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国泰手一抖,烟灰抖落在他的衬衫上,他眼底漏过一丝慌乱,他艰难地扯出一丝笑容来:“夜先生说笑了。”
夜墨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他伸出手来,弹了弹烟灰,嘴角下撇,现出不快来:“我可没有说笑,我是为房总考虑,人哪,年纪大了,总会犯些糊涂,房总你说是吗?”
房国泰的手又是一抖,夜墨是聪明人,他不会直接点破他做的事,他给足了他面子不让他难堪,只希望他能识时务地不要再忤逆上意。
他自知自己不是这个后辈的对手,他也自知只有这个后辈能带领千寰集团走向更高的巅峰,他更知道,如果他不服输,那只会死的更难看。
他知道他的势力,知道他的手段,知道他背后的拥趸有多衷心,果然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他果然是年纪大了,竟然倒向了苏伶那一头。
他垂了垂手,眼神里没了光彩:“听夜先生的安排。”
夜墨赞赏地看着他,房国泰果然是识时务的,没叫他大费周章,也是,这种老狐狸到了这个地步怎么可能认不清形势呢,就算挣扎,下场也不过是更加难看罢了,还不如给自己留点面子,走得光彩一些。
夜墨笑:“我必不会亏待房总的,毕竟你以前是我父亲的左膀右臂,没有你,就没有我夜墨的今天呢。”
房国泰惶恐万分:“夜先生严重了。”
处理完房国泰的事,夜墨又转过头来看房安,刚才他一句话也没敢说,房安在外头是猖狂到极点的人,仗着家中有钱,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是城中知名跋扈富二代。
只是他天不怕地不怕,也还是有几个怕的人的,一是夜玉宗,二是他父亲,三便是这个夜墨,即便夜墨什么也不说,他走到他跟前就自觉矮了一等,是他天生的气势叫他屈服于他,他忐忑不安地看了看夜墨。
夜墨翻了翻办公桌上的资料,漫不经心道:“巴基斯坦的项目开了,正缺个负责人呢,我觉得房安你很是合适,你便过去吧。”
房安心下一喜,待在千寰毫无自由可言,每天有无数双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他喜欢在外头,在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他就是小皇帝,从前在印尼项目上的时候,还不是什么都由他说了算的,而且,项目上油水多,从前在印尼的时候被个不知圆通的夜恒给捅破了,日后他再出去,自知会收敛一些不让人抓到把柄,可再怎么收敛,这好处也比待在国内强啊。
他不动声色地说:“又要出长差吗?大概要去多久?”
夜墨伸手推了推眼镜,看了看手中的资料,悠悠道:“快则两年,慢则三四年。”
房安笑笑:“又要长期驻扎在海外了,那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言下之意是要出差补偿呗,房国泰听得心惊肉跳,这位大少爷可不会跟他父亲一般顾念自己是老臣就手下留情,他使眼色让房安说话客气些,夜墨反而笑了:“放心,不会让你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