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大开,城楼空虚,无论从哪一个角度去看,城防都显示曾被完全侵占。
摇摇欲坠的城墙,一片片大火焚烧的痕迹,尸横遍地,满目苍夷,这让上官玉辰迅速想到天启阵里被鲜血染红的山水。
他的脚步缓缓停了下来,傍晚的太阳只剩下橙红的一轮,他的影子投射在城墙之上,显得笔直修长。
他的眸光开始聚拢,眼神却些微迷茫,不知不觉中伸出手去,一点一点接近那守将咽喉上一根银针的尽头,指尖碰触到的是更尖锐的冰凉。
他吸出那根银针,心底涌起一阵阵难以置信的凉气,曾经也是这么一根银针,不费吹灰之力地弹开了自己刺向尚雨叶飞的长剑。
有那么一瞬的恍惚,这跌倒的尸体、横流的鲜血,怎会是你的参与?
……
……
各路的报告,零零碎碎、七拼八凑的信息。
城门大开是因有人带着宸王的命令,好像是检察与配合检察,后来却假做成真,城防守将在警觉之时,早已派人向城防营、宸王府传报,可一直到城防落陷也未有城防营军队赶来。
这群攻城之人只局限城防,虽然人数并不庞大,却个个都是以一敌十的精英,而为首之人着的是一身宸王府的暗卫服,身法奇快诡异万端,所持暗器纤小难寻,几乎只在瞬间便取了守城主将的性命。
城防大破,云安城内房屋倒塌、火光通天,可至时未查到有任何百姓伤亡。而宸王府烧了整整一夜,府中侍卫伤者众多,亡者却为零,交手期间,一个身着宸王府暗卫服的人出现,下令其纵火属下此次行事只在取势,非万不得已不得取人性命。
然问可有人见其容貌,却均支吾不答,或说天色太暗加之此人行迹匆匆而未能看清。
上官玉辰询问尚雨叶飞:“你二人应该听到过目击者的报告。”
尚雨叶飞二人受风宁救命之恩,知风宁虽为他国之将却本性善良,不管是不是大牢里出了什么问题,可接到众侍卫的报告时顿时便信了七八分,于是二人大胆禀告:“据报,那下令者酷似风宁。”
“此次行事只在取势……”上官玉辰抬头看天,他此刻最想做的事便是直往大牢探究这句话有多少真实,可现在却不得不将心里针对的意思引开:“这些人数量并不庞大,却能在云安城内短时间造就如此声势,他们攻下守城,便开始四下放火了?”
叶飞禀道:“守城攻破的当时便有火灾四处蔓延,只是,只是……”
上官玉辰目光冷凉瞟向他。
叶飞头微微垂下,小声道:“宸王府的保护最严格,情况却最为严重。”
“难道其他地方火势一起,达到效果立刻就还原了?”上官玉辰语气并不寒冷,淡淡勾起的那丝唇角却让叶飞头皮发麻。
“这云安的产业十之八九属于晋王,论起损失,晋王最大。”
“为了让本王退出天启阵,他还真是不惜血本了,让人叫他过来。”上官玉辰心里暗暗咬牙,若不是有那样一个人的命令存在,本王还真怀疑他是把那火烧品美居的事一直记恨在心里,为达目的,他做事还真是不分轻重好歹了。
能够让城防配合大开城门,在此紧要时刻,只有自己那块连钜子山都能上的特殊令牌,而此令牌还在风宁手上。
这云安的大火,其中心却是在于宸王府。
她醒来的第一件事是在告诉我,有一把火已经烧在了她的心里,这入阵的旨意……害人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