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请殿下去一趟。”暗卫禀告时回话小心,“属下等步步皆按殿下之意做的,可战王却是直接点名让您去。”言下之意,我们并没有招认今日之事是太子爷您吩咐的。
“咦?”燕无争惊疑地看了一眼上官子然,“姐夫怎么让我姐出来了?”
“战王被惊醒了,宸王很生气。”暗卫垂了垂头。
“本宫还生气呢。”燕无争哼一声,“动静怎么会那么大?”是想揍他一顿,可某人哪里是个任欺负的主?
他忍不住问:“我姐夫有没有问他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答应三更半夜与你们在船上拼斗?”
暗卫道:“战王试了一句,晋王称是不想扫了属下等的兴致。”
“这么简单就敷衍过去了?我姐夫都不带怀疑的?”燕无争一手拉了上官子然,有些不服气,“八哥,陪我去一趟。”
上官子然嘴角抽了一下,巫晋月一句话就带过去了,反倒是无争你听说出面的是你皇姐……自个先心虚了?
第一眼见到的,便是月光下伏在甲板上的巫晋月,似是裂开的玄色在风中抖动。
此人心机倒是玩得溜,想不到对我的姐夫他的族上竟如此敬畏有加,看来定是没办法回答姐夫的疑问了。
本宫的把柄捏对了,他是真不敢在我姐夫面前对沐家小姐被莫名许配夙王那件事情透出丝毫的风声,无凭无据又怎样?他还不是放低姿态?堵住了本宫的嘴,可你没法交代却不怪我了,让你也尝尝被坑的感觉。
燕无争扫一眼巫晋月,某人身周跪着的是自个的一群暗卫,而自自个走过来,某人好像都没有抬过头。
地上,一件白色衣袍分落在两处,这般情形,应该是被利器从中“咔”的……如果没有猜错……
初冬时节,深夜江心,风更凉。
他不由侧头看去。
一身中衣的身影一手握着自家姐姐的手,朝着某个方向疾言厉色却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这好像与想象有点出入。
假如是质问当不会是这种表情,可某人这姿态分明像知道犯了大错似的,跟本宫见父皇差不离……我好像还没他这个程度,又敬又怕不代表心服口服。
可这是犯了什么大错?能让这个其实天不怕地不怕,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御魂教教主诚恳到这个地步。
燕无争心里突然一咯噔,会不会他们之间失手……
甲板上并无血迹,暗卫的人数也没少。
燕无争一口气还没舒完,就听自家皇姐的声音:“无争,这些人擅自行动,你看如何处理?”
战王治军纪律之严明,燕无争如何不清楚?这“擅自”二字压下来,意味着这群暗卫全都要受到重罚……本宫一人做事一人当。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燕无争心知皇姐用根头发丝都能猜到此事与自个脱不开关系,于是道:“谁叫他当街耍酷让满街的目光全部过渡到我身上,恨不得让全城的人都知道我是太子,我自然是随着皇姐的,谁让他这么做?”一番话让百姓们认为我对战王有不服之意以身试阵,致使阵法之中十里山崩,然后他再故意当众问我随不随着皇姐,几个意思?他是嫌本宫的传闻不够热闹,还要添上一笔浓墨。
就算无争不说,公仪无影也能猜出个一二,又哪里真有追究的意思?可晋王这么做有些让她猜不透。
她道:“我与你姐夫原想先行回宫,并没有要求你随着。”
这话是对着燕无争在说,但在场之人几乎都能听得出话其实是在问另一个人,为什么要太子随船一起回宫?
巫晋月这才抬头,他必须知道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回程之路原本是从容不迫,为何她突然这般急切地要赶回皇宫?手指冰冷异常怎么回事?自语只她一个人受罪还好又是什么意思?
不是要太子随船,而是我想守在你的身周,看着你平安。
不能说的话自然不会说,他应道:“一切按吩咐办事,太子爷总会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