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一旁正看着夜景的安冷被我的声音惊动,回头看着我,惊愕问道。
我醒了醒神,没有来得及去回答安冷的问题,而是更加凑近了录音机,想听听里面还有没有别的声音。但就在我这么一晃神的功夫,录音机里面的磁带已经放完,里面只剩下短促的盲音。
但我知道,我刚才没有听错,录音里除了那个人汇报的声音之外,还夹杂着另外一个人的,如果不是我刚才认真聆听的话,我也不会发现这一点。而且我总有一种感觉,觉得那个声音不是别人,就是老黄头的。
“怎么了?怎么看你好像魂不守舍的,难道你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安冷看我没有回答她,反正低头去听录音机,于是走到我身边,看着我头也不抬, 奇怪道。
我点点头,关上录音机,抬头道:“不是奇怪的东西,我只是听到了我们之前没有听到的东西,或者说,我找到了我们需要的线索。”
“什么线索?”安冷惊讶不已,低头看着录音机,似乎不太相信我的话,皱眉道:“我们明明都已经听过了,但也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啊。”
我道:“我知道,但刚才我又仔细听了一遍,却听到了老黄头的声音,要是他没有猜错的话,这就是他留给我们的线索。”
安冷这下就更惊讶了,愣愣地看着我的眼睛,似乎正在判断我说的是真是假,我把录音机交到安冷手上,然后重新打开,让安冷仔细聆听,自己则去找来纸笔,把刚才听到的东西写下来。
“当冷火坠入山谷……”等到找来纸笔,把刚才听到的那句话记下来 ,安冷也终于听到了我刚才听到的那句话, 喃喃念道。
我看着安冷满脸惊愕的表情,道:“现在你相信我说的了吧,这个录音机不只是记录了他们当时发生的一切,里面还有老黄头想要留给我们的线索。”
安冷终于相信我,缓缓点头,看待这个录音机的眼神也开始变化,道:“不过目前我们听到的也就只有这一句话,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你以前听到他说过吗?”
我摇摇头,我虽然跟老黄头呆在一起的时间很长,但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个驱魔降妖的粗人,也不会说这种文艺的词汇。像我们刚才听到的东西,我从来都没听他说过。
但不管如何,我们反复听了好几遍,那声音确实就是老黄头的无疑。
至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说实在的,我的文学水准不高,也不清楚它到底蕴含着什么意思。不过要让我猜测的话,老黄头肯定是担心直接说出来会被黄叔他们发现,所以才说的这么隐秘。
我跟安冷商量一遍,决定等到余一半醒来以后就把这些事跟他说一下,让他也帮着一起思索。至于黄叔,我们还是打算暂时隐瞒起来,毕竟老黄头说的这么隐晦,就是不想被他们发现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又继续听了许多遍,终于在那些噪音的背后,听到了另外一句话,只是我们依然不知道它们的意思。
“当冷火坠入山谷,迷路的孩子看到花开。”安冷在嘴边反复琢磨着那两句话,皱眉道:“如果只有这两句话的话,它们到底有什么意思呢?老黄头到底有什么话想要告诉我们呢?”
不要说安冷,我也不知道老黄头到底有什么东西想要告诉我们。但有一点我们都心知肚明,老黄头既然安排了这些,就一定会想办法让我们用到的,等时间到了,我们应该就能理解其中意思了。
我们两个盯着一个录音机琢磨了大半宿,最后终于觉得困的睁不开眼睛,两人分别去睡觉。睡前的时候我又去看了一下余一半,只见他还是那个样子,额头带着一些微弱的烫意,口中喃喃的,也不知道究竟在说些什么。
等到第二天太阳升起,离去的黄叔又重新走了回来,这回来的并不是他自己,在他的背后还跟着一群黑色劲装的男人,那些人的背后都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裹,鼓鼓囊囊的,看起来里面似乎装了不少的东西。
“看你们这样, 昨晚休息的好像不是很好。”开了门,黄叔看到我睡眼惺忪的模样,微笑道:“看来这些线索,让你们也很头疼啊,昨晚想了那么久,想到了什么出路了吗?”
