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立刻将目标转移到了宴国怀的身上。
“爸,这件事非同小可!你一定要好好斟酌才行!我们干的可是不能见光的买卖,万一宴九真是有问题,那我们所有人都得死。”
就连宴国光也在这个时候沉冷地附和道:“没错,先不提宴九是否真的是无辜,就按照以往的规矩来说,在这件事上宴家向来宁错杀不放过,更何况宴九没事被两个军人缠上,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完全无辜的样子。”
宴敏远听了这话,心里冷笑连连,就算真是无辜的,他今天也要把脏水全都泼在宴九的身上。
他一定要牢牢抓住这一次的机会,将宴九置于死地!
再无翻身的机会!
当下,他再次诚恳的劝说了起来,“爸爸,这可是关系到整个宴氏的命运啊,你这么多年的努力和心血,可不能因为一念之差,毁于一旦啊!”
那迫不及待的样子,真真是半点遮掩都没有。
坐在旁边的宴九看在眼里,不由得轻笑出了声。
在这样紧张窒息的环境下,她的笑声特别的刺耳显眼。
“你笑什么?”宴敏远被她的笑给刺到了,神情不由得警惕了起来。
宴九斜靠在椅背上,把玩着桌上的茶杯,“我在笑,我亲爱的弟弟为置他姐姐于死地,已经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真是厉害啊。”
被戳痛的宴敏远被激了下,脸上羞恼得有些挂不住,压着情绪冷冷道:“你不用在这里说些有的没的,如果你真和军方勾结,你要害得是整个家族!我怎么可能放过你!”
宴九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看上去毫不在意的很。
可她越是这样风轻云淡的无谓,宴敏远就心头越是的恨。
明明每次他想尽办法想要逼她入绝境,可她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地逃脱,不仅能逃脱,而且到最后还总是一副打发无知小儿的样子。
那是不屑、轻蔑的态度。
是一种自负到极点的态度!
而他,最恨地就是这种态度!
明明他出生豪门,拥有着这世界上的所有,可对方,不过是一个流落在国外,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怎么敢、又怎么配用这样的态度来和自己交手!
“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此时,一直没有表过态的宴国怀将视线转移到了宴九的身上。
宴九摇了摇头,“没有,我所做的一切事情你向来最清楚不过。”
宴国怀那双眼睛如利剑一般犀利的眼神深深望着她。
片刻后,他才开了口:“你们先出去,我有话单独问阿九。”
“爸?!”宴敏远不可置信地喊了一声。
结果却遭到了宴国怀一记毫无冰冷眼神。
宴敏远浑身一颤,才惊觉自己已经逾矩了。
最终不敢再开口。
等这三个人离开了会议室,屋内重新归于安静了下来。
窗外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像是打在了人的心头,一下又一下。
几分钟后,宴国怀率先问道:“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宴九很坦然:“就交赎金的时候,那人原本是我之前一起训练过的兄弟,不过因为性别对不上号,也就被我糊弄过去了,没想到这次又来了。”
“为什么不说?”宴国怀眸光如刀,无形间屋子里有了几分的压力。
宴九像是没感觉到一样,一派淡定地坐在那里,说道:“不认为有什么可说的,反正我这辈子是不可能承认的,一承认,那就是死。”
宴国怀不动声色地将目光转向了屏幕上,“那他呢?”
“不认识,昨晚上光顾着和那人纠缠了,这人一直在远处,我不知道他,也没见过,大概是那家伙的上级吧?”宴九眼神漠然,那满不在乎的样子让宴国怀若有所思了起来。
他突然发现,这个女儿的演技有时候好到已经让他都难以分辨出真假。
而且在这种情况下,若是宴家其他两个小的,估计早就已经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低垂着头不吭声了,唯独这个从来不在宴家长大的人神色间不见任何的畏惧。
到底是在部队里磨砺过的人。
在这个时候,宴国怀都不知道自己把她送出去到底是一件对事还是错事。
如果她是……
那该有多好。
可惜啊……
窗外有小雨飘了进来,夜风萧瑟。
整个会议室里空气一片死寂。
宴国怀看着那小小的屏幕,问:“你打算怎么办?”
