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岛县,港口小镇,鞆之浦。
很快,无论是周冬坐的出租车,还是真理子坐的私家车,都发现无路可走了。
前后都出现了几辆丰田面包车,把路都堵住了。
两辆车都不得不停了下来,周冬从容的从车走里出来,真理子也跟着下车了。
丰田面包里陆续下来了一些黑西装,周冬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们都喜欢这样穿。
“你到底惹了什么人?”真理子凑到周冬身边,压低声音的问。
“你不是很清楚吗?”周冬反问,似乎她的问题很奇怪。
这下真理子沉默了,她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可能性,真理子觉得她知道这些人是谁派来的了。
黑西装们冲了上来,没有使用手枪,意味着他们其实并不想杀人,只是要活抓俩人。
周冬轻描淡写般的,一挥手,一抬脚,二十多名黑西装像飞蛾扑火一样,前扑后续的几十秒倒了大半,剩下几名逃跑的,他也没拦着。
在白天和公共场合里,周冬尽量不会暴露自己的超自然能力,只用格斗技解决这些普通人。
处理完了这批人,周冬也没说话,径自回到了出租车上。
真理子沉默着跟了上去,也一言不发的打开后面的车门,坐在了后排。
不过十几分钟后,俩人到了濑户内海的沿海小道边上,出租车离开了。
周冬遥望远海,这个地方就是几年后,真理子和金刚狼会逃到的地方,也是真理子和她奶奶的故乡,她小时候在这儿长大,有着童年的记忆。
“那种所谓的血清,是假的吧。”
忽然的,真理子站到了他的身边,她看向海,没有看着他,用冷淡的语气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是真是假,用处都一样,你不是也很清楚吗?”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还记得吗,你父亲信玄曾说过,你是所有孩子里最像矢志田的。”
“记得,可是你为什么会知道?”
“只要一个间谍就能知道,你既然记得,那么就该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的父亲没有领导几乎控制了日本经济命脉的矢志田集团的器量,而你的爷爷则是太过了,也许你会刚刚好。”
“……”
真理子愣住了,她露出深思的表情,足足十几分钟后,才再次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家族的复杂关系,利用我父亲希望成为下一届家主,并掌控整个矢志田集团的野心,故意用真假都行的血清刺激我父亲,他没有办法不冒险,因为如果血清真的有效,那么我的爷爷又能够再坚持一段时间,也许你们的实验室在未来几年就可能研发出真正可以冶疗癌症的血清,他不能再等了。”
顿了顿,真理子继续说道:“所以,我父亲派人来绑架你和我,我是她的女儿,虽然我不明白列车上那个人为什么想要杀我,但他应该不会对我下毒手的,而你则是有很大的利用价值,如果能够强迫你和他合作,我的父亲不仅仅能够取代爷爷的位置,并且还能借助机器人代理的项目,把矢志田集团更进一步的向国际扩张,彻底完全的控制整个日本。”
这名花季少女以过人的天赋,洞察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周冬第一次正眼看她,轻轻的拍了几下手掌。
“很精彩,我不否认,你的确是一名很优秀的商人。”
“我也会是一名优秀的女人。”
真理子明白这个人,身上有着莫大的魅力,好像明亮的火焰一样吸引她成为飞蛾。
人天性崇拜强者,真理子是女人,尤胜男性几分。
同样,在真理子看来,周冬是新世界公司的总裁,又和他的团队研发出机器人代理这种极具钱途的划时代科技产品,还能够在和爷爷的商业谈话中滴水不露,这样的男人非常满足她的择偶条件,可以给予她极大的助力和安全感。
只是话一出口,察觉到自己失言的真理子,立即尴尬的脸红了,她再聪慧狡黠,也不过是名花季少女。
为了掩饰尴尬,真理子连忙转移话题,问道:“可是你不清楚我爷爷,他远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不用担心,格瑞医生会站在我这一边的,现在轮到你选择了。”
“我不会背叛矢志田家族的。”
“很好的答案,我承诺你,矢志田家族在百年内,都会是这个岛国不可动摇的根基。”
真理子没有再提这件事情了,对方还没有做出实际的成果,仅仅是三言两语,她还需要观望。
明明真理子同样深爱着她的父亲和爷爷,可是在面对更高的权势时,她又可以在关键时刻,毫不犹豫的果断背叛。
周冬知道日本人的复杂纠结与许多压抑扭曲之处,下犯上,对流淌着这片土地的罪恶血脉的人来说,似乎是天性一般。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已经赶不及回去了。
“你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
“观光。”
“我可不信。”
“你家在附近有一处宅院,我想你应该不介意一起渡夜吧。”
周冬的话没有其他意思,真理子却听后低下了头,脸庞上一片娇羞红晕,她本能的懂得利用性别优势去诱惑支配异性。
如果是寻常男子,恐怕此时已经心猿意马,面对这精致如瓷器的日本美人儿就忍不住要下手和下口。
周冬直接无视,问道:“真理子,你知道这儿附近,是不是有一位医术很高明的医生?”
“你要去拜访菅原医生?”真理子好奇的问,她注意到了周冬的目光方向。
周冬眨了眨眼睛,有些意外:“你认识他?”
真理子点点头,脸上露出回忆神色:“当然,我从小就听着爷爷的故事长大,当初他避过核弹轰击又逃出枯井后,身体非常虚弱,爷爷当时在医院的主冶医生,就是菅原医生。”
“那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当然,我现在还是你的导游。”
“那穿上这个吧,天冷了。”
周冬细心体贴的脱下了不知何时穿上的棕色大衣,替真理子披了过去,她只穿了一件单衣,之前近入夜的海边冷风吹来时,她正打了个哆嗦。
真理子怔了一下,然后这次是带着几分真心的低下头,披着身上的温暖,默默跟在对方后面。
俩人来到一栋竹林小屋的篱笆门口,按响了保留自二战时期的铜电铃,清脆的铃声在安静详和的海边小村里子传出了很远。
“是谁呀?”
这是一位老者的声音,不响亮,却温和清晰,他慢慢从石子小径走向篱笆门口,出现在俩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