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必力被她挟着,定定而立,声音微冷,道:“风宁的表象迷惑了所有人,雷某的职责是保护王爷不再受到意外,任何意图不明的接近,雷某都必须誓死阻止。”
看着他紧绷的背影,公仪无影有片刻的恍惚,我是骗了辰哥么?她的手慢慢向里收回,风雷鞭却趁机以刁钻的角度缠住了她附在门上的单腿,鞭中注满内力,稍有异动……腿残的后果。
“对不住,尊驾有太多让人防不胜防的意外。”雷必力不带丝毫妥协的声音,淡淡道。
上官子然正要拿出四兽令,示意雷必力不能弄伤风宁,却见月乌拓已抢先一步上前道:“族上心肺大穴封住的时间过长,如今穴道虽通,明晨之前却是不会醒来的。”
公仪无影原可以在风雷鞭缠上她的一瞬间,给雷必力致命一击,但她根本就没有伤害他的意思,这一念之仁却让她只是为了见辰哥一面便要付出腿残的代价,此刻听月乌拓一说,她明知这一个回合是自己输了,遂将匕首别回腰间,道:“行了,我不难为你。”
雷必力瞬时收回内力。
公仪无影放下脚,轻轻甩开缠绕腿上的鞭子,随意拍了拍身上可能沾上的浮尘,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朝着寝殿外走,却在门口回头对上官子然道:“宸王府内外,暗卫多如牛毛,八哥可以护我去留自如么?”
“当,当然。”上官子然顿时有所领会,从榻栏上取下大氅。
…………
月色寒凉,落英飘摇,并肩的两人缓缓停在大街上。
黑暗里不断调整的动静让公仪无影眉心狠皱,却无可奈何,她状似无意地问:“风宁在云安藏有自己的力量,辰哥知,八哥亦知,却为何非要断定我的行为是有御魂教的配合?”
“小风是觉得八哥的断定牵强,或是有错?”上官子然反问。
公仪无影一噎,尚未作出回答,他又道:“十四布置周密,可云安湖畔,小七亲眼见你手里的一样东西调动了御魂教数十船只,这大规模的干扰让你顺利离开了云安,我说得可牵强?”
上官子然侧目看她,继续道:“小七别的本事也许不行,可他对价值不凡的宝贝或在意的东西却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他的描述与十四从你手里弄到的白色珠花极为相似,我说得可错?”
寒风中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熏香夹带而过,片刻沉寂后,公仪无影音质微淡道:“八哥可以将辰哥中毒之事用尽方法扯到晋哥身上,晋哥也可以说风宁的离开是八哥手持四兽令,却睁一眼闭一眼地故意为之,而无论哪一方坐实罪责,其结果都是血淋淋的斗争,都是让辰哥心痛难为。小风自不信八哥会借辰哥昏迷扩大事态,也不会相信晋哥的某些行为真会去害辰哥……八哥晋哥皆关爱风宁,此事既由风宁一人祸起,便由风宁一人承担。”
她表情凝重,话语之间透着的坚定让上官子然微微怔了怔。
“小风的话何时没有道理?”上官子然幽幽叹口气,面色一肃,道:“没有一个可推卸的罪责对象,这已经发生的事情如何让天宸重归安静?十四知小风的身份真相后,又如何化解缠绕着他的难堪?”
公仪无影眼睫轻抬,视线投向天际边的一颗星子,口里道:“听八哥的意思,辰哥好像还并不知道风宁的真正身份。”
上官子然眉间一皱,却听她道:“风宁原本就是虚构的人物,便让风宁从不存在于柳蓝,又消失在天宸。既然天启阵一战在所难免,那就让天宸宸王与柳蓝战王在那里重新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