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空荡荡的,上官玉辰睁开眼睛时,自个平躺在榻上,双手放在胸腹间,被摆成一个安分守己、规规矩矩的睡姿,身上还盖着被子,他微微运息,一切正常,大抵某个姿势时间久了,有些酸麻。
这是凤华宫?
他努力思考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心头那股荒谬的感觉挥之不去。
殿门被轻轻叩了几下,燕无争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姐夫,你还在吗?”
“……”
整个大殿内外反常的静,这轻缓的声音都显得突兀。
上官玉辰心里想,我应该在哪?
“这里外都没人,我可进了。”
上官玉辰还在反应这里外都没人是什么意思,门就支丫一声开了。
燕无争探头探脑地进来,一眼就看到不见动弹,却将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看他的某人,他道:“真羡慕姐夫你……”
上官玉辰不知道自己某个样子趴了多久,只知道这么躺着确实舒服,他将身子提了提,靠在床辕上,道:“你姐对本王动了手脚,她人呢?”
燕无争奇怪,“她该在哪,不是你们已经安排好了?”
“那浑女人能安静就不错了,还安排?不用抬举你姐夫。”上官玉辰心里的疙瘩一个接一个的,昨晚本王的脸算是丢到丈母娘家了。
他又问:“什么时辰了?”
燕无争看了看窗外,不可置信地道:“什么时辰?早朝都散了,你不知道?”
“散朝了?”上官玉辰思绪立刻回到了该到的地方,他一骨碌爬起来,“影儿呢?天儿呢?是不是已经起程了?”
“起程?整个灵都都已经鸡飞狗跳了……”燕无争瞥他一眼,将没有打完的半个哈欠硬吞下去,“父皇第一次在朝堂上当众未准皇姐奏请。”
上官玉辰惊喜,“边走边说。”
……
……
二人出了殿门,走了一段路,蓦见一队宫女迎面走来,见他二人,这群宫女赶紧垂首俯身行礼道:“太子殿下金安。”
燕无争挥了挥手,宫女们垂着首离开。
“姐夫你不觉得今日的凤华宫颇为古怪?”
“本王从这里头出来最古怪。”上官玉辰瞥他一眼,一脸愤慨,姐弟两个都是故意的。
燕无争无视他的脸色,道:“这凤华宫里里外外,谁要是不小心见到昨晚安置在这里头的任何东西,便要到内刑司交代一下,是如何不小心的。”
上官玉辰鄙夷道:“……这是要视本王如无物,你姐真是个好女人。”
燕无争道:“姐夫你昨晚醉酒爬窗,今早上腰酸腿疼不起床,干什么用脚指头都想得到……事事皆为你着想,我姐当然好。”
睁开眼睛还在考虑怎么追到宁谷去的上官玉辰正惊喜于某女人未能如愿实施她没道理的决定,将昨晚的经历抛之脑后,此刻小舅子的调侃也没太放心上,只道:“行了行了,你姐好你姐好……父皇没准按道理没可能,是你姐改变主意了?”
“姐夫你和神棍都计划好了的东西,就别装了。这外面鞭声阵阵,锣鼓喧天,如时还没消停下来。”
“……”
“宸氏新赌坊正式开业,战王玉令镇场,牛不牛?”
“……”
“姐夫你酒喝多了手段更高,输掉‘洗月’,巫晋月那脾性……‘洗月’只不过是在自家赌坊里亮了一下相,四炷香的时间竟叫千秋赌坊的坊主都签了卖身契,一夕之间,坊间传遍,战王文韬武略,手下人才济济,便是赌术都是天下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