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本王的战王信令更改了你所要的结局……”公仪无影无奈地僵着身躯,咬牙隐忍情绪的面色有些铁青。
巫晋月低头垂目,道:“晋哥要的结局不能改。”
“这便是你滞留本王的原因?”公仪无影见他易容在自己面前相见,甚至不惜出手制住自己,将实情全盘托出,而他多次看向窗外,应该是算着时辰,时间对他来说也不简单……他是该担心结局的。
她微微沉默,尽量让语气平和,道:“四王爷与他皇兄的感情深厚,大概可相比辰哥与八哥的关系了,而他此次云安之行要复命的对象是他的皇兄,可他却将本王给他交差的信令莫名其妙交给辰哥,事后空手回玉都,竟向他的皇兄编造信令的可疑之处。一件真实的东西作疑地处理,然后是匪夷所思的严重后果……你素知辰哥脾性,他的维护通常霸道,造成后果的原因怕会连根拔起,直接因素自不在话下,可背后的故事同样不会放过。届时,辰哥如了你的愿又如何?”
她看向他的目光里透出一丝神采,唇角淡淡勾起一个自以为然的弧度:“既大错并未铸成,辰哥的军队安然无事,那战王令许就是应了天意。你就此作罢,今日对我所说的一切,我便当过耳风声。在天启阵里,辰哥面前,我会替你一力承担,而当务之急,助我离开天宸。那风宁与宸王妃之间扑所迷离,大可将月乌族投入的力量编排到那个神秘的宸王妃上……风宁没了,便让辰哥所有的麻烦都随着烟消云散,相信你是有这个能力的。”
“影儿也知道,布置已经很久了。”巫晋月淡淡一笑,转过身,又道:“四王爷私自将信交给族上,此事非同小可,晋哥在事发当日便拦截了消息,那信令的疑点就算不是从上官泽敏口中述出,也足以让上官浩信以为真。而天启阵战约只剩寥寥数日,等着确定可疑,怕早已真相大白了。正如你所料,影儿你留在这里的原因,并非证疑那般简单,而是你是唯一一个有办法可以阻止族上撤兵的人。”
“莫说战约将至,本王已没有时间虚耗在此,暂留会让辰哥的军队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这一点,本王死也做不到。而让天宸局势变得动荡不安,这却是本王不可也不能做的。你若不想助本王离开,本王自己想法便是。你几度看向窗外,怕是清楚辰哥不久便至,还不解开本王的穴道?想清楚是由本王亲自揭露,还是由你自己停止布置,就此收手。”
“你还以为你站在天宸两族争斗之外么?影儿你说此话有多大力量?”巫晋月看着她,语气渐缓:“从你拿着凝血情魂去见族上之时起,便让月乌族从那一刻见到了太阳。自你穿着月乌族少女的服装,成为宸王妃呈给上官浩,便是你答应以月乌族少女身份成为宸王妃。晋哥从未摸到你的真心,但如果你真的麻木,怎么会一次又一次替晋哥解围?晋哥在天宸的布置并非一日两日,如若要揭露,早在映月山庄就能实话实说,从平七忍身上发现玉露膏时,更可向族上直言,而你刚才也不会说在天启阵里替晋哥一力担待,只是你又能担待多少?
你从来把家族的尊严看得比性命还要重要,其实在你的骨子里,你早已认可晋哥的行为。若然如此,为何不还深一步,让族上也知道你的心意?”
“你莫要扯得太远,本王从未认可你的行为,更没有违背辰哥心意的愿望。”
巫晋月听着她冷冷的回答,后退一步,抬唇难语地站了半刻钟,然后慢慢矮下身子,半蹲半跪在她旁侧不远,抬起双眼定定地看向她的脸,道:“疑局已然生效,上官浩于玉都步步针对族上的返还,邵奇带领的京机卫已处在最敏感的边缘,上官漠一直以拥护其父的中间力量处于玉都,在没有肯定族上以绝对的威胁返回玉都时,他是不会露出他的真面目的,而影儿你早已被拟定离开的方向。换句话说,影儿你失去方向的消失是族上飞奔玉都的首要原因,届时才是那支军队危险真正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