四周围看去,从这里能够看到山脚,没有任何的人影在周围。我再次看了一下手里的红色嫁衣,脑袋里的问号却是越积越多了。
“嗯?”我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红色嫁衣的颜色似乎淡了一点,没有之前那么艳红了。不过我也没有太在意,也许是因为沾上了灰让颜色看上去淡了些吧。
我抱着红色嫁衣下山,一路上无惊无险的回到家里,稍微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洗了个澡,就带着红色嫁衣去古董街神算店铺。
然而在我把红色嫁衣递给神算先生的时候,他却是直接扔了回来,“这是假的!”
“假的!?”我心中一惊。
神算先生一脸的生气,用低沉的声音说到:“我昨天不是让你回去马上就拿过来吗?你怎么今天才过来?”
我赶紧对他解释了一遍发生的事情,神算先生一听,眉头一拧。
“被人偷走,然后让你去天华山拿,你还遇见天华山女鬼了?”
我点了点头。
神算先生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我这才发现他的个子比我想象中的要高很多,比我要高两个头,也就是差不多两米一二!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长这么高的人,有些惊叹。神算先生却是转身走向旁边的房间,经过房间门的时候佝偻着身子才进去了,过了一会,他从里面拿出一个长条木盒子来。
“把这件假货装在里面。”他把盒子递给我,“今晚上我们一起去天华山,真正的血色邪衣还在那里。”
我说到:“既然都把假货给我了,那么真货肯定已经带到其他地方去了,怎么可能还在那里?”
神算先生摇了摇头,说到:“他带不走。”
我不知道神算先生说的这个“他”指的是谁,冥冥中感觉那个人可能就是那个黑色绿眼人影。难道是神算先生认识的人?
我把假的红色嫁衣装进木盒子里之后,中年汉服男子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对我恭敬的点了点头,然后把盒子拿去了外面。
他要把这个带哪里去?
带着疑惑,我跟着他走了出去,神算先生也没有阻止我。
中年汉服男子双手捧着盒子,从走廊向另一侧走去,来到一个厚重的铁门前,也没见他有动作,铁门就自动缓缓的打开了。
我在他身后看过去,铁门后面是个有些阴暗的房间,里面有些架子,架子上放着许多的类似的盒子,架子上贴着许多的黄纸符,门开的时候,那些架子上烛台上的蜡烛一个个自动的亮了起来,火光的颜色不是正常蜡烛的颜色,而是昏暗的有一种血红色的感觉。
我闻到了一股让人作呕的味道,不是臭味,但是一闻着就让我胃里一阵翻滚。
“王楠先生请在门外等候,屋里有特殊的布置,闲杂人等不能进入。”中年汉服男子对我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