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无影从他的话语中醒悟过来,心像裂开般的疼痛,她从怀里取出宁谷伤药玉露膏交给叶飞,道:“你替王爷用伤药……”
她声音像心虚似的,蓦地极低:“我先施针控制毒性侵入心肺,但只能维持几个时辰,必须马上找到无涯草……”
叶飞、尚雨异口同声:“可王爷严令,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进入钜子山。”
公仪无影冷冷道:“那么你们就看着你们王爷受尽折磨后,慢慢……离开。”
叶飞、尚雨二人面面相觑,公仪无影又道:“辰哥不让外人进入钜子山,原因不明,但你二人是却是被允许进入的,你们可以去找无涯草……钜子山不小,你们再耽搁便来不及了。”
叶飞回答:“我们对药材一无所知,何况是是这种罕见的,无涯草可有什么易于辨别的特点?”
公仪无影摇头,“草的形态皆一个模子,那细微的形态区别如何描述?而特殊的气味岂是随便一个什么人便能区分出来的?时间紧迫,何况还要来回钜子山。”
二人顿时焦急无措,担心之情掩盖不住。
公仪无影何尝不是心如火燎,此刻心里只有辰哥的安危,如果自己的推断失误,并不能以最快速度破钜子山重阵,绝不耽误一分一毫,她的声音里含了焦急:“你二人可以将我带进钜子山,辰哥他日怪罪,风宁一人承担。”
尚雨终忍不住道:“风兄弟,我陪你去。王爷要治罪,我尚雨和你一起担。”
叶飞急抓住尚雨,急声道:“尚雨!”
尚雨推开叶飞,一脸坚决:“若王爷有什么不测,你我都脱不了干系,还谈什么军令?只要能救王爷,我尚雨的命算什么?”
…………
高空之上的太阳透过厚厚的云层折射下来,倾泄大片大片的暖光,可尽管有这份暖光,隆冬的寒意依然冷得令人打颤。
叶飞、尚雨二人跪在宸王寝殿外已经几天了,云安大夫说因为内毒、外伤加上郁火难舒,致使一向坚毅的自家王爷至今未醒,而以王爷的体质早应该醒来。
风宁借寻无涯草之机上钜子山,一夕之间尽毁钜子山重阵阵法枢纽。
想到当日,风宁扑在浑身鞭伤的王爷身上说都是她的错,请王爷放过自己也放过她,那时分明听到自家王爷问风宁“你肯妥协么?”
两人静静跪着,大脑里越想越明,越想越觉得可疑,追随王爷以来,从未见王爷在某人身上倾注如此深的感情,以至于对风宁的企图心知肚明,却不用明朗的方式进行阻止,其目的分明就是为了掩盖风宁的特殊身份——天启阵之战迫在眉睫,而钜子山针对天启阵,王爷费尽心血,这钜子山出事,风宁的身份必是柳蓝奸细。
其实仔细想来,风宁柳蓝身份端倪早现,只怪自己们被她柔弱的外表欺骗。
二人心里忐忑不安,除了担心自家王爷,更是懊恼不堪,难怪王爷在风宁面前一再交代自己二人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进入钜子山,而钜子山中,解药分明就在风宁身上。
也怪自己二人,如何会料到素来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风宁竟一直是深藏不露,事件发生,王爷的暗卫早已在云安布下天罗地网……
等待的处罚,死不足惜,唯憾还没能拿住从自己们身上弄走重要令牌的风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