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义街。
一棋牌室里。
灯光昏暗，烟雾缭绕，张国文坐在沙发上，目光飘飘然的落在身前的陈老九身上，眼底带着阴翳。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有些烦躁的抽了口烟，张国文呵斥道，“玩女人，玩女人，总有一天你他妈得死在女人肚皮上。看个人都给老子看不好，还把他给老子送牢子里头去了，你陈老九是真特么能耐啊！”
“太岁爷……”
恭恭敬敬的喊着，陈老九那被肥肉遮蔽的双眼中漫着惧意，左看看右看看，他颤巍巍的说道，“我这也没想着警察会来啊，那地儿安全的啊，谁成想会遇上这事的……”
“玩女人的时候怎么就想不着警察扫你呢？天天给老子吃吃喝喝的，遇见事儿的时候跑的比谁都特么快，出货的时候就不说了，十次有九次给老子出了岔子，这回让你跟金笙看个毛头小子，你还能给老子把人给送牢子里头去，是真特么干事利索啊。”
张国文打断了陈老九的话。
“……”
被张国文的话逼的无言，陈老九畏畏缩缩的又看了眼四周，被那么些个藏在暗地里头的家伙弄得心神不宁，陈老九认起了错来。
“太岁爷，我错了，我把凡老弟去给捞出来，您这……先让弟兄们把家伙事儿放下，我晕刀……”
“去你特么的晕刀！”
张国文把手里的烟头甩到了陈老九的脸上，“这些个人老子是用来对付你的？二愣子货，要是老子对付你，卸了你的东堂不是更好？”
“这……”
陈老九扑通一声立马跪下了，“太岁爷，我真知道错了，您再给我次机会，我把凡老弟捞出来，绝对不出岔子。”
“孟凡用你捞？”
张国文横起了眼，“玩个女人警察顶多管他几天，用你去捞？”
“他身上不是还有命案嘛……”
“命案？”
张国文呵呵笑了笑，“你当这帮子警察眼力见真能这么好？广西那地界儿的命案，这地方的警察能给认出来？这帮人都是酒囊饭袋，整天坐办公室的主儿，抓了人就不知道再查查的脑坑货，我担心这？”
“那……”
咽了口唾沫，陈老九想了想，道，“太岁爷，万一呢？我觉得我去捞他，比较保险。”
“去你妈的保险！”
张国文又骂，“你自己什么身份你不知道？手下一帮子人都是上了警局立马就能给抓起来的货色，还想着捞人？不添乱就不错了！”
“太……太……太岁爷……”
被张国文再次堵的哑口无言，陈老九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真是嫌老子现在不够乱的。”
咬着牙，恨铁不成钢，张国文深吸了口气，从兜里拿了烟出来，“语嫣。”
喊了声他人的名字，张国文取出打火机，啪嗒一声点了烟。
昏暗的棋牌室里，原本坐在前台处的苗语嫣擦拭着手里的高脚杯，目光犹如看赖皮狗般的稍稍落在陈老九身上，似乎是觉得那一坨肥肉有些喜感，苗语嫣轻笑了声。
“太岁爷，喊我捞人？”
仿佛是早已预料般的，苗语嫣收回了目光，背过身，她把手里的高脚杯放到了架子上，“那小子有什么好的？抓进去不就抓进去了，你着急什么？”
“我张国文是个知恩图报的，这小子前不久帮过我，更何况，是这瘪犊子害他进的牢子，老子要不捞人，以后谁还敢跟老子合作？”
张国文踹了陈老九一脚。
“陈老九还真是给您惹麻烦了。”
漫不经心，苗语嫣道，“捞人那就捞人呗，可捞个人总不能白捞吧，这回打算帮我骗多少个孩子？”
“……”
微微思索，张国文摆了摆手道，“上次那批你玩完了？”
“早玩完了，真嫩。”
舔了舔嘴，苗语嫣轻笑道，“那手，那腿，那脑，那心，都在这了……”
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苗语嫣脸上的笑容愈加的浓郁了。
“这回给你骗五个来。”
“……”
苗语嫣摇了摇头，显然是有些不太满意。
“两个婴儿。”
张国文补充道，“这年头查的严，去年跟我们长期合作的那帮人还都被抓了进去，我能搞到五个也不错了。”
“行吧。”
耸了耸肩，苗语嫣道，“孩子年纪可不能太大，要不然玩的不痛快，吃的也不痛快，还有，可得记着给我找个十三四岁的，精力旺。”
“屁事多，知道了。”
张国文烦躁回答，低头看了眼陈老九，他再次踹了一脚上去，“真是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净特么惹事！”
“对了，太岁爷，人捞出来，能不能给我尝尝鲜？”
慢悠悠的迈着步子，苗语嫣从前台那提着包包走了出来，一双美腿露在外面，像是浑然天成般的漂亮，露脐装的白皙皮肤上，那傲然之地更是将衣服都撑了起来。
若是放在外面，不清楚苗语嫣底细的人，怕是看了她一眼，晚上睡觉都能梦见了她。
媚态如狐……
“尝尝鲜？”
似乎是有些惊讶，张国文问道，“想男人了？”
“玩久了毛都还没长齐的孩子，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苗语嫣笑道，“能不能？”
“自己爱玩就玩，这小子同意就行，妈的，嘴里那股子腥味老子隔着八里地都能闻见。”
“我可没味道。”
柳眉轻蹙，苗语嫣嗔道，“是你自己觉得我身上有味道，他不知道我的事，我招招手，他还能不答应嘛？”
“赶紧去，人捞出来了，自己爽完了，那就把他给带我这来。”
张国文不想说些什么了，他摆了摆手，目光再次落在陈老九身上，“还跪着干嘛？给老子起来，这两天就特么给我待这。”
“诶诶诶，是是是……”
陈老九没敢反驳，连声答应。
把手里烟头按进了烟灰缸里，张国文站了起来，迈着步子到棋牌室的窗口处，他的目光落在了刚刚下楼的苗语嫣身上。
目送着其开车离去，张国文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辆车上。
“冤魂不散的东西！竟然都给老子找这来了！”
骂骂咧咧的，张国文回过了身，看向棋牌室里的其他人，他沉声吩咐道，“把家伙都收起来，玩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