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往四周看了看,处处繁花似锦的晚上便成一团团黑影。若不是花香流溢,怎会看出哪是花,哪是叶,哪是树枝?
公仪无影扔掉手里的树枝,心绪凌乱了些,纠结了眉心,咬了唇,语气变得轻了。
“辰哥,其实这次刹龙令出,我也是个同谋。可是辰哥,我该怎样向你说呢?”
上官玉辰见她纠结的样子,似乎融了很重的心事,又听她前面的诉说,满心柔软,只想立刻站在她面前,让她说个明白。反正她那点小心事,自己也看透了不少。
他想着,便要跃下树枝,却听到她说:“若不是八哥质问得紧,我才懒得站在这里开导自己。若是真被辰哥听到,这张脸往哪搁?”
上官玉辰立马坐好,庆幸自己动作迅速,不然还真让风宁不好意思了。
公仪无影看了看自己在花影中晃动的影子,抬头望月,只见月儿斜挂在不远处的树梢上。
上官玉辰见她目光凝在树梢上,心想,难道她发现我了?却见她又转过脸去。
公仪无影收了刚才的纠结表情,道:“辰哥,若你证实我是巫夫人对你有莫大益处,你还会不会怪我胡闹?”
上官玉辰一愣,若你是巫夫人,就算我将巫晋月挫骨扬灰,我的人生一切也殊无意义了。不怪你,滑天下之大稽。
又听风宁浅浅的声音道:“没声音,我便当你默应了。”
她似满意地拍了拍手,“其实,巫夫人若是我的话,辰哥你就不是断袖了,你说这是不是个好事?”努力扯出一个笑容。
上官玉辰瞥了她一眼,哭笑不得。
“巫夫人的事确与我有莫大关联,此事却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清的。而且我有诺在先,不会说出这件事。”
“巫夫人虽然子虚乌有,但灵位上供奉的这位巫夫人却真的是复姓月乌。至于月乌姓氏重现,为何没有月乌族族人来祭拜,我也不清楚。”
上官玉辰捕捉到“子虚乌有”一词,难道正如我之前所料,巫夫人根本就是巫晋月使的一个障眼法,仿照风宁一手塑造的人物?但巫夫人既不存在,风宁何以又说灵位上供奉的这位巫夫人的确是复姓月乌?她又是答应谁,不能说出什么事情?
疑惑虽多,但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一副似乎是不知该如何向自己解释的为难样子,他心里一疼,只想立即告诉她“既不关你的事,便不要为之费脑筋。若有为难之处,就不须解释。”
想了想,他悄无声息下了树,出了上院。
公仪无影正望着夜空纠结,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
忽听身后好像有脚步声,接着便是陈庆锋的声音传来:“风兄弟还没睡?”
公仪无影转过头来,一愣,一片刻的头脑空白,误以为陈庆锋居然在她身后很久,怒道:“谁允许你进入上院的?”
陈庆锋见她发怒,颇有威严,似乎吃了一惊,“风兄弟别误会,在下倒不是有意进了上院,却是来告诉风兄弟一声,王爷回来了。”
“王爷回来就回来了,还要你三更半夜专门跑来通知?莫不是王爷要风宁三更半夜去见他?”
陈庆锋听得一愕,旋即解释:“不是,是王爷说,他一会来见风兄弟你的,只不过怕风兄弟已经休息了,所以让在下先来打声招呼。”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堂堂王爷来见自己的贴身小厮不说,还要先来通知。而且,王爷刚刚分明已经在上院待了那么久,却不知为何偏要让我跑来跟风宁说一声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