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冥玄幽和落空子他们怎么想,萧然率先一屁股就坐下,旁边老吴和刀魔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反倒是魔尊点点头,顺势也坐了下来。
哪怕是生死仇敌,也没那么快杀不是。
现在他是不着急的,也不慌这几分钟了,多余的时间都等过来了,还会在意这点时间吗?
实际上他根本不介意,淡淡地看着萧然坐下,便问道:“你就不怕我在酒菜里下毒?”
萧然连想都没想就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也不管冥玄幽、落空子他们是否有落坐,也不介意这些饭菜里是否有毒,心倒是很大。
看得老吴、刀魔他们一颗心早就提到嗓子眼了,有种哭笑不得的心情,这样啥也不管,真的就好吗?
等时机一到,或者人家没有耐心的时候,谁还管你吃不吃饱,直接就开怼开杀了,哪里会管你人道主义,或者心存善念?
而且,魔尊的话也让老吴和刀魔的心里都是一紧,万一这货真的在酒菜里下毒,他们吃了岂不是要倒八辈子的大霉吗?
那还玩个鸟啊!
谁也不能保证是否有没有下毒,听得他们两个脸都绿了,这种可能还真的很大,说不定魔尊这个王八蛋就不按常理出牌,搅乱了风气呢?
这也是很有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反正老吴和刀魔是觉得自己信不过魔尊的——要是魔头都可以信任了,那岂不是母猪都可以上树?
同样身为魔族,刀魔可是比老吴这头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老妖更加明白一个道理——相信魔族修士说的话,那还不如相信自个得了,人家是连大道誓言都能随意违背的人,还有什么不敢着的?甭管是谁,都得跪。
就连冥玄幽和落空子都朝魔尊投去怀疑的目光,估计心里也是在想,这货会不会真的在这些酒菜里投下毒药之内的,想省去动手的时间。
哪怕是有天罗地网在,他们也觉得对付萧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过真的要对上了,那还是需要出手的,要是下毒,都不需要动手了,多好?
魔尊微微一笑,没有承认,但是也没有否认。
至于是不是真的下毒,尝尝不就知道?
可哪怕是冥玄幽、落空子他们也不敢轻易来品尝了,一桌酒菜而已,他们什么时候没尝过?
魔尊似笑非笑地看着萧然,仿佛想问他心里是个什么想法,对这些酒菜是不是还满意,是否有毒?
谁知道,萧然大口开吃,还淡淡地回复道:“要是这都有问题的话,那你布置下那些大阵就显得多此一举了,虽然那些大阵同样也不堪一击。”
萧然睥睨霸气地说道,一点面子都不给魔尊留,本来就有天罗地网了,要是还搞下毒这样下三滥的手段,那可就真的让人无言以对了。
那种人,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哪怕是为了顾及自身的面子,魔尊也不可能那样做的,简直是掉人品,丢面子。
所以萧然大胆地吃喝起来,在老吴、刀魔,甚至是冥玄幽和落空子他们的瞩目下,居然屁事没有,还活蹦乱跳的,小日子过得不要太舒服。
淡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面色倒极为平静下来,魔尊打的是什么主意他门清儿着——无非就是想从他这里敲诈一些信息过去,只是他也不傻。
萧然说完,吐出一根鸡骨头在地上,还没等魔尊和冥玄幽、落空子他们反应过来,结果那根鸡骨头就已经冲了出去,直接砸在一块不起眼的瓦片上,然后将它敲成了碎片,整个笼罩魔尊府的阵法也微微一晃,随后就消失在上空,再也不复存在。
一个大战,很轻而易举就被他破掉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搞得魔尊他们的脸全都黑了,暗暗吞了吞口水,却还是依旧有些目瞪口呆,甚至是难以置信地望着那块已经破碎的瓦片,又扭头朝萧然看了看,那心情也极为复杂。
他们怎么也想不通,萧然是怎么通过一根鸡骨头把一座大阵给轻而易举的破了,他又是怎么找到阵眼的?
破阵随意到这个程度上,简直太容易了点,让人震惊和苦笑不得,脸上是一顿一惊的,竟难以置信起来。
搞不明白他们倾尽心力布置下的阵法,居然这么没用,在关键时刻一点作用都没有。
被人家轻而易举的破掉,这还咋搞?
等于是说,他们之前还信以为真的手段,已经被人破掉了大半,现在一点都没有了,等着的就是被萧然干掉。
魔尊都有点哭笑不得了,这小子不是天资卓越吗?他不是应该只在修炼上快速吗?
怎么在阵法一道上也有这么大的造化?
这对阵法的理解,简直已经算得上是出神入化了,甚至是入木三分。
原本他们都还以为刚才萧然又在吹牛了,还觉得这小子再厉害也逃不过这阵法的镇压、限制。
谁曾想,人家下一刻就用一根鸡骨头给破掉了,直接打脸。
这面子掉得太多,让人有种应接不暇的感觉,脸庞黑了一层又一层,对于萧然的大胆,魔尊已经被雷得说不出话来,颤抖着身躯,看着那块瓦片出奇。
估计他的心里也是极其郁闷透顶的,这好歹是他们几方势力的人倾尽所有全力所布置出来的,为的是镇压萧然的实力,防止他施展秘法跑掉。
但是效果好像也不是那么好,即便是天罗地网,该破的还不是被迫了?
