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无影低着头,闭着双目,像略微思索了一会儿,轻声问:“八哥可会为厉山之死怪责辰哥?他和厉山既情如兄弟,可会因而恨你?”
上官玉辰微抬眼睫,道:“我与八哥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岂会为误会破坏?”
“看八哥那么伤心,似乎另有隐情,要不要解释一下?比如,你那掌根本就不足以致命,而厉山怎么会无缘无故拿剑刺你?”巫晋月绝对做了手脚。
“解释?”上官玉辰哼了一声,接着说:“解释的另一个意思就是狡辩,皇家兄弟之间的误会从来都不是解释可以释清的,真相自会浮出水面。”他看了一眼公仪无影,“何况厉山的确死在我的手上。”
公仪无影问:“难道那一掌用了暗劲?这却是为什么?”
“厉山一心求死,我又怎么可能不成全?”上官玉辰冷笑,却见公仪无影眼睛瞪大,似懂非懂的样子。他伸手牵过她的手,走到马匹旁边,扯开马绳,“边走边说。”不由分说,直接将公仪无影抱到马上,自己却牵起马绳。
“小厮骑马,王爷牵马,王爷这样倒叫风宁不好意思了。”公仪无影像调侃,人却不自在地欲从马背上跳下来。
上官玉辰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腿,让她止住动作,“你被剑撞伤了,想必伤得不轻。”
“撞伤?”公仪无影愣了一下。
上官玉辰淡淡道:“难道不是你自己撞上去的?我可看的清楚得很。”
公仪无影心里明白,那个假风宁适才分明是有意撞上去的,鬼知道是不是巫晋月的安排。
“平时连个碗筷都收拾不好,适才械斗,居然一马当先,一反常态地拿着剑去收拾厉山。你是自己受伤怒火中烧呢,还是怕你家王爷被人欺负?”上官玉辰嘴里述着,却毫无表情。
公仪无影本来对“自己”的行为就不解,这会更是无话可说,却又听上官玉辰说:“不是让你量力而行,首先顾全自己,不该你做的事,怎又敢插手了?这次受伤也算是你一个教训,我不希望再有第三次。”
话语冷冰冰的,颇为严肃,既像在疑惑,又像在责问,却头也未回,径自牵着马,不紧不慢地走着。
公仪无影坐在马上,仿佛被一股很浓的暖流衬托得很高了,腾云驾雾一般,心里热乎乎的,于是,像很接受教训的样子,忠恳地回答:“额,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上官玉辰嘴角一勾,懒懒的声音问:“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是因为自己受伤一怒拔剑,还是担心你家王爷?”
公仪无影应:“行为已经错误了,动机是什么有区别吗?”
“如果是一怒拔剑,你就要为你的冲动行为回去领罚,如果是担心你家王爷,……”上官玉辰忍不住嘴角又勾了起来。
“担心王爷是不是就是说我拔剑拼命是正确的?”
上官玉辰终于忍不住,侧头笑了,“虽然不正确,但是情有可原,免罚。”
“滥用职权。”公仪无影淡淡吐了四个字,却又轻声哼了一下,捂住伤口。
上官玉辰关切道:“怎么,疼?那我们快些,回府给你包扎一下。”也不问公仪无影愿不愿意,翻身上马,策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