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无影脸颊通红,却顺着他的臂往他身子后缩了缩,没有眼睛真窝心……
上官玉辰轻然一笑,将她兜在身侧,缓步前行。
“原以为你着了女装……想不到是更严格的男子扮相,早知如此,应先给你个通知……”
他温暖轻述,笑意盈盈的语气,让公仪无影头皮一阵发麻。
公仪无影手缩进袖子捻了捻五色珠芷的花枝,真心觉得做聋哑比瞎子要好。
“辰哥说什么呢……风宁应只是眼疾,不会耳朵也有故障了吧,呵……呵……”公仪无影苦笑着,心里一锅粥似的,忘忧果的毒啊,该如何漫上去?那钜子山上是无可奈何的缓兵之计,要兑现尚有时期啊。
上官玉辰揉揉手心里的小手,眸光落在她脸上,缓声道:“风宁在辰哥眼里,永无变化,眼疾耳故皆是小疾,待事情定下,发生的一切将都是过眼云烟……你眼睛耳朵的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公仪无影嘴角一抽,退后一步,将上官玉辰扯得顿下,低声道:“风宁也不清楚……只是觉得辰哥的话颇具深意,没法消化。”
她话语刚落,他已将她打横抱起。
她惊声道:“辰哥,王爷,你要抱着你的小厮出忆冥谷吗?”
身子被抱得紧了些,温柔似水的声音落在她耳边:“眼睛不好还走三退两,何时才能出去?辰哥抱着你,简单许多。”
她身子微颤,手抵住他胸口,闷声道:“这样委实不像话,辰哥是月乌族族上……”
“你眼睛不好使,这里面不是没人知道……却不能将你给别人来抱。”
“放下我吧,我保证不后退便是……”公仪无影挣扎着,一张小脸红彤彤的。
上官玉辰眉梢微微一抬,手臂巧妙地卡住她的身子,似要引开她的心思:“几日不见,你便是在每个人脸上比划着认人么?
“这忆冥谷除了元发母子,并无他人。”
“前天晚上,抱你回茅屋的人是谁?”
公仪无影一愣,这么清楚,不是辰哥你,还有谁?口里却故意道:“眼睛看不见,忆冥谷进了外人也不知道,将我从林子里移到屋内,虽说不见歹意,可也是鬼鬼祟祟。风宁总算记下他的容貌,听出那人傻笑轻哼了一声。”
上官玉辰微微一顿,“你不知那人是谁,却让他抱着你?”
“现在知道抱我的人是谁,还不是被强行抱着?风宁是有心无力,无可奈何,谁叫被人抓住‘瞎’的把柄?”公仪无影微笑,却轻咬贝齿。
上官玉辰片刻无语,懒懒的神态,似笑非笑,极力克制一丝情绪,眼角瞥她一眼,见她脸红似火,嘴角孕着浅浅笑意,眼睫微垂,得意微显,一副娇俏模样更甚往昔,心里蓦地涌出一种欣喜,一个早有的念头变得坚定。
他眸光轻柔看着她,浅浅笑道:“辰哥怎会鬼鬼祟祟?既带你出谷,当云安皆知……辰哥明知你眼睛问题却连马车都没有准备,便是打算与你共乘一骑,在众侍卫的拥护之下,气势昭然于云安大道浩浩荡荡回宸王府……”
天高云淡,阳光洒落地面,四下花香草芳。
公仪无影眼前漆黑一片,头却似要被晒得炸裂开来……大事不妙!
一时乱了方寸,那无措不安的神态像急需安解,她抓紧他的衣襟,气闷却声音微颤道:“辰哥是嫌风宁的名声太好,要轰轰烈烈再广而告之一番?”
上官玉辰轻笑道:“本王的人无须做作,怎样都……很好。”
那小手轻颤似透过衣襟触到心尖,他只觉心动难抑,刚抒发的情绪似又要窜出来,那红唇如樱,想必忘忧果的可口忍不住也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