宴九也同样望着,只是她态度散满到不屑一顾,“随便啊,反正我已经离开了,那边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用了。”
宴国怀阴沉不定地看着她,在确定自己没有确定出她的真假后,最终摸出了一把枪,放在了桌上,“那就解决掉。”
宴九挑了下眉,“你让我去解决?”
“做不到吗?”宴国怀反问道,语气沉冷。
宴九坐在他的对面,望着桌上那把在灯光下泛着彻骨寒意的枪支,知道这是宴国怀的考验。
她只有亲手杀掉徐康宏,背上了这一条人命,她才算是彻底洗清罪名。
说不定宴国怀还想借着自己,顺便再逼一次徐康宏。
看看当她亲手举枪面对这个人的时候,对方是否还会那么的谨慎。
默了几秒,宴九忽地一笑,没有丝毫犹豫地拿起了桌上的枪,“我这人经受得住考验,十年的考验我都走过来,这点小小考验我还不放在心上呢。放心,一定给您解决的利利索索的。”
说完就推开了椅子,大步往楼下的地下室而去。
门外一直等着的结果的宴家三个人一看到宴九头也不回地往楼下走去,顿时皱眉。
宴敏远更是直接扑进了办公室,不管不顾地直言道:“爸,你不能就这样放她走!她是叛徒,她不可信啊!你不能老糊涂到被她随便几句话就给欺骗了!”
这一句话让宴国怀的脸色变得异常的冷漠,那带着森森寒意的目光让宴敏远倏地回神,才发觉自己在一时激动下说了什么。
他吓得心头一跳,“不,不是……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一下子气昏头,不,不是气昏头,是急昏头,是急昏头。”
宴敏远心慌到了极点,连说话都不利索。
那种阴冷的感觉如嘶嘶吐舌的毒蛇缓缓盘绕游走,一点点将他缠紧。
随后,宴国怀语气阴郁,“坐下。”
他如同牵线的木偶立刻坐了下来。
包括另外两个也被宴国怀邀请着一同坐了下来。
但他们坐下来并不知道要干什么。
几个人茫然地坐在那里,谁都没有开口。
屋内静悄悄。
窗外的秋雨密集了起来。
在陪着宴国怀坐了几分钟后,就见屏幕里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
在场的几个人都有些错愕地盯着屏幕里的人。
宴九?
她跑那里去干什么?
在他们不解的疑惑中,屏幕那头的宴九一脚踹开了那扇铁门,大步走了进去。
徐康宏抬头一看见宴九,神情瞬间变得复杂晦涩了起来。
但宴九视若无睹地走到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打得跌坐在地上的徐康宏,嘴角带着笑,可目光冷冽如寒霜,“昨晚上没看清,今天总算是看清长什么样了。不过,说真的,我完全不认识你们,你们为什么非要几次三番缠着我?这可是你们自己撞枪口上来的。”
话音刚落,她就举枪对准了徐康宏。
渐渐地窗外的雨声渐大,重重地砸在了窗玻璃上,也同时砸在了每个人的心里。
宴九那决绝冷酷的样子真是半点情面都不留。
而徐康宏也紧抿着唇,深沉的目光幽深而又凝重。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宴九缓缓拉开保险,如同再看死物一般,往前面又靠近了几步,然后将枪口抵在了他的脑门上。
“别怪我。”
宴九语气冷漠如冰寒,就听远处有一声闷雷滚过。
雨声越来越大。
徐康宏知道一切尘埃落定了,他缓缓闭上眼,再无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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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枪你们猜,是开还是不开?来来来,开的按1、不开按2,大家积极讨论下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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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坤【一头雾水的莫名】:为什么背锅的是我?明明剧情是你写的,我只是照本演而已……
蠢夏:闭嘴!憋说话!背锅侠!
哦还有,今天的万更结束咯,明天准时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