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雪的到来,预示着冬天来了。
安静突然有了一丝的豁然,对于和白景安和她之间的矛盾。
其实她对白景安的心思,很是复杂,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索性是不想了,各自有各自的生活,这样就很好。
下了一夜的雪,外面依旧没有停下,层层厚堆叠着。
街上,看到有不少的扫雪的。
安静她们这种工作,那是向来的没有固定的假期。
所以今天请了假,她要去福利院一趟,天冷了,多准备点棉衣棉裤棉鞋,孩子们这个冬天才会过的好点。
安静也算是常客了,轻车熟路的进去,一堆的孩子蜂拥而至,有段时间没来了,倒是增加了不少的新面孔。
孤儿院的院长是个五十多岁的妇女,看起来很是慈祥,大家都叫她王妈妈。
她道:“孩子,你来了。”
“我给他们带了一点东西。”安静说着就把东西递了过来。
王妈妈感谢直接拉着安静的手,“谢谢你啊,孩子。”
“这是我应该做的。”
曾经,也是孤儿院给过她一段的时间,要比安家的日子好的多了。
王妈妈陪着安静看了看周围,安静挺诧异的,一段时间没过来,有的地方都翻了新。
她问:“这些是……”
“一位好心的先生。”她说着,又道,“这位先生还会医术,总会抽个时间过来做义工。”
先生……医生……
安静的脑子里突然就想到了白景安的身影。
很快,她又是摇摇头,怎么可能是他,他那样的家庭,根本就不会亲自过来做这些事情。
王妈妈见安静不想知道索性她也不说了,又是说了一些最近的情况,然后,王妈妈道:“孩子,中午留下来吃饭吧。”
“不用了。”安静想都不想就拒绝。
孤儿院孩子多,生活拮据,她怎么能还留下来吃饭呢。
每次,王妈妈都会留她,每次,她都不会同意。
外面,突然听到了一串孩子的笑声,又隐约越来越大王妈妈眉眼都带着笑,对安静道:“我们出去看看吧。”
“好。”
安静跟着王妈妈一起出去,入眼只看到一堆的小朋友,再然后,就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
看起来,有点眼熟。
王妈妈倒是一眼看出来了,眉眼都带着笑,穿过一群孩子走到男人跟前道:“白先生,你今天也来了。”
“下雪了,我过来看看。”
话落,白景安脸上的笑意瞬间的冻结,安静从容的脸上也瞬间的楞然。
两个人各自看着。
一道声音闯了进来。
“安静姐姐!”
安雅转移目光,十分诧异,她怎么会在这里?
白慕悠戴了一顶粉白色的帽子,身上的灰白色的皮草,整个人和雪地的颜色完美的融合。
但是,她怎么也来了?
好像,王妈妈也认识她。
“你们认识啊?”王妈妈指了指他们,又指了指安静。
安静愣住,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可是,白慕悠已经亲昵的过来挽着她的胳膊了,只能点点头。
“那你们聊,我先忙了。”王妈妈说完就离开了。
还把一堆的小朋友给带走。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安静问道。
“我们在这里很奇怪吗?”白慕悠不解的问。
安静想说奇怪的,可人家在不在这里关自己什么事情,故而摇摇头,“我就是问问,没别的意思。”
“那个,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因为不知道面对白景安应该说些什么,所以她便是着急的要走。
还没往前几步,突然看到白慕悠紧紧拽着她的胳膊不放手,安静喊道:“星星。”
“哥哥!”白慕悠没有松开,而是看着白景安。
自从她知道了安静的时候,也查到她总是来这家孤儿院。
有空没空的时候拖着白景安过来就是为了今天。
所以,怎么能眼睁睁的让安静走呢。
当然不行。
可是,无论白慕悠做什么,白景安就是没有任何的动作。
可拽住的那只手一松再松,直到完全的脱手,白慕悠这才幽怨的瞅着白景安,喊了一声:“哥哥。”
没有任何的回应。
安静径直的走过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雪花飘飘,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他一身黑色的大衣站在那里,目光水平无奇。
安静不知为何,心口处一丝丝的疼痛,不禁是皱着眉头。
很短的一条路,像是走过了很久的时间一样。
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一只手突然的从后面拽住她的手腕,身后的手主人道:“我们,聊聊吧。”
聊聊……她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奈何,话到嘴边又变成了一句,“好。”
白慕悠快一步的递过伞,什么话都没说,就对着白景安眨了眨眼睛。
两个人并排二行,天空中又飘落了雪花,如同舞蹈的精灵一样。
两人就撑着一把伞,时不时能碰到对方。
但是都没有说话。
去了一家咖啡厅,里面的音乐悠扬的响起。
心情也会不自觉的放松。
靠窗的座,只要一个转身就能看到满天的鹅毛的大雪,原来,又下大了。
各自点了一杯咖啡。
小口的啜饮了一口,温热的咖啡流通整个筋脉。
白景安不开口,安静干脆也不说话,两个人一直就这么干坐着。
店里已经换了一首曲子,欢快的节奏,不自觉的让人的心情也变好。
安静问:“你要和我说什么?”
“我可以收回之前的话吗?”他像是隐忍了好久的样子,然而安静不太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话?”
白景安骤然的低下头,抿了一口咖啡,放在桌子上的手,手背青筋鼓起,似乎忍得特别的辛苦。
“你到底有什么要说的?如果不说我就走了,这大雪可能会封门,到时候不容易回家。”
冬天黑的比较早,再过一段时间,可能已经完全黑了。
安静的担心其实不无道理。
但,白景安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打算和她说清楚的,就这么走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说。
书上说,越是这种时候,自己就越是要不要脸,他喜欢就是喜欢了,有什么好丢人的。
如此想着,心情就好了。
又道:“上一次我说契约作废,现在,我能……我能收会吗?”
这话说的他自己都不好意思。
安静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的话,看着他问:“白景安,你居然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