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红便简单把情况说了一说,安中信笑骂道:“这个罗斯,都是总裁了,还是这么任性,这不是瞎胡闹吗,哪里有这样做生意的。”
陆渐红笑道:“投资的事情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或许罗斯有另外的想法吧。”
安中信默然半晌,像他这样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看问题总是比较透彻的,虽然克劳斯蒂对土地价格压得有些离谱,但是做为投资者,降低成本这一做法无可厚非,倒是陆渐红死扛着一点余地都不留,显得有些异常。同时,这么大的一个项目只是一个副省长和副秘书长负责,更加匪夷所思。据他所知,国内的经济发展形势还没有到几十亿的投资显得无足轻重。所以问题肯定出在别的地方。
安中信是做企业的,考虑问题也是从企业家的角度去考虑,通过对燕华投资政策的了解,克劳斯蒂在燕华的投资并不吃亏,划算得很。
想到这里,安中信笑了笑说:“介不介意我让罗斯过来再交流一下?”
陆渐红不由喜出望外,不过还是很委婉地说:“安叔,这么做会不会不太好?”
安中信笑骂道:“这种欲擒故纵的小把戏就不要在我老头子面前耍了,不过呢,我也只是提点建议,你可别指望我。”
陆渐红诚挚地说:“安叔,不管怎么样,您给了我一次机会,无论如何,我都要谢谢你。”
“谢什么?比起安然这个侄女,一笔投资算得了什么。”想想人真是奇怪,安中信见到安然也不过只有半天多的时间,却已经把安然当作亲人来看待,这只能归结于,有可能他们五百年前是一家了,同样姓安,身体里流淌着的可能都是安家的血液吧。
克劳斯蒂是晚上到的。在接到安中信的电话时,她已经进入了机场,准备登机。不过她很尊重安中信,也很敬仰他,在做企业的过程中,安中信是把她当作自已的晚辈来看待的,在安中信的身上,克劳斯蒂学到了很多东西。所以在接到电话时,她毅然放弃了回国,而是让其他的人员先行登机,她则和柏梅一起赶往了准安。
当克劳斯蒂和柏梅两位美女出现在同样是美艳不可方物的安然面前时,整个房间都是光华四射。只是克劳斯蒂用毫不掩饰的目光盯着陆渐红的时候,陆渐红略略尴尬,心道,这洋妞的情感观果然不一样,在正宫娘娘在场的情况下,居然还敢这样。
安然悄悄地伸出一只手,在陆渐红的大腿上掐了一把,陆渐红咬牙切齿的痛苦,心却在滴血。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如果这小人是个女人,那简直不让人活了。
克劳斯蒂见着陆渐红精彩绝伦的表情,奇怪地说:“陆,你的脸怎么了?在抽筋吗?”
安然在香港多年,英语水平那是没得说的,一听这话,肚子里就闹腾开了,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
柏梅一见这架势,就知道自己这个翻译是多余的了。克劳斯蒂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对陆渐红的好感,这柏梅是知道的。当柏梅见到安然的美丽和地位之后,不由为克劳斯蒂感到难过了。
这一顿饭吃得异常诡异,吃完饭,安中信便将克劳斯蒂拉到边上,用英语交流了起来。安然对柏梅这个中国人倒是很感兴趣,两人在边上窃窃私语,陆渐红再一次体验了一把被晾到一边的感觉,寂寞,痛苦。
此时此刻,周伟潮正坐在周琦峰的面前。
周伟潮这些年在美国,父子俩一年能见个一两次面就很难得了,而且这一次周伟潮的突然回国,并没有提前跟周琦峰打招呼,所以周琦峰意外得很。
“你怎么不声不响就跑回来了?美国的生活不好吗?”
周伟潮摇了摇头说:“美国的生活不错,可是我的根在中国,无论在美国怎么样,我都是要回来的。”
周琦峰是不希望他回国的,不过他很尊重儿子的选择,就像当初周伟潮选择去国外读书一样,淡淡道:“到国内,你就要从零开始,你可别指望我这个省长父亲给你多少便利。”
周伟潮笑了笑道:“爸,如果你给我便利的话,只会降低我对您的尊重,不过从目前看来,我的省长爸爸还是比较耿直的。”
周琦峰笑了起来,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周伟潮想了想,才说:“最近国内有一个自发的转基因种植物研讨小组,邀请我过去。”
“转基因植物研讨小组?”周琦峰怔了一下,道,“是什么性质?民间的还是国家的?”
“国家的怎么会找上我呢。”周伟潮自嘲地笑了笑。
“人不能好高骛远,也不能妄自菲薄,最重要的是找准自己的位置,做自己适合做的事。”周琦峰一直都是这么教导自己儿子的,不过关心子女是父母的天性,道,“主要做什么?”
“爸,您或许不知道,我在美国已经拿到双博士学位,不过对于电子产业我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这方面我国的人才很多,所以我不准备在这方面关注太多的精力。至于我具体所做的,是研究转基因农作物到底有没有危害,确切地说,这是一个研究课题。”
周琦峰又是一怔,不由道:“这几年美国的转基因技术已经很成熟,被广泛应用于水稻、玉米、土豆和大豆等农作物种植之中,据说阿根廷已经开始普遍种植大豆,这还有什么好研究的?”
提到这个,周伟潮明显兴奋了起来,但是他的语气却是很低沉:“爸,您有所不知,转基因技术种出来的大米,虽然表面与普通大米没有什么两样,但是成份却有所改变,目前为止,没有一项研究能够证明,这种大米对人体无害。”
周琦峰经常在网上浏览新闻,也看到过不少质疑,不过对于这项技术,他了解得并不多,只知道种植转基因作物可以大幅度的提高产量,杜绝病虫害,至于伤害人的身体,也有一些呼声,只是同样没有确切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