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一晃而过。
陆棠棠再怎么不舍,也终于到了跟季言墨离别的时刻。
除了陆棠棠知道他是去FK组织,其他人都以为季言墨是暂时去国外跟进季氏的一些海外业务。
陆棠棠没有去送季言墨,她害怕自己会抱住季言墨不让他走。
离别还没开始,她就已经感受到入骨的相思。
陆棠棠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天空出神,每时每刻都在想季言墨的飞机是不是已经起飞了?或者会不会被延误还在机场?
抱着这样乱七八糟的念头,陆棠棠无精打采。
她倒回床上,又开始后悔自己不去送季言墨了,万一飞机延误她还能多点时间跟他在一起。
唉……
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起了VX提示声。
陆棠棠条件反射般地把枕边的手机捞过来:我爱你,等我,小棠棠!
是季言墨发过来的,简简单单的8个字,对陆棠棠来说却胜似千言万语。
陆棠棠噼里啪啦地打下一段话,按发送的时候却犹豫了,又一个个的删除了,最后变成:我等你,小墨墨,爱你!
季言墨没有回信息了,应该是关机前一刻发过来的。陆棠棠莫名地鼻子发酸,她有些恼恨自己,应该去机场送人的。
现在倒好,只能看着这条信息,再也见不着人。
手机里存再多季言墨的照片也没用,什么都没有人活生生在她面前的好。
小墨墨,三年,应该很快吧?
季言墨离开H国的第三天,突然就传来了季言墨失联的消息。原因是他在去季氏分公司的路上,遇到了当地势力的火拼,跟着被挟持后面就失踪了,季家倾尽全力搜索依旧没有下落。
即便知道这件事是假的,陆棠棠还是心头突突乱跳。
季家那边都闹翻天了,顾雯筠跟季老夫人皆因此事病倒在床。
陆棠棠前去探望,两人都在一夜之间老了。
尤其是顾雯筠,身上全然不见平日里的优雅贵气,哭得肝肠寸断,对季文博又打又骂,甚至将季文博赶出去,扬言找不到季言墨就不见季文博。
路棠棠心里难受,她知道真相却不能告知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伤心难过,就像当初季言墨瞒着她的父母她没事一样。
“阿姨,小墨墨一定没事的,他那么厉害,您一定要相信他吉人自有天相!”陆棠棠走到床边,只能说出这样安慰的话。
顾雯筠一下就抱住陆棠棠嚎啕大哭:“棠棠你说那个臭小子怎么就那么过分呢?一点都不懂事,好不好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回来报平安。早知道这样,我死活都不肯让他出国。”
陆棠棠被顾雯筠感染得也眼眶发热,心里头更加难受:“不会的,小墨墨可是武术冠军,碾压别人那种,怎么可能有事呢对不对?”
“可是现在完全没有他的下落,我又怎么安心呢?孩子在外,牵的是父母心,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要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顾雯筠撕心裂肺。
“阿姨你不能这样,你还有我啊,我会陪着你。我们一定会等到小墨墨回来的,一定会有他的消息。”陆棠棠很想把事情说出去。
可是季言墨都没有告诉他们,她又怎么能拖后腿呢?
陆棠棠在医院整整陪了顾雯筠一整个下午,直到顾雯筠终于睡过去她才离开。
陆棠棠揉揉酸涩的眼睛,心如刀绞:小墨墨,你一定会好好的对吗?这一切都是障眼法是吧?
可惜,她心中的疑问没人能回答。
由于季言墨失联这件事被季家压了下来,只在暗中悄悄寻找,所以没人知道季言墨到底去了哪儿?连祁旭尧他们都以为季言墨是在国外太忙,短时间内不会回来而已。
时间一天天过去,在别人眼里看来,日子一如既往的平静如水。
可是对季家跟陆家来说,却是异常的煎熬与折磨。
两个月过去了,季言墨依旧没有任何音讯。
顾雯筠从开始的痛不欲生到后面慢慢接受,甚至接受季言墨可能已经不在世上的现实。
她又慢慢恢复成从前的那个样子,但是陆棠棠看得出来,她把所有的悲痛都往心里头压去,因为怪罪季文,对季文博不理不睬。
而季涛夫妻则是被瞒了下来,因为季言墨平时忙起来也经常不见面或者打电话给老人家,所以他们并没有想太多。
甄雨琪时时看着陆棠棠叹息,她同样心痛季言墨。在她心中,早已将季言墨视为女婿、自己的孩子,能好受吗?
可能是见陆棠棠依旧平静没有什么表现,把一切都藏了起来。
陆家小心翼翼的,没人会在陆棠棠面前提起季言墨,生怕陆棠棠伤心。
这一切,唯有陆棠棠心里清楚到底如何。
陆棠棠什么都没表现出来,一头扎进自己想做的事情当中,忙碌起来好让自己不要太想季言墨。
高二剩下的学年,陆棠棠每天跟着容正学武、帮容夕凉补习功课中度过。她依旧是年级第一、各种知识竞赛的第一,成为H国天才高中生。
而她的关爱花朵的基金会也走上了轨道,逐渐壮大。
由于容夕凉还拿过武术比赛的名次,再加上陆棠棠这大半年来的辅导,成功考入了重点大学。
容正笑得见牙不见眼,在容夕凉拿到录取通知书那一天,他大摆筵席来庆祝。
陆棠棠看着喝得醉醺醺的容正不由得也跟着开心起来。
“真是够了,酒量不好还那样喝。”容夕凉生气地道,“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他了,看他那样子,有得他受的。”
“师父太开心了,喝点酒也正常吧。师父一直觉得自己没什么文化,很是遗憾,所以对你学习才要求那么严格,如今你考上了大学,他比谁都高兴啊。”白薇笑着道,“你就别气了。”
“主要是他喝酒容易胃疼。”容夕凉无奈地道。
“他开心,这些疼就不算什么了。”陆棠棠拍拍她的肩膀。
“说到这个,我最该感谢的人就是棠棠你,要不是你,我跟大学距离十万八千里呢?这一杯我敬你。”容夕凉拿起面前啤酒,向陆棠棠举杯,“对了,阿墨怎么还没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