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应到他语气的古怪,公仪无影眯了眯眼眸。
因适才她开口问话之时淡定得比较牵强,此刻这么阴着目光看着他的表情在上官玉辰看起来便像是对他无的放矢的鄙视。
被这样的目光盯着,他不禁生出几分气愤,最近实在够丢人的。
从墨州像身不由己似的躲到了云安,然后又从云安心急如焚地赶回墨州,再从这战王府里一声不响地溜到野外,又从野外自醒自觉地待到这个屋子里,而现在影儿自个还风情尚存,居然就用这个目光来鄙视他。
战神做到这个地步,也太郁闷了。
心情不爽之下,他也一眯眼眸,以同样的眸光对着面前的女人。——按视线算,本王比你情绪重。
烛光下,二人目光对峙,针尖对麦芒。
盯着盯着,倒真被他盯出了一丝花色,在对面女人开口的瞬间,他立刻抢先:“你还没回答我。”
“……”公仪无影眸光一收,万分不理解地摇了摇头,“晋王虽说是随着你来的,但他身份特殊,亦是我战王府的客人,他在战王府受伤,难道问一声不应该?”
“他欠揍。”
“……这是战王府,主对客动手是待客之道?”公仪无影皱眉。
“那客去捉弄主又是什么道理?”上官玉辰悲怆。
“他何时捉弄你了?他又有什么时候敢捉弄他的族上?”
上官玉辰抬了抬眼皮,没好气:“你那个小忙……”
“……”公仪无影微微沉吟,难怪无争朝着晋王说是不是对姐夫挖了坑,可见某人对他的族上还是留了几手,挨揍是因为下手无力,把坑挖得太浅,被他识破了。
见她沉默,上官玉辰立马得理之势追问:“你为什么偏偏让巫晋月前往云安?而事后你不关心我遭遇了什么大问题,却为他这么个小教训对你夫君凶相毕露。”
他说这话时语气却强硬不起来,甚至眼底还流露着一丝憋屈。
“……!”公仪无影瞠目结舌,“本……我凶相毕露?你是哪只眼睛从哪个角度分析出来的?”还这副神态。
上官玉辰原想作一个她阴着眼光看他的样子,可想想那个样离凶相差距甚大,而自个却连最基本的样子都装不出来,只好作罢。
屋子里安静下来,当他的目光再抬起时,视线触及到的是公仪无影气鼓鼓的脸庞,他突然怔了怔,然后开口:“你……生气了?”
公仪无影干脆利落地偏开头,却在心里暗哼,又是哪只眼睛分析的?
上官玉辰袖口一抬,长臂毫不客气地将她拢了过来,“别气,辰哥最近眼神不好,总失水准。”
他的语气温柔似水,可他的怀抱却馥郁如酒,清清醇醇。
公仪无影一时竟不知如何应答,似乎听到耳边隐隐约约的低笑,低笑声中,他说:“万劫不复的凶险之地在你手底都变幻成了如诗如梦的留情之乡,十里山崩竟无一人伤亡……相由心生,展露的是智计情心,怎能用凶来形容?是辰哥说错了。”
“……”公仪无影惊怔,这水准……
又听他说:“可如此情心智计,怎会有那般极端的设计?那可是玉石俱焚的绝杀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