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人短暂的思考,陈庆锋瞬间将一只手搁在他的臂腕中间,暗劲一挡,匕朝外推开几寸。
蛇鳞匕锋利万端,此举兵行险着,却是抓住了风宁断无伤人之意的心理。
趁着蛇鳞匕离开脖子的空档,他迅速抬起腿,本可以借地面的力量踢向易明的身体,只是出腿明显更有顾忌,反而是不顾形象地滚向了一边。
蛇鳞匕扬起一道光芒,那深幽的弧度反射到公仪无影眼里,像带着一种本能的逃避,她偏开视线,易明那一声故意的辰哥,却比蛇鳞匕的锋芒更锋利地落在她心底。
怎么没有想到?其实只要这两个字,别说是陈庆锋,辰哥就极有可能……何况还有蛇鳞匕那道深邃的光芒。
易明眉头紧锁,却再也顾不得去纠缠陈庆锋,也不去隐藏手中的蛇鳞匕,轻巧一越,冲到陈庆锋前面。
这意图……
陈庆锋牵起嘴角,眯起眼睛,却像一个猎手准备用自己的身体去阻挡猎物的逃跑。
那样子灵巧,方式却愚蠢得不行,这让公仪无影感动到心痛。
辰哥宁愿自己被蛇毒折磨都不许他的手下去寻药而引起对风宁的不利猜测,此时此刻,他手下的反应,何曾不是他的心思?他要用自己的心留下风宁,而不是用强硬甚至伤害的方式。
她突然想到谈判桌上那代表他绝对权威的四兽令,为了风宁……
此时此刻,自己有气有怒却更有疑问,多想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能够面对辰哥听他亲口一句……
一匹白色的骏马扬着黑色的马蹄冲破月色飞奔而来,尘土飞溅,蹄声铿锵,将多名随从远远甩在后面。
陈庆锋通过面前人的围脖和那幽光闪烁的匕首以及那声辰哥,有一个直觉判断上的肯定,但吃一堑,长一智,总有一个疑问存在心底,还有一个“风宁”哪儿去了?
此人到底是不是真风宁?
那白马直冲过来,易明的身躯猛地凌空跃起。
陈庆锋来不及思考,赶紧伸手去抓。
易明身形一转,右腿旋风般踢向他,嘲道:“凭你这样也能拦住我?”
陈庆锋不敢回击,双手格挡,敏捷却不输于他,但觉风宁出手并不迅猛……她要走大可直接离开,拿匕首比着我做甚?找个累赘?
灵光一闪,其实她也是有心要见王爷……虽然看上去凶悍,却总归是个女子,矫情。
陈庆锋专心应对,越发肯定面前此人不假。
哪知易明未曾上马如愿又没踢中他,竟极快变招,左手抡起拳头毫不容情地揍在他清俊的脸庞上……
大抵没想到对方不按常理出招,却采用如此野蛮的攻略,陈庆锋瞬间想到她曾下令火烧了宸王府,此时此举分明有纠缠之意,带着对王爷的愤怒,又带着本身的矫情。
只是打人不打脸,鼻梁差点被打断的暴怒让他终于有了一丝还手的念头,他一时被打蒙了,却没有去想对方是不是在故意掩盖某种破绽,比如实力。
公仪无影紧紧盯着前方打斗的一对人影,心有一丝颤动,觉得自己的隐藏是不是太失败?连自己的手下都能将自己看得通透,这每一步举动都是本身的自己可能的行为。
——陈庆锋的纠缠不正是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