冥玄幽和落空子的面皮同样是狠狠抽搐了一顿,他二人都没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由狠狠震惊,脸上也是青一阵紫一阵的。
这满腔恨意,止不住地冒出来。
怒火燃起,宛如那熊熊烈火一般,都恨不得现在就搞死这群混账才好,谁知道竟然没这么好的运气。
“天啊,这也太厉害了吧,这个阵法倒是我还参与布置的呢,据说是连法神境第一层一神格的修士都能轻易镇住,居然就这么被人破了?”一个护卫失声地叫喊起来,一脸惊悚的之感。
这都还没开始运转工作呢,结果就被破掉了,还是一根鸡骨头砸了破掉的,谁都没想能想到,萧然不禁会阵法,还能这样破阵。
要是换一个人来,只怕早早就凉了,哪里会等到现在?
众人震惊归震惊,但目前萧然还在继续吃喝,好像其他人发生天塌地陷般的事情也不会把他惊醒,这些事儿也太恐怖如斯了。
叫是一阵无言以对。
“你们快看,冥皇教的教子和血屠宗的神子的脸色都变了,估计是他们觉得自己被打脸了吧,啧啧!”有护卫小声地说着,大有看戏之态,也不嫌事情够乱。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能看一次教子、神子什么的脸色变得难看这种事,简直是千古难得一遇,说不定人生中就只得遇到这一回了。
别以为好遇得很,实际上一点都不好遇。
哪怕身为魔尊身边的护卫,他们大多数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冥玄幽和落空子,不由有些紧张。
当然,看着冥玄幽、落空子他们的计划落空,也让他们向萧然投去另类的目光,纷纷崇拜和暗暗赞叹,要是自己能有萧然那么好的机会就好了。
不禁是天赋好,修炼快,还对阵法一道有着属于自己特别的理解,偏偏还那么强。
面对魔尊、冥玄幽、落空子的时候,又没有阿谀奉承,更没有贬低看不起。
他只是平静,把一切事儿都不当回事儿了,最后也就逐渐开始正常了。
很多人都极为蛋疼,忽然想:是不是这小子真的那么强呢?
如其所说的一样,不管是魔尊,还是冥玄幽、落空子,实际上都是土鸡瓦狗,在他面前不堪一击?
基于这样的想法,魔尊不得不问了句,“萧然,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你可知道这是我魔尊府的护府大阵吗?有你这样作客的人?”
魔尊一声怒吼,立马就占据主动,大有在厉声呵斥的气势中占据主导地位,将萧然贬低为客人,随意践踏主人家的布置,简直就是个十足的破坏者。
他以为这样说就会没事,只是他却是万万没想到,萧然却不那样想,淡淡地说道:“客人?魔尊大人说笑了,这不是一次鸿门宴吗?不是你们搞出来的请君入瓮的戏码吗?现在我随手就将你们的瓮打破了,你就这么着急把正义的一面扳回去吗?”
微微摇头,这样的人只会让他看不起而已。
魔尊,那也是魔族修士们的尊称,而不是他的尊称,所以他也没有必要对其尊敬。
搞得这么正义凛然做什么?
不待魔尊回话,他又缓缓地说道:“你请我过来,无非就是想动用这样那样的手段先行将我镇压而已,这些我也早就预料到,魔尊大人你就不要再解释了,过分的解释就显得你太虚伪了。”
萧然撇撇嘴,还想跟他玩谁有理谁无理这套,最起码一个魔尊还不行。
老牌法神境,他同样没害怕,说到底终究是一群弱鸡而已,在萧然面前还真的就是土鸡瓦狗一般的存在,哪怕有冥玄幽这位教子和落空子这位神子相助,结局不会改变的。
他一直觉得,魔尊对付那些魔头还行,但是要说对付他等嘛,那可能真的就是遇到对手了,会有些不适应的,这桌子酒菜算是白白便宜他了。
至于阵法那种玩意儿,有多少他就能破多少,还都不费吹灰之力,简直不要太简单、太容易。
轻而易举就能搞定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努力?
他能来到这里,同样充满了自信,要不然也不可能把老吴、刀魔这两位道神境巅峰的存在也叫来了。
说到底,他是有底气,有自信。
而这些情况,无论是魔尊还是冥玄幽、落空子,似乎都不清楚。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但是很明显,这些魔头对他并不了解,可能他们甚至都忘记了当初那个擅闯十万大山,还斩杀几位大尊,进入孙独夫小世界内的那个强大修行者。
他们可能没有一个想到,萧然就是当初那个让魔族很烦恼、头疼的人,还是构窍境的时候,就已经让魔族的修士们吃尽苦头。
而最终,还安然而去,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如果魔尊和冥玄幽、落空子他们都知道这些情况,不知道会不会撤掉所有布置,然后对萧然另眼相看?
这人如何能得罪,根本就得罪不起才对啊。
心里一叹,光是现在萧然破掉了他们的阵法,就够他们受的了,要重新布置的话,还不知道要多少时间。
但是又不能不重新布置。
否则还怎么能困住人?无法困住,他们所有的谋划都将落空。
萧然瞥了一眼魔尊他们,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怎么破掉阵法的,我何须向你们解释呢?”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嚣张霸气,睥睨无敌!
魔尊等人:“……”