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如春水一般柔软,透过窗幔洒在趴在桌上的公仪无影身上,在她白色的男装上笼上一层暖黄的光晕,骨头都似坐得没劲了,越发衬得她姿态懒洋洋的。
她浅浅蹙眉,心里懊恼不已。
做他的小厮还要去督促他起床穿衣,如今待在这又大又安静的宁园,竟是小鸟来叫我起床!等匆匆忙忙地整理好跑出去,居然已经是人去房空了。
四王爷来不让接,走不让送,本王还是不是你心中的那谁谁谁了?……算了,反正辰哥也不让我插手此事,却让我操心自己的任务,辰哥够狂妄,一副猫捉老鼠的口气!总一副等待结果看戏的表情……趁你不在家,本王就好好操操心。
水流的方向已定,装置与阵法的结合必须弄清楚原理。小书房里的两张图纸,当时只以为是阵法推动装置,只将那装置当成一种奇特的远距离攻击武器,却不知阵法直接渗在装置之内,此刻恐怕必须再去好好研究一下。
公仪无影从柜子里准备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记得那葫芦阵是两仪阵,回来的时候要游过小湖,大白天的总不能再像上次那样游出来,小湖过去一个假山环绕的地方,有遮住人视线的位置……只要将身上衣服的水拧得不滴水,套上干衣服跑回来应该不会让人注意。
顺利通过葫芦阵进入小书房,公仪无影如同上次一般先记住了暗格中铜牌的顺序,轻车熟路地打开暗格,然而……
盯着那空空如也的暗格,她简直欲哭无泪,上一次看我又没露出破绽,怎么就没了?难不成上交刹龙令连图纸也交了上去?难道这图纸除了你和本王之外,还有第三个人看得懂?
公仪无影顿时无力,视线在小书房内四处扫了扫,到处翻动了一下,反正无功而返还要‘游湖’总觉郁闷,目光突然顿在靠近书桌暗纹略浅的墙壁上,以周围的布置来看,那里应也是一个暗盒,蓦地心下一喜。
她在墙壁上观察良久,目测暗盒可能的形状距离,手在四周比量,基本可以肯定一块墙壁上的花纹石是打开暗盒的机关,遂在石头上按了按。
四周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反应。
她用力一敲,依然纹丝不动。
公仪无影龇牙咧嘴地摸了摸敲疼的手指,视线紧紧地盯着那花纹石,难不成非要用内力才能将你弄开不成?她目光瞥到书桌上那一眼便知很珍贵的玉石粗笔筒,将里面的毛笔倒了出来,拿起玉石笔筒使劲朝那石头上敲了下去。
那墙壁瞬时被敲出个大洞,露出一块精铜来。
公仪无影傻眼,“辰哥还真把书房弄成铜墙铁壁了。”
更糟糕的是,那贵重的笔筒居然被她一敲弄得掉了底。
公仪无影手忙脚乱地将笔筒按原样拼摆好,物件毁坏已经能证明有人擅闯,若被抓了现行,更加……掉大了!此地不宜久留,三十六计走为上!
她正要离开,却忽然发现那暗盒露出一条缝来,遂折返回来抽出暗盒,意外无语地发现——那里面放置的居然是自己掉在钜子山的两仪八角探。
…………
上官玉辰回府后,在宁园没有见到公仪无影,却自有人报告看见风宁往禁地方向而行,走到小书房门口,发现门口放置了一方小匣子,眸光一凝。
打开匣子,一套熟悉的男装映入眼帘,他心里突然恍悟了很多事。
看样子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连避开暗卫出阵要经过一条湖都知道,还提前准备了服装,欠教训的小女人……
上官玉辰眼底流过一抹兴味,兴味中夹杂一丝莫名的怒火,这么多明卫暗卫,她倒是真自信,竟然自信到敢……游水!很好!
他随手将那衣服以内功微微动了动手脚,方才重新放回,却遣退了守卫葫芦阵的所有明卫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