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
小悠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小手放在膝上,死死地攥成拳。
关于流产,之前她以为是白墨寒,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宮落婷。
宮落婷是知道她肚子里这个孩子不是白墨寒的,必然也会知道,只要这个孩子在,她和白墨寒之间的隔阂就一辈子不会消失,对她来说,这简直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为什么,她还会想要打掉孩子?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但是,她也知道,宮落婷绝对不是傻子,不会做对自己无益的事情。
忽地,玄关处传来阵阵脚步声。
小悠赶忙压下心头的思绪,下意识的看向了客厅口。
四目相对间,她的内心是千丝万缕,刚刚白墨寒到底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呢?
“她伤到你了吗?”薄唇微启,白墨寒缓步坐在了她的身旁。见小悠不说话,他又继而说道:“我已经让她打掉孩子了。”
“你舍得?”
“为什么舍不得?孩子,我只要你生的!”白墨寒抬起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肩膀。
小悠冷漠的皱了皱眉头:“说得好听,那你又为什么会让她怀上你的孩子?难不成,还有人强迫你?”
一时间,白墨寒仿佛陷入了永久的沉默中。
面对他的不语,小悠察觉到了一丝丝纠结的气息。
“你……”
“小悠,这一切真的都是意外,我之所以会和宮落婷发生关系,是因为……因为我当时被人下了药。”
“被下了药?”小悠心头一跳。
“嗯,当时我并不知道和我发生关系的人是谁,后来,才知道是宮落婷。但是,我真的对她一点感情也没有!”
原来是这样……
小悠默然地看着他,他原来没有骗自己,但……宮落婷到底还是怀了他的孩子,没有哪个女人能够容忍这一点的。
“小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保证,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白墨寒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眸子里都是期盼。
小悠没有说话。
当初,自己也是因为被下药,才会发生后面那么多事,白墨寒的心情,她能理解,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受害者罢了。
但她,终究是过不了心里坎。
“白墨寒,我们,先保持一段时间距离吧,一切,等你把这件事处理好了再说。”
“小悠!”
小悠看着他,有些不忍地移开目光:“我只是出去走走,你放心,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你,就不会再随便离开了。我很快就回来。”
看着小悠逐渐远去的身影,白墨寒伸出去的手,才黯然收回,片刻后,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林跃,派人盯着宮落婷,确定她到底有没有去医院打掉孩子。”
电话挂断,大手紧紧地握起,小悠,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再伤害你了……
……
离开了白家,小悠一个人游荡在街上。
如果,白墨寒的解释再来的早一点,或许她也就接受了,毕竟,自己曾经也经历过和他一样的事情。
可是,现在,在她得知宮落婷就是杀害自己孩子的凶手之后,她又怎么能够轻易释怀?为什么,那时候和他发生关系的偏偏是宮落婷!?
为什么宮落婷的孩子还好好的,自己的孩子却连这世界都没能见一面就离开了?
她不甘,也不懂!
小悠猛地停下脚步,不行,她要去找宮落婷问清楚,到底,她为什么要打掉自己的孩子!
随手招了一辆计程车,直接朝着宮落婷的公寓而去,现在的她,除了那里,怕是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
到了公寓,小悠直接敲了门。
“怎么是你?”宮落婷开门,看清是小悠时,脸上布满了惊讶。
小悠脸上挂着一丝凉薄的笑意:“怎么?姐姐难道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吗?这要是被邻居什么的看到,对你的形象,怕是不好吧?”
“你!”宮落婷咬咬牙,虽然很不爽她的态度,但是现在的她,也确实再也承受不起丝毫的流言蜚语了,这样想着,自顾自的滑着轮椅离开。
小悠眸色一暗,沉着脸走进了屋子,关上门,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为什么?”
宮落婷正滑着轮椅往前,被她这个问题问的一下子停住了,回头,不解的问道:“什么为什么?”
小悠两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为什么要打掉我的孩子?这个孩子要是留下的话,对你得到白墨寒更有利,不是吗?” 一瞬间,一丝慌乱自宮落婷的眸子里划过,但很快便被她掩饰了去,只见她,微微扬起头,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意:“是,留下这个孩子确实对我有利,但那又怎么样?我就是想要看你痛苦的样子,看到
你失去心爱的东西,我就是开心。”
“只是为了你开心?你就这样抹去了一条生命?”小悠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她是不相信这话的,宮落婷不是意气用事的人,可是,她的眼眸里满是恨意,她的表情也没有一丝的破绽,这让她不得不相信。
“呵,没错,只是一条生命而已,宫小悠,但凡是能伤害到你的事情,别说是一条性命,就是更多,我也愿意去做。”
“你这个疯子!你这是在犯罪你知道吗?!”小悠控制不住的尖叫了起来,宮落婷对人命淡漠的样子,让她觉得可怕。
经历了这么多,她也知道,自己之前所认识的宮落婷全都是假象,她知道她自私自立,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做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这不包括犯罪,不包括杀人!
“疯子?哈哈哈,是,我就是疯子,宫小悠,当你可以站在阳光下笑,享受所有人的宠爱,而我,只能躲在黑暗中,被人欺负、辱骂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疯了。” 宮落婷推着轮椅缓缓朝着她走进,脸上的笑容越发的肆意,癫狂:“宫小悠,你知道吗?我看到你全身血淋淋的倒在血泊里,看着你因为失去孩子痛不欲生,我有多高兴。一无所有的感觉怎么样?这就是我这么多年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