我知道黄叔的意思,但我们昨晚就已经决定,把我们听到的那句话隐藏起来,不告诉黄叔,于是道:“你们盯着看了那么久都是一无所获,我们只是几个业余的人,随便看了几眼,怎么可能看出头绪呢?”
“哎,不管怎么说,你可是那老家伙的弟子,可不要妄自菲薄,这件事我们可还全部都靠着你们呢。”黄叔听我这么说,连忙又笑道。
说着话的功夫,安冷也已经起床了,昨晚睡得那么晚,安冷的脸色也跟我差不多,没有搭理我们两个,自己跑到一边去化妆了。
“我记得昨晚余兄精神好像不错,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起床?”我们说了一会话,黄叔见余一半一直都没有出来,惊讶道。我这才想起生病的余一半,于是把昨晚的事大致上说了下,带着黄叔去看余一半。
昨晚安冷给余一半看了下,说余一半只是走的太多,有点劳累,睡一觉就差不多好了。我心想余一半睡了这么久,现在也应该好了,于是叫道:“感觉怎么样了?能起床了吗?”
但余一半咕咕哝哝的回了我一句,我也没听清楚他到底说的什么。我心里好奇,走到余一半床前,却见余一半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似乎很害怕什么东西,一句话都不敢说。
我心里奇怪,连忙掀开被子,却见余一半的脸色十分苍白,额头上更是满头大汗,但他却不知为何,一直在嘴里喊着冷,让人觉得很奇怪。
现在虽然不是盛夏,但正是秋高气爽的时候,太阳既不会太热,也不会太冷,怎么说都是让人觉得很舒服的温度。而余一半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额头上都是汗水,他却依旧嚷嚷着冷,让人觉得奇怪不已。
我用手摸了下他的额头,只觉得他的额头变得更加烫了,过了一夜,他的感冒非但没有好,反而变得更加严重了。我惊讶不已,转身看着黄叔,道:“他之前受了点风,现在身体不舒服,你们这里有药吗?”
黄叔连忙点头,回头让那些人准备一点药,然后倒了点水,给余一半吃了药,他才稍微好了一点。
“这地方还真是奇怪,明明温度也没什么问题,但余一半却突然就生病了,而且看他生病的这个状态,估计没有个几天都好不了。”我看着余一半渐渐恢复平稳,然后看着黄叔的脸,缓缓道。
黄叔也跟着摇头,叹气道:“毕竟是年纪大了,跑了这么长的路,偶尔会感冒也没有什么,很正常。还好我们这里准备的有药品,估计过两天他就会好了,反正这两天我们也没有行动,没什么大碍的。”
我缓缓点头,正想说什么,却见黄叔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挂坠,戴到了余一半的脖子上,说道:“不过说起来这地方跟其他的地方确实不同,有时候外人进来,就会变得跟余一半一样,茶饭不思的,我这是早前请的一道符,说不定对他有些帮助。”
黄叔的这个挂坠倒是平平无奇,是一个长长的菱形,上下带着两个尖角,通体呈灰白色,倒像是石头制作的。不知道为何,我看着那个挂坠,总觉得这东西很熟悉,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它,却始终想不到什么头绪。
“说起来,这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不知道黄叔能跟我们说一说吗?”我想到这,换了个话题,继续道:“我们原本以为跟着黄文他们,应该就是到黄家去的,但看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这里好像并不是黄家。”
黄叔跟着点头,道:“不错,观察的很仔细,这里确实不是黄家。这里只是我们黄家拥有的一间房子,而我们之所以把你们带到这里,也是有我们的考虑的,到时候你们自然就知道了。”
我跟着点了点头,心说他们既然费了那么大的精力瞒住我们,现在想让他们说明显也不太可能。
“不知道黄叔有没有带上手表,我想看一下现在到底是什么时间了。”我们正说着,安冷也终于画好了妆,跟着坐到了我们的身边,看着黄叔说道。
我突然想起昨晚余一半的那些话,还有安冷的猜错,不禁一阵头疼,没想到过了一夜,她还是没有放弃这个想法。
“看来你们也发现了,这个房间里是没有时钟的。”跟我想象中不同,黄叔听到安冷的话,微微一笑,说道:“虽然我也很想告诉你们为什么不装时钟,不过很遗憾,我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