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并未晚餐,又一夜过去,看着这一兜儿果香极为诱人的金色果子,公仪无影更是饥渴难耐。
她抿了抿唇,提醒自己。
此果再香再醇,亦不能食用。本王从小到大,深入骨髓的记忆全是美好,何来烦忧?
“忘忧?”她嗤了嗤鼻,不管是真是假,才不想忘记,然手却不停歇地摘了满满一兜,心里美着。
她一手扯了裙摆,一手扒开前面挡路的花枝,在丛林里东转西弯,然觉越走越偏,地势好像越来越低,甚至觉得脚下越来越潮湿。
公仪无影隐约向后望去,竟到处都是岔道,终于有一点醒悟。
路再复杂,魔哨声起,几个影卫皆可随音固定哨声的位置,除非意外,不会到此时不见一个人影。
她想了想,又取出魔哨,召唤声急切远远传开……
再复杂的路径难不倒从小在阵法中长大的公仪无影,方位的固向凭感觉便可正确认出,只是腹饥难耐,还抱着那么多诱人的果子……
忽觉日光耀眼,想来已是正午,然四周除了风吹动枝叶的摇曳声,她依然没有见到想见的一丝影子。
难道这个地方另有机关?自己的影卫进不来,寻不到么?
公仪无影有些心浮气躁,游目四顾,但见四周浓阴匝地,花光浮动,而在极目处,似乎见到一个偏僻的山脚下,有明亮的……
她心里一喜,脚步不由得加快,那山洞里难道住了人家?
…………
宸王府书房,没有如期而至的风宁,虽然是在意料之中,但让上官玉辰的心彻底不安。
陈庆锋立在书案三步开外,脸色肃穆,正向他禀告:“回天医馆的人说,几天前,是有人下了重金,临时住进医馆。因他们并不干扰馆内事务,又有重金,也就随了他们。这群人对于属下的盘问,几乎是众口一词,毫不知情。”
此话似乎也在上官玉辰的意料之中,他看了一眼置放在书房门前的一方普通棺木,想着昨日还对着这样一张面孔,虽说此人非彼人,却也不至于如此手段,心里本就烦躁不安,这下更怒火难当,沉声道:“让上官烟雨来。”
上官玉辰多年军帅,举手投足间的气势,旁人便不敢仰视。就算平时淡然之中,也是不怒自威。
而上官烟雨原就是个娇养惯宠的刁蛮公主,平日里见惯献媚讨好,逢迎卖乖,经过书房门口,看到那摆在门口的棺材,心下惴惴。
这灵儿是自己的奴婢,弄死她便如捏死一只蚂蚁,可四王叔说风宁独选灵儿上钜子山,恐怕是另有隐情,这隐情又是什么?
这风宁既是男子,却借灵儿去勾引十四王叔……这棺木摆在书房门口,可是十四王叔对灵儿竟有了别的念头不成?
上官烟雨心里懊恼,怪自己没有将隐情弄清楚,便迫不及待地毒杀了灵儿,走进书房,见上官玉辰脸色铁青,而目光冷冷如冰,那一个视线射过来,加之心虚,顿时便将她吓得魂不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