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无影的心头一阵别扭,一阵沮丧,辰哥知道了毒的出处,却并不能扣住“晋哥”的要害——此毒与“晋哥”完全脱不开关系。
要不然他也不会安排在这些有头有脸的江湖人物面前,问证众人的感觉。
辰哥要找原谅自己的理由,却让你的王妃尴尬到无以复加,影儿只能掐断你的疑问,阻止你的企图了。
只是假如我未尽失与这“晋哥”的记忆,麻烦的……这踏云我是要定了,收下的心意那是天意,至于那懵懵懂懂、虚无缥缈的东西,这些年了,早该是九霄云外的产物。
当心与踏云一起驰骋,便不再纠结你我曾经的风雨了不是?
辰哥早已有了定论,原谅影儿不能给你一个证明,实在是有苦难言。
魔哨声划破天际,易宇应召而来。
公仪无影看一眼很快与他们打成一片的属下,只在心里说:这会聊得越是乐呵,一会各为其主,为了主子的意思尽显忠心,应对的大可千奇百怪。
这般一想,她竟有些莫名的轻松,索性走近那桌子,拿过一只酒杯,纤纤玉手提起金壶……
酒香四溢,令人有些垂涎。
她正惬意忘形,拿着杯子的手在离唇一寸远的地方被轻轻拿住。
公仪无影微微一怔,侧过头。
刀削斧刻般的容颜眉目轻凝,一双墨黑的眸子带着让人目眩神迷的微沉,高挺的鼻梁下,清冷的双唇薄薄的抿成一线。
春花秋月般的柔情,高山深海般的沉厉,被他云淡风轻地演绎出来。
“骑马的事还没有解决,谁又允许你饮酒的?”
公仪无影微微垂眸,清醇的酒香四溢,她噘了噘嘴:“辰哥哪只眼睛看到我要饮酒了?我只是闻闻而已。”
“嗯……那闻到了没有?”上官玉辰音质淡淡,波澜不起。
话音方落,一道疏懒的声音像透过醇香微笑传来:“王妃一如当年的脾性……”
公仪无影心头一动,这声音动人,有些熟悉。
她正要侧身一窥真颜,被捏着的手腕却被夺了一下,便听上官玉辰道:“这江湖虽然散漫些,但酒宴未始,影儿还是将手里的东西先行归位。”
公仪无影还未尽侧的头只好先瞪了上官玉辰一眼,将杯子放下,这言语分明是针对后面的人——莫要讨好卖乖,语气随便。
果然,听到那动人的声音改了一副语气:“巫晋月见过宸王妃。”
乍听“巫晋月”三字,公仪无影像无法言叙的感觉蓦地一涌,来不及摆个“自然”的表现,转过身。
若说上官玉辰是正气与清冷的结合,那眼前的人便是邪肆与柔暖的组成。
墨发随意衬托着妖孽一般的容颜,便似万千情绪缠绕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独特气息。
当梦中的画面与眼前真实的形象重合,公仪无影微微一丝惊诧,他此刻这一身墨绿的打扮,飘逸中自带一种洒脱的江湖气息,说好的一身迤逦华贵的玄衣呢?
她微微掀起唇角:“晋王客气,别来无恙。”
“无恙。”巫晋月笑容浅浅,“王妃喜获宝驹,值得一贺,请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