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无影封住上官玉辰几处大穴,解开他小腿上绑着的布条,撕开他的裤管……他双目紧闭,身体如同火烙,却止不住痉挛……
墨黑的毒血被银针逼出,直至异腥的味道淡不可闻。
公仪无影拭去额角的汗,悲伤难过如潮水般袭来,汹涌澎湃。
大部分毒已被逼出,但睡毒已然入腑,上官玉辰仿从黑暗的地狱里缓缓醒过来,看着她,似痴似茫,无法明辨,却低声道:“累么?”然后他露出一个疲懒无力的微笑,“今日所幸没让你跟着,否则……”
他换口气,没往下说。
公仪无影几乎就要忍不住大哭起来,明明相惜,如此作为却是为哪般?欢笑泪水转瞬而变,悲伤痛苦竟变得这样真切了。
她入世原本不深,眼前的一切让她仿佛措手不及的心如刀绞,竟情不自禁地扑在他怀里,泪如雨下:“对不起,对不起……”
上官玉辰眸光渐深,在她说对不起的后面,那种奇怪的不安从心底再度弥漫开来,他整个人从头到脚一激灵,竟觉清醒无比了。
钜子山,五灵峰,那通体透明,一线金色让自己防不胜防的小蛇从何而来?自己被咬之后,还有数条攻击自己的小蛇被自己踢飞,为何这奇怪的小动物只攻击自己?
他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痛不自抑的人,低声问:“怎么回事?”
公仪无影收摄心神,坐起身,头垂着,目光不敢视向他,只低声道:“辰哥应是中了金线蛇的蛇毒。”
她叫尚雨取来笔纸,写下金线蛇毒的解药方子后,尚雨叶飞二人随即往药铺取药。
上官玉辰看向她,道:“别难过,金线蛇蛇毒不是有解毒方子么?”
公仪无影依然垂着头,只道:“金线蛇蛇毒虽不霸道,但若没有对症解药,却很难度过七日,尤其不能动情念,否则会如欲/火焚身,万虫噬心,难受不是常人能抵的……”
上官玉辰眯眼看她,眼中诧异神色一闪而逝,看来她还有话说,只是看不惯她难过不能自已的样子,遂故作轻松地笑道:“可辰哥看到你就会有情念,这金线蛇可是有人故意放出来折磨我的?”
公仪无影心尖颤了颤,头垂得更低,继续道:“毒发之后,只要人撑不住迷过去,极可能在昏睡中出事。”
腥血被清理干净后,为了散去寝殿里的异味,寝殿的香笼里点上了熏香,那熏香得风而飘,寝殿灯火俱明,那熏香似作昏黄的彩色缕状,幻雾绵延飘飞,人闻之意志渐浅。
公仪无影身子微颤,一副难见的女子柔态。
体内毒未祛尽,情念一触即发,上官玉辰脸色由苍白变成潮红,一股奇怪的热量冲击大脑,身体逐渐变得麻木如虫噬,好像要焚烧一般,他在熏香中似要寻找能冷却体内燥热的东西,眼神炽烈如火,而唇瓣如血……某种欲念蠢蠢欲动逐渐变得无法收拾。
公仪无影抬眼,见状不由慌了起来,她知道辰哥定然是动了情念,此刻已无理智,若不压制毒性,那炽烈的温度很有可能会将他烧得昏迷。
她闭上眼睛,默默催运内力替他压制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