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锋身子蓦寒,低声应道:“属下与力哥共事多年,原是可以肯定他昨日离府必然是接了任务的。”
上官玉辰眼眸微眯,侧过的视线似不经意地停留在上官子然面上,就算陈庆锋不作回答,自己的手下,自己又怎么会没有几分了解?没有命令或是特殊情况……还没有谁敢擅自违纪,何况到此时竟还未归。
日光渐白,整片的落在寝院里,上官玉辰修长的身躯尽在华光映照之中,他眸中流转的冰冷与探究似被邪戾地散射出来。
上官子然进府时心不在焉,自己可是向小风保证过,她在宸王府是去留自如的,自己借四兽令撤了宸王府的暗卫,本来是为了方便她今日顺利地混进来,不知小风什么时候出现?又会以什么身份?原是一颗定心丸早在腹中,想保持一脸平静淡然的样子,可见月乌拓上前为十四把脉,又说出那一番像故意撩起十四注意的话,心下顿惊。
要配合小风禁锢已知她身份的雷必力,自己可是花了一番功夫的,莫说此人武功根底非同一般,而若行动被十四知晓一星一末,依他那不听解释的脾气,不交代出个甲乙丙丁戊,不搞得人仰马翻,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可本王已经下手了,怎么月乌拓还平平安安地杵在这?小风计划变了还是怎的?本王会不会真的变成两肋插刀,左右都难受?
上官子然轻轻叹口气,两个顶级的战场王爷竟是一对旷世的至情冤家,夹在二人中间,不求能明哲保身,但求不要灰飞烟灭……
心里渐渐七上八下,不安也从面上显露出来,蓦见十四的目光如同要剖开自己的心肺,一探内情的样子,他像突然清醒过来,十四质疑本王拿着他的四兽令假传他的命令,暗中使派他的人干自己的勾当吧?先是一恼,但转瞬却一丝冷汗溢了出来。
四兽令非同小可,而自己千真万确借四兽令撤了宸王府的暗卫……可一码归一码,自己引雷必力出府只是告诉他,他阻拦风宁相见十四,十四知晓后必难轻饶,让他找到风宁的行踪也能有个交代,根本没有动用过四兽令,而昨夜雷必力严肃而反常的反应连自己都觉奇怪。
上官子然微微收摄心神,缓缓走到上官玉辰跟前,从怀中拿出四兽令双手奉还,尽量平静的语气道:“十四醒来,这四兽令原也该归还了。在宸王府没有此物是寸步难行,四兽令原都是按你的要求所办,而八哥借你此物另外只做了两件事情,一是接了玉都来的有关宸王妃的圣旨,二是撤了宸王府的暗卫。”
“有关宸王妃的圣旨?”上官玉辰接过四兽令,脸色微微变幻,却习惯性地唤:“尚雨,叶飞。”
叶飞,尚雨二人跪在寝殿里,室外的动静一声不落全落进耳里,王爷是要见圣旨,这圣旨就放在寝殿内室,原是准备王爷一醒来便见着的,当时只顾认罪而没做提醒,陡然听到召唤,忙不迭地起身,却因跪得太久,行为并不灵便,在颤颤中奉上圣旨。
眼见自家王爷脸色更差了,两人不敢犹疑产生半丝幻想,又迅速跪了下去。
上官玉辰瞥二人一眼,收拢圣旨,目光清淡游视四周,然后定在上官子然的面上,冷冷道:“劳烦八哥着人回复皇兄,十四诚心奉上宸王妃画像,原是指望宸王妃被理所当然地认可,光明正大地册封,尚未准备会因为什么原因而受到挑剔,甚至予不予认。十四所求不多不重,既有了可心的人,便不会轻言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