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上官玉辰冷嘲勾唇,眸光微凉,“谁的清白?当事人的?白布主人的?还是母鸡与蛋之间的清白?”
他音质淡淡,问得风轻云淡,却让人感觉压力非凡。
易宇面色不变,回答得冷静谨慎:“当然是当事人的清白。”
“若是表达当事人的清白,战王大可用信纸陈述清楚,或为了更突出一点,用一块新的白布写上所谓的‘母鸡生蛋’,这样不是更好?用一块作废的包裹布……是战王过于节约而不尊重本王的交涉,还是因为这块白布有着特殊的意义?”
说的是选择题,可答案分明只有一个,若顺着答下去,会不会有更大的麻烦?易宇轻咽口气,背脊已有冷汗渗出,嘴唇几次似要张开,却唯恐不妥,又沉默下去,终于不堪上官玉辰幽沉的目光,抬首,正色道:“战王的意思,易某并不能完全诠释,还请宸王恕罪。”
“阁下身为战王贴身影卫,战王让你跟信过来,原就是为了让你解答此信的疑惑,而此信的最大疑惑才刚刚提出,阁下便不能诠释,可是因为回信并不全是阁下战王的意思?”
巫晋月眼角一跳,易宇若无法跟进,岂不直接承认战王的回信是他人的意思?而这个他人是谁,在场之人人人心知肚明,心里暗自着急,却也不敢任意插嘴。
易宇此时也知自己不能沉默,自是不能承认战王对宸王极不尊重,这答案原就只有一个,这白布本就有特殊意义。
“若当事人,便是这白布的主人,在上面提字回信或能表达战王相信当事人清白的意思。再者便是这白布上隐有不为人知的印信秘密,必须用此布回信才能不露痕迹。”
上官玉辰依然是懒懒淡淡的口气,目光扫视了一眼巫晋月,视线从巫晋月脸上又挪到易宇脸上,接着说:“而巫教主一再提及此布从头至尾清清白白,本王影卫也能证明此布回信一路正常,也就只有前一种可能,易先生可赞成本王所叙?”
易宇不语,微微点头,这能摇头吗?一步步的全是按照宸王的意思在走。
上官玉辰表示满意,然后幽幽看向巫晋月,“这块白布是你递呈给战王的,本王不追究你用什么手段让战王相信此布的玄机。”
他将手上的白布再度拿起,微微扬动,“本王再问你,这块包裹证物的废布是不是来自于当事人?”
巫晋月不耐,一脸‘你明知故问’的表情,却不得不回答:“是。”
“你将它呈给战王要表达的意思,是当事人要表达的意思,还是你要表示的意思?”
巫晋月嘲声道:“那证物于她是不是清白,王爷难道不知?这当然是当事人要表达的意思。”
“你的意思再明确不过,此布来自于当事人,而这块布也是当事人要向战王表达的意思。”上官玉辰笑,眼睫微抬间,眸光流溢的光彩像是倒映着跳动的烛火。
这笑意让巫晋月眼角直抽,突有一种极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对方貌似终于达到了某种目的,而此目的于自己非常非常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