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你选择你这一辈子可以放弃什么,可以拥有什么,你会如何?
张颜一直就在想着这个问题,可惜,无论怎么想都没有办法想出来,大抵,要用一辈子慢慢想了。
看到白墨寒来,首先她是高兴的,高兴了过后就是释然,有因就有果,她做的事情必须自己承受。
低头看了一眼身上大红色的长裙,她异常的满意,因为之前就通知了她,今天他会来。
见面的地方还是张颜家的那一小片蔷薇花丛,身后水粉色的蔷薇花,暖阳而下,那种感觉,美好的无法言语。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去欣赏,譬如白墨寒从头到尾都是冷着一张脸,你不说话,我便是不说话的样子。
“白墨寒,我今天,美吗?”张颜询问道,轻轻折了一只蔷薇花别在发间,鲜艳的红唇,举手之间的妩媚浑然天成。
张颜素来是一身的西装,其实也门能如此的女儿家。
奈何,白墨寒根本就没有反应,连看她她一眼都不愿意,或许……有了一丝的厌恶。
绕是心理强大如张颜也根本受不了。
她忍着没让自己哭出来,唇瓣张张合合,眼眶中有泪水不停地盘旋着,一字一句的问:“我……为什么不是我……”
突然的低下头,蹲在花丛中,无边的落寞,风吹过,蔷薇花的残瓣吹落在她头发上,青丝吹起,芳香吹落。
“你说完了,现在该说说我要说的。”白墨寒眸光灼灼的盯着张颜,他问,“为什么要开车撞小悠,你不知道这是犯法的吗!”
“我啊……”她突然呵呵呵的笑起来,抬头,眼角边晶晶盈盈发亮,“你知道,何必要来问呢?”
“知道也会当成不知道。”
“张颜,我欣赏你,是事实,”白墨寒顿了顿,过了一会,又说,“可是厌恶你,也是事实。”
“现在,要弄死你,更是事实,你知道为什么吗?”他站在她的面前,挡住了一束的阳光。
张颜抱着膝盖笑着点点头。
欣赏,是初见她时的能力;
厌恶,是她和宫小悠的那些;
现在,弄死她是因为她对宫小悠下手。
从开头到结尾,从初见到现在,从头到尾,自己在变,他永远不变,永远是那个爱宫小悠的男人。
张颜突然就笑了,笑的畅然,“可惜啊,她死了。”
白墨寒皱着眉头不悦道:“谁说她死了,她死了你觉得你还会在这里吗?”
“我一定会让把你弄死给她陪葬,然后我自己再去陪她!”
张颜觉得浑身一阵的毛骨悚然,咬咬唇,“你真变态。”
原来,她还没死。
但是自己离死已经不远了。
“张颜,一切你自作自受,接下来的所有一切你自己受着,”他凉薄的唇瓣轻启,瞳孔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温度,冷眼瞥着她,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自作孽,不可活。”
男人走过的路,卷起一层蔷薇花瓣,片片落入泥土。
那个背影一点点的模糊,不似初见的慢慢清晰,而是越来越远,心里的那出无情的被剥落。
张颜突然笑了,转而躺在地上,看着明媚的阳光。
灼灼之光,花瓣微凉。
……
张颜从小生活在一个富贵之家,父母极其的宠爱,加上她自己能力卓越,长的漂亮,更加讨家里的长辈喜欢。
从小养成高高在上的样子,她就是那个天之娇女,所有人都得仰视她。
渐渐的,她也觉得是理所应当。
年纪越来越大,家里催的紧,张颜也着急,可是一般的人她根本就看不上,配的上的人也少的可怜。
直到那个男人出现了,叫她做白墨寒的男人,完全符合她所有的要求,最主要的,她喜欢这个男人。
张颜自恃能力美貌是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抵抗的,后来,出现了白墨寒这个另类。
后来,她听说,原来这个男人是个结婚有孩子了。
她挣扎过,想过放弃,想过从此放手,奈何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错过了就不会在有这么优秀的了。
因为这个,她一路走过来,哪怕伤痕累累也在所不惜。
她不断的打听关于这个男人的一切,像是一个小偷一般,企图偷掉关于他的一切,她用着自己的能力特意搭上白墨寒这条线合作。
看起来他们是第一次见面,事实上,白墨寒这个名字已经出现在她脑海里千百遍。
偷看了那么多次,这个男人终于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是激动,是像是小女生一般的蠢蠢欲动。
她以为,凭着自己的能力,一定会能和她在一起的,奈何半路上,突然杀出来一个人,他的妻子。
那个让她满满嫉妒的女人。
她讨厌,她嫉妒,她恨不得分分钟弄死她,可是她没有动手。
听说只是一个家庭主妇,张颜笑了,这样的人怎能跟她斗争,看到被自己气出了门,她更是开心。
可是后来,完了。
就是因为一个玩笑,合约毁了。
她当时觉得多么的可笑,可是偏偏就是那么的可笑,合约没了,努力了那么久说没了就没了。
当时白墨寒那么决然的离开真的刺痛她的双眼。
别人说,为什么不能放弃呢。
是啊,想放弃的,只是看到他对宫小悠那么好的份上,心里又是有了念想。
如果自己努力到手,是不是他也会那么对自己。
宫小悠的身份揭开了,原来她都只是一个跳梁小丑一般,是家高高在上,自己呢。
她不知道那段日子是怎么度过的,公司偏偏出了事,有想过是别人动的手,奈何她就是认准了宫氏。
讨厌宫小悠,讨厌这个女人,恨不得她死。
所有有了这个车祸。
宫小悠死了,那又如何。
不爱还是不爱,就算她做任何事情。
可以后悔吗?
如果可以,还是不后悔,纵然飞蛾扑火,那个让他心动的男人她还是不愿意松手。
如果这是宿命,她认了。
张颜突然睁开眼睛,一瞬间闪过一层的清明,伸手,唇角勾起一丝的苦笑,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自己可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