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少君扬了扬眉头,打量着这家伙,段少君不禁笑出了声来。“怎么,王爷你想通了?”
我想通个毛线,还不都是被你丫的和那吐昆给坑的。末罕尔心中愤愤不已的想到,可是嘴里边哪里敢这么说,只能眨巴着细缝眼可怜巴巴地看着段少君,就像是一条正在企食的饿狗。
“不好意思,方才段某人没考虑周全,我觉得,二十万两黄金卖一成股份给你,实在是太吃亏了,我觉得吧……”段少君说到了这,欲言又止地顿住了话头,开始悠哉修哉地抿起了茶水。
此言一出,帐内诸人整齐划一地在心中卧了一大个槽,靠,这哥们还真是会蹬鼻子上脸,二十万两黄金,那可是两百万贯啊大哥,整个托托海的娱乐城投入,怕是都没这么多。
贪,实在是贪,就连向来财帛不动心的齐大此刻也忍不住暗暗咋舌,公子可真是够狠的,二十万两黄金还不知足。要怪,只能怪末罕尔这个蠢货命不好,得罪谁不好,偏生要得罪这位爷,你不是自己找死还是啥?
末罕尔听到这话,跪坐着的身体不由得一阵摇晃,险些就昏死了过去,可是看到段少君那张森冷的笑脸,一想到方才吐昆那冷冽的语气,顿时打了个寒战,强撑住身体,努力地前倾拜下,毕恭毕敬地答道。“先生觉得多少钱合适,只要末罕尔出得起,一定会出,还请先生能够饶过末罕尔这一回,原谅小王方才不恭敬之处……”
“也罢,看在王爷你这么知情识趣的份上,三十万两黄金,想来以王爷您的身份,也不过只是九牛一毛罢了,对吧?”段少君笑眯眯地看着末罕尔,不阴不阳地道。
“先生,您就算是把末罕尔宰了拿来换钱,也凑不出这么多啊。”末罕尔哭了,真正的泪流满面,泥玛,现在末罕尔恨不得有把刀子把自己捅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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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能凑出多少?别告诉我边二十五万两黄金都凑不出来,想你堂堂且末国大王子,不会连这九牛一毛的财帛都凑不出吧。”段少君好整以暇地道。
九牛一毛你妹啊,二十五万两黄金,那就是两百五十万两白银。居然好意思说九牛一毛?末罕尔的内心深处此刻正在愤怒地咆哮不已。
可是,他却不敢露出丝毫的不满,只能一脸悲伤地点了点头。“多谢先生,不过还请先生多宽限些时日,容小王筹措。”
“王爷果然爽快,那行,我就等你十日,想来时间应该够了吧?”段少君心中大喜,泥玛,一成股份原本打算卖个三五十万两银子就差不多了。
结果,就因为这个倒霉鬼,多卖出了两百万两,见钱眼开的段大公子如何能不开心?
