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常委会再一次召开,会上通过了远化市市长和俊岭市常务副市长的任职,至于俊岭市副市长下次会议再研究。
又是三天,燕华市市长冯艳风上任。
这几天景珊没有跟陆渐红联系,状态很差,秘书蒋菲菲心疼得很,可她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个层次的博羿不是她所能参与的,这个时候,她不由也有些抱怨陆渐红,怎么一直按兵不动。在想到陆渐红的时候,她忽然发现似乎已经并不再那么讨厌他了。自从上一次舒依淋雨感冐事件后,她对陆渐红的印象就发生了很大的改观,而他的司机厉胜也引起了她很大的兴趣,耿柏林在组织部闹了一次之后便没了下文,而后顺利地离了婚,听舒依说是厉胜帮的忙,在说到厉胜的时候舒依的表情有点不一样,蒋菲菲警告舒依别好了伤疤忘了疼,舒依红着脸不吭声。
正这么胡思乱想着,手机突然叮地响了一声,这是一条信息,没有名字,没有号码,信息的内容也很简单,晚十点,老地方。
蒋菲菲的脸色不由一变,这时正好景珊走了出来,见蒋菲菲脸色难看,便问道:“菲菲,你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病了?不舒服的话就回去休息吧,反正下午也没有什么事。”
“我没事。”蒋菲菲强笑了一声,道,“景省长,我倒是有点担心您。”
景珊笑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蒋菲菲道:“两位新来的副省长到现在都没到你这儿汇报过工作,景省长,恕我直言,他们似乎……”
“似乎什么?”景珊淡淡问道。
“似乎并不把您放在眼里啊!”
景珊笑了笑,坐了下来,道:“菲菲,你是我秘书,我也不瞒你,其实他们把不把我看在眼里,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只要他们能够负起责任来,认真干好自己的工作,一切都没问题。”
蒋菲菲微微一呆,不由道:“可是,景省长,这对您太不公平了。”“个人得失在江东省九千万老百姓面前又算得了什么?”景珊微笑着道,“菲菲,我以前也跟你一样的想法,认为领导的威信才是最重要的,其实,我们都忘了,我们是人民的干部,有什么事情比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还要重要呢?”
蒋菲菲肃然起敬道:“景省长,您高风亮节。”
景珊微微揺了揺头,道:“我也是受了别人的影响才转变了从政的观念。”
景珊很少跟蒋菲菲谈心,所以一听景珊这么说,蒋菲菲便好奇了,问道:“谁对您影响这么大?”
“就是省委副书记陆渐红。”在提到陆渐红的名字时,景珊的眼睛里泛出一种异样的光彩来,“是他让我明白,什么叫执政为民,什么叫真正的为人民服务。”
这是一种由衷的钦服,蒋菲菲能够感受到景珊发自肺腑的心动,不由道,“可是陆书记来江东之后,也没见到他做什么实事啊!”
景珊今天的心情非常好,所以对于蒋菲菲的话不以为忤道:“为人民服务不仅仅只表现在做那些能看得见听得着的事情上,一个人的能力再大再强,能做的事情也有限得很,他是分管人事的,能做的便是让有能力的人走到他最合适的岗位上,充分发挥毎个人的力量,集众人之力,所达到的作用远比一个人要强得多。”
“我明白了,景省长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才没有在意别人是不是经常向您办公室跑,可是……”蒋菲菲停顿了一下道,“可是最近的人事,陆书记都没有提什么意见啊?”
景珊笑道:“那是因为陆书记觉得这些任职并没有什么问题,别看他什么都没说,其实私下里都有考察,如果这些人能力不够或是有别的问题,他肯定会发出声音的。你别忘了,在他的手里栽了多少腐败分子。”
最后一句话,蒋菲菲还是有所体会的,难道他跟我所说的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看着景珊脸上荡漾着的沉醉之色,蒋菲菲不禁也在怀疑自己对陆渐红的判断。那人说陆渐红贪慕虚荣,尤其“女子”色,权力欲极强,可是通过自己的观察,出入很大。虽然他与景珊的关系不清不楚,但以此判定他“女子”色似乎并不充分,那天舒依淋雨发烧,两个大男人硬是对那一身湿衣束手无策,这好像不是“女子”色的表现吧?而且舒依在谈到陆渐红的时候,也是赞美有加,看来自己似乎错了。想到这里,她的手不由紧了紧,忽然间,陆渐红的形象似乎高大了起来。
下班的时候,天空居然飘起了零星的小雨,蒋菲菲有点心乱,将景珊送了回去,一个人开着车回去,还没进家门,便听到了舒依的笑声。
舒依离婚什么都没有留,决意告别过去,本来是要住在组织部宿舍的,可蒋菲菲没同意,硬是让她跟自己住在一起。不过由此,也带了不小的麻烦,厉胜总是以舒依被他的车撞过要负责任为由,三天两头地向这边跑,不过他每次来待不了多久,说几个笑话逗得舒依哈哈大笑之后就离开了,出乎情,发乎礼,并没有什么出格之处。
蒋菲菲重重咳了一声,板着脸道:“二位,打情骂俏也得注意点影响啊!”
舒依的脸红了:“菲菲,你乱说什么呢?”
厉胜也闹了个大红脸,道:“我出来那个买烟,正好路过,就过来看看了。”
看着厉胜结结巴巴地欲盖弥张,蒋菲菲肚子里笑得打跌,脸却还是板着道:“依依,你好像不喜欢男人抽烟的吧?”
厉胜赶紧道:“不……不是我抽,是替陆书记买的!”
“切,谁信?陆书记还用得着自己花钱买烟?”
厉胜的声音却忽然大了起来:“陆书记就是自己花钱买烟,他跟别的领导不一样,从来不占便宜。”
看着厉胜激动的样子,舒依赶紧道:“菲菲,厉胜说的是真的,在湖城的时候他就是这样,连公车都很少私用过,我都替他买过几次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