末罕尔一副死爹丧娘的模样告辞而去,而段少君的营帐内,多出了几个巨大的木箱子。许正这个冲动的家伙第一个窜上前去打开了其中一个箱子,顿时,整个营帐之内就感觉到了金光满屋。
营帐之内,吐昆王子刚刚苏醒过来没多久,摇了摇宿醉的脑袋,眯着眼睛打量着帐内,灯火昏黄,跟前的铁炉子微微发红,那燃烧的烟气,顺着管子斜伸出帐外,使得帐篷之内的空气保持着洁净。
段某人来到了这吐昆王子的王帐所在之后没几日,便向这位王子殿下进献了铁炉子。这让吐昆很是欣喜,这玩意绝对比烧牛粪,烤柴火要舒爽得多,重要的是,自己的王帐之内,再也不用污烟瘴气的,让人睡到半夜总觉得满鼻子的烟气味。
之后,吐昆着营地的工手打造了数个比段某人进献的炉子要大上几大圈的铁炉子拿出来显摆。很快,这玩意就在吐昆王子手下的那些王公贵族之间流行了开来。
虽说契胡人都是蛮子,但是这些蛮子难道不希望享乐?他们掠劫大唐边塞,就是想要去掠夺财富,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一些。而段少君所设计出来的这玩意儿,能够让他们在寒冷的冬日里边,不用再满脸的烟灰,满鼻子的烟味甚至是牛粪味,这自然是极好的。
吐昆王子在得到这份礼物之后,就很是兴奋,心中甚是喜悦,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位段公子的确太有才了。不过很遗憾的是,这位段公子虽说本事不小,但是对于契胡人而言,他的那些玩意,实在是让人两难之极。
单说这铁炉子,若是能够推广开来,那么必然是整个契胡都能受益,不知道能够在这风雪漫天的莽莽大雪原上少死多少部人与牛羊。但问题是有几个很是重要的原因,第一个,草原之上甚少有树木为柴火,更多的是依靠牛粪来生火取暖。
至于煤,那就更别提了,契胡人都是骑马玩弓的汉子,哪个有那技术和能力钻去地下挖那泥碳?就算是契胡人冶炬,都还得花钱向汉人购买木碳才行。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草原缺铁,这玩意,多少年来,要么是靠掠劫来的,要么就是靠那些被征服的西域小国进贡而来,但是即便如此,铁料仍旧入不敷出。
别说整个大草原,就算是吐昆王子想要让自己的部众用上铁炉子,光是这铁料的消耗,把所有部众手中的刀枪箭矢全融了都还不够。
哪怕是现如今,光是这些个万夫长、千夫长,王公贵族所打造的炉子,所耗费的铁料,让吐昆都觉得心头滴血,哪里敢真的完全在契胡推广。
至于段某人教的那熬盐法子,看似不错,但在吐昆看来,仍旧是鸡肋之举。别的不说,单单说需要大量的纱布,还需要大量的燃料和铁锅熬煮,另外还得需要大量的豆浆来中和……
若想要熬制盐,那么这些东西绝对都不是小耗费,特别在于,这些玩意看似简单,但是所需要准备的东西繁杂之极,更何况,契胡人本是游牧为生的,今日在这个草场呆着,说不过半个月之后又移到了另外一个草场,草原之广袤,不亚中原,总不能为了熬盐而留驻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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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一句话,这小子的确给自己弄了好处,可是这些好处怎么看都让吐昆觉得是损人不利已,又或者说让人左右为难的好处。
但是,你能怪他吗?当然不能,他弄的这些玩意,在塞地边地,那些汉人可都是欢天喜地的。可落到了吐昆王子这里,却只能让他头疼不已。
不过还好,段贤弟还有其他的招,例如开办了那个乐不思蜀娱乐城,简直就像是造钱的机器一般,每个月都能够从那里收获不菲的财富。
而前日,段少君那小子狠狠地敲了那末罕尔一竹杠。二十五万两黄金,那可是一笔足以上一个普通家族转眼之前跃升为一方巨富的财富啊,就这么被这小子给敲诈到手。
不过这小子倒也是识趣,清楚自己敲了边鼓,才逼得那末罕尔慌不择路的下血本。所以,直接就扔了十万两黄金过来,说是给自己的分红。
倒把吐昆给弄得哭笑不得,咱好歹也是个王爷,你就说是进献也好点,居然说是分红,那意思跟分脏有什么区别。我堂堂契胡王爷,居然跟你去合伙敲诈别人,然后分脏。
幸好,这事隐秘,不然吐昆掐死这货的心都有了。
收到了十万两黄金,心情大好的吐昆做梦都差点笑醒过来。而今日得到一坛佳酿,向来贪杯好盏的吐昆一时没能忍住嘴,结果大中午的就醉倒了过去,待到华灯初上这才醒来,就觉得脑仁疼得厉害。被疼醒之后再无睡意,只能坐在这榻上发呆,由着那些肤白胜雪的胡姬小妾给自己穿